可是,这么大个鸡,她貌似不会宰喂。
这边烧水磨霍霍之后,越美人原本十足的干劲,干着干着她发现好像自己还没宰过鸡?
楼里琴声清脆悦耳的响着,大公鸡毫无危险感的在院子找虫吃。另两只小兔崽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沈淘就算了几斤几量她比他自己还清楚,至于宁小鱼,十指圆润晶莹看着就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这、好像谁都指望不上耶。
“子慎,别弹琴了。过来帮一下忙。”她都忙死了,亏他还有心情弹琴。
“嗯?”
“会杀鸡吗?”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着。
“没试过。”齐天朔望着那双希翼的眼睛含蓄的回答着。
碰!万分之一变成灰尘飞走了。
不过越美人是谁?区区小事根本就打击不了她。
“过来帮忙,我要杀鸡。”手中的菜刀寒亮的跟屠刀一样,怎么看怎么像土匪。
“嗯?”齐天朔脸上的温色几乎要破功了。
“快点,把那公鸡给我抓过来。”那么潇洒的样子,看死她宰不了它么?
齐天朔微微一愣,对越美人那自然之极的使唤竟然生不出一丝不悦,反而真是挽起了洁白的锦袍,那双弹得天下第一琴的手竟然真的去抓那只公鸡了。
“怎么宰?”两个人头靠到一起商量着,一个拿着刀,一个提着鸡,很是纠结。
“应该是先割脖子。”齐天朔想了想,抓着公鸡的脖子拉长给越美人砍。
“好,听你的。”越美人两眼弯弯如月牙,菜刀霍霍便要向那大公鸡了。
“咯咯咯!”大公鸡总算感觉到危险了,两只离地的爪子四处乱蹬着。
“啧,临死之前还这么嚣张。”越美人手起刀落,眼都不带眨,直接就将那脆弱的鸡脖子挥成两截,一时间血光大盛,血花四射。
越美人脸靠得太近,连手带刀带脸都被溅到了鸡血。而另一个齐天朔两只手拿着鸡的头跟尸体,根本就不可能躲开,白袍之上沾满了梅花点。
两人一时狼狈之极。
“卧槽!怎么这么多血。”越美人那叫一个生气了得。
“越儿。”齐天朔比她还要生气的样子,姑娘家的怎么开口闭口全是脏话。
“好了好了,等一下帮你洗衣服得了吧。”越美人理亏,却没搞清楚齐天朔到底气什么。
“快,把它丢到开水里面去。”
接下来的拔毛挖内脏,越美人无师自通,做的异常干脆利落,没办法谁叫她是天才呢,天生的会举一反三呀,跟挖人的内脏没什么区别。
“去帮我看一下火,别让它熄了。”越美人眼都不带抬。
齐天朔自认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有余,现在也得僵在这里了。望着越美人那认真模样之余带着愧疚。
“越儿,哪个我不会。”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嫡仙也被逼得无路可走了。
“不会学呗,我也不会呀。”越美人抬头也奇怪的看着他。
风华举世无双的公子被逼的进退两难。
兼兼儒雅的嫡仙公子被鸡血弄脏了白袍还嫌不够过份,竟然还要让那双写的一手无人可及的好字,弹得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曲子的手去烧柴、、、、、、、、
越美人,世界观已经让你成功扭曲了。
卧槽!难道这些都比吃饭重要?越美人鄙视之。将你丢到死人堆一个月,你他妈的信不信连死人肉都吃的贼香。
现实主义者越美人表示完全看不懂齐天朔的进退两难。
“怎么还不去,我这都快弄好了。”
“、、、、、、”君子远离庖厨的话到了嘴边,在看着越美人那清澈的眼神之中又咽了回去,沾满了梅花点的白袍之下,那身躯竟然迫显从容的走了进去。
越美人弄好之后,直接丢到了锅里,也不嫌脏的坐在齐天朔的旁边,火光映红着的小脸盯着里面的火看。
“这个要煮多久。”你确定要问这个第一次烧柴的公子哥儿吗?
齐天朔手一僵,望着那小脸,忽地他竟有几分想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日这模样,心中更是升起了平日没有的捉弄心态,那满是柴灰的黑手朝着她鼻尖刮去。
瞬间一只黑鼻子狐狸出现了。
“干嘛?”越美人觉得鼻子痒,伸手一摸、、、、、、、黑的。
“子慎。”她要怒了,真的要怒了,竟然敢捉弄她。
“嗯?”完美的五官扭头与她对视,那温润的眸光之中含着温柔,哪怕是坐在柴堆之中不但不显得落魄,平添了几分潇洒,屡用不爽的美男计。
越美人看呆了,映红的火光之中,俊男少女两两相望,夹小的厨房之中荡漾着旖旎。
各种厨房里发生的奸情镜头在她脑海之中现出,越美人猛然发现那两个兔崽子不在的好处了,可以和美人单独相处制造机会呀。
“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咔擦!所有的暖味都消失了,在越美人那无耻下流色欲上脑之后、、、、、、
齐天朔发现就不能给她好脸色看,否则就爬杠而上,得寸进尺,尽显那藏也藏不住的匪气。
“子慎,你说这鸡熟了没?”打开锅盖第N次之后,越美人忍不住了。
“如果跟平时吃的差不多就应该熟了。”略一沉吟,齐天朔表示也没有把握。
“那我捞起来看看。”越美人拿着筷子夹起一看。
大公鸡挺尸的蹬着两条腿,背上的肉已经煮到、、、、、、、烂了。
“有人在家么?”
“有,你是?”越美人从厨房里面探出个脑袋,望着走出来的大妈。
“这是宁姑娘买的东西,她说你们今天要去财神庙拜祭呢,买了东西大半日的也没见来拿回去,这不我给你送来了。”这人她认得,隔壁家卖杂货的老板娘,陶大妈,四五十岁的样子长得却很娇小,比越美人足足矮了一头。
“嗯,刚把鸡煮熟呢,正要拿去拜。”越美人冲她点头,态度很是友好。
事实上,她和齐天朔正在想办法怎么把那两条蹬的笔直的鸡腿塞到鸡肚子里面。实在没办法就从关节处折断往里面塞,嗯,齐天朔正在努力奋战中。
“我看看你们都准备了什么,李家嫂子可跟我说了,你们几个年轻的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来问问。”陶大妈嗔怪的看着越美人。
“呵呵,哪有。”摸摸鼻子,越美人没由来感觉到心虚。
“子慎,那啥,你端出来给陶大妈看看吧。”
里面齐天朔已经把鸡搞定放到篮子里面了,此时他提着篮子就出来了。
“陶大妈。”陶大妈一见,哟,这小伙子还真像别人说那么俊喔,再看他对人这么温文有礼完全不似一般人那么粗鲁,越发舒坦了。
“给我看看。”陶大妈打开篮子一看,里面还加了两小碟瓜果,一碟猪肉,那只鸡倒是端正的摆在中映,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东西也不算少的,只是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太对?
“鸡、鸡头呢?”陶大妈活了半辈子也差点没反应过来。
“啊!”越美人靠近一看,可不是那正中央的鸡曲向向天歌,只有脖子没脑袋。
“喔,我记得了。”越美人猛的一拍,冲到那盆已经完全凉了的水里面把那鸡头拿了起来,也不嫌脏了。
“在这。”手一摊,那瞪着小眼睛,毛都还没拔的鸡头赤果果的出现在陶大妈眼前了。
“哎哟!我的天啊!”陶大妈先是瞪眼,然后笑得前倾后倒,上气不接下气,一双手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这时可是一点都不嫌痛了,大有要笑死的架势。
“哎哟,怎、、、、怎这么气人呢。”陶大妈瞪着他俩,想气又忍不住要笑了。活了足足半辈子都半只脚伸到棺材里了,竟然让她看到两个小的,拜神的鸡连鸡头都给砍了,你说这笑不笑死人。
“这拜神的鸡,你怎么、怎么把鸡头给砍了。”
越美人手一僵,脸上难得的赤红着,她羞愤的怒了,两眼直直的瞪着陶大妈,直觉告诉她应该赶紧杀人灭口的,结果后来这件事害她足足被人笑了不止九条街,整个开封都知道了西街哪里来了个小妇人拜神的鸡都不要头的。
“接回来不就得了。”越美人脸色一红,她又没拜过神,怎么知道要鸡头的,再说都给她砍掉了没顺手丢掉都不错了。
“快去找两根细木枝给我。”越美人朝着一旁跟她差不多的齐天朔腰间捅了一下。齐天朔逃似的走了。
“哎哟,你真想害陶大妈笑死呀。”陶大妈总算回过气来了,对着越美人这无辜的小脸又是气又是无奈。
“不会也不问问我们这些老的,还能收你钱不成?”
“我~!”越美人语气一哑。
擦,她觉得一开始想着什么拜神就是个错误的。
正好齐天朔回来了,越美人赶紧错开陶大妈那还想继续笑话她的模样,和齐天朔合力用树棍把那生鸡头接在那熟到烂的鸡身上,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怪异,越美人认为这只鸡她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呐,这香呢每束三支,去到庙里财神爷哪里插三支,地上插三支,门口也要插三支。”陶大妈见他们都准备好了,竭力忽视那带毛瞪小眼的鸡头,开始教他们。
“这些元宝纸钱呢通通都烧了。”陶大妈把他们篮子上的盖子反过来,那凹进去的地方正好可以放这些东西。
“哎哟!”反盖子的时候一不小心又让她看到那鸡头了,陶大妈又忍不住了。
“你们有事就去找我,我先回去了。”再这样下去要笑死罗。
“我觉得我想杀了她。”盯着那娇小的背景,越美人一阵无语,对着齐天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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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会杀鸡么?呵呵,本文就是抱着大打伤身,小斗宜情的心态写的,温馨平凡带着不能缺少的潇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