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沐扬俊美的脸庞闪过一抹喜色,随后,医生再一次出声:“虽然怀上了,但现在胎死腹中,必须要马上做人流,你去办手续吧!”
笑意僵在脸上,纪沐扬脑子嗡的一声响,胎死腹中?
“一个月的身孕最容易流产,你是怎么照顾你老婆的?做人流,对女人的身体伤害很大,人流结束后,要好好给她补身体!”年老的医生严厉的责备。
纪沐扬已经知道为什么会造成人流了,他脸色阴沉的去挂了号。
温琳痛的满头大汗,弓着身体看见医生把自己推进了冷冰冰的手术室,她还反映不过来,就被绑住了手脚。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温琳虚弱的叫起来。
“小姐,你腹中的胎儿已经死了,我们要给你做一个小手术,请你别乱动,不会痛的!”医生把声音尽量放温和。
“什么?”温琳宛如睛天霹雳,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怀上了,可她的孩子已经死了!
她无力的倒在手术台上,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手术过程中,病人晕倒是很严重的事情,医生赶紧替温琳取出胎儿,进行了急救。
纪沐扬靠在白色的墙壁上,苍白的灯刻映着他立体的面容,那双阴霾的眼布满了霜雪。
手术室的门开了,纪沐扬走过去看了一眼,温琳小脸惨白,紧闭双眸,奄奄一息,仿佛消耗了她所有的元气。
纪沐扬脸色大变,质问医生:“我老婆怎么了?为什么会晕倒?”
医生摘下口罩:“她惊吓过度晕倒了,我们已经抢救过来,她没有生命危险了!你放心!”
纪沐扬拧着眉,一路跟至病房,看见温琳被抬上病床上,护士正在替她挂点滴!
她憔悴苍白的宛如易碎的娃娃,纪沐扬僵硬的坐在病床前,伸出温暖的大手将她温凉的小手紧紧的包裹在手心里轻轻的搓揉着,似乎要替她取暖。
“嗯..”紧蹙的眉尖随着痛楚的扩散而揪的更紧,乌长的睫毛宛如蝴蝶轻颤,低喃声中,温琳渐渐清醒。
纪沐扬双手一扩,将那只小手松开,阴沉沉的盯着渐渐清醒过来的温琳。
“醒了!”没有温度的言语,仿佛陌生人的问候。
温琳的眸底一片的灰暗,她呆滞的望着纪沐扬,沙哑的问:“我的孩子呢?”
“没了!”纪沐扬依然冷淡的回答着,随便轻嘲:“一个不懂爱惜自己生命的人,怎么能给我生下健康的孩子?我真是太天真了!”
温琳浑身轻颤,痛苦的紧紧捏着手心,任由指尖狠狠的刺进自己的肉里。
既然知道她不配生下他的孩子,为什么要污辱她?
“你安心静养身体,我会让小梅过来好好照顾你!”纪沐扬不想面对她那双充满憎恨的眼睛,也许,这样的目光,才是最正常的。
“我要换人,我讨厌她!”温琳冷冷的说道。
纪沐扬没有生气,只淡淡的瞅着她:“要换谁?”
“我要小妹!”
“那个贪婪的女孩子,好吧,我就叫她过来!”纪沐扬冷嘲一声,并没有拒绝。
傍晚,小妹就和平头男出现在病房外,纪沐扬吩咐他们好好的照顾她,并且愿意多加价钱。
小妹又换了一个发型,一进门就夸张的叫起来:“我说大姐,你怎么又躺医院了?这次是跳楼还是割脉啊?”
温琳虚弱的笑了笑,撑起手坐了起来,小妹走上前盯着她看:“你脸色好难看,该不会我猜中了吧?”
“好像我们只能在医院见面!”温琳轻嘲的苦笑起来。
小妹已经往桌上的病历单看去,看完后惊的睁大眼:“你流产了?”
“小妹,你能安静点吗?让温小姐好好休息,别吵!”平头男怕自己的妹妹说话太直白得罪纪沐扬,一声怒喝。
纪沐扬冷眸扫了一眼大大咧咧的小妹和坐在床上的温琳,又对平头男说了几句后,便径直离开了。
小妹放低声音骂道:“难道是纪混蛋的?他欺负你了?”
温琳摇头:“不是,只是一个意外!”
让小妹来的目的,是知道她能为自己抵挡纪沐扬的情敌来闹事,要是知道她住医院了,那些难缠的女人只怕又变着花样来找她麻烦。
孩子就这样没了,虽然像是意外造成的,可纪沐扬的心情还是沉冷到极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根经错了,竟然会想着要跟温琳生下孩子。
六年前,十九岁的温琳和他牵手路过公园,一个走失的两岁多的小男孩坐在地上哭鼻子,温琳蹲下来,温柔的将他抱在怀中,转头对他说道:“我们将来也生一个儿子吧,你看他多可爱!”
那是一个慵懒的午后,阳光碎碎缕缕的透过树枝照在她白晰美丽的脸上,她剪水般的眼睛便侵着那些阳光,将纪沐扬阴霾的天空照的发亮。
低咒一声,卡宴几乎与一辆公交车擦身而过,车上一名小孩子惊慌失措的脸,让纪沐扬本能的将方向盘急促的打向一边。
“碰...”车头与防护栏磨蹭出闪亮的火光,猛烈的撞击,防护气垫被震开,纪沐扬幸运的只磨伤了手掌。
他晕晕沉沉的推门下车,一些行人上前关心问他:“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纪沐扬甩着晕沉的头,一步一步的往护栏走去,立交桥上,风声呼啸!
“那不是纪院长吗?”有人认出了这名神情狼狈,风中凌乱的冷俊男人,惊呼出声。
“好像是.....”
“纪院长这是怎么了?”
风声里,传来众人充满猜疑的声音,纪沐扬脑震荡的症状开始缓解过来,一转身,满街的人都停在这里往着他。
脑子迅速的冷静,清醒,拿出手机,拔通了电话。
十多分钟后,一辆法院的专车排开人群,将纪沐扬接走了。
“院长,你手上受伤了?”一起坐车来过来的安睛,十分担心的拿起纪沐扬擦伤的手掌看了又看,忙对司机吩咐:“去医院!”
“不必了!回法院吧!”纪沐扬冷声道。
“可是!”
安睛紧张的望着他冷漠的面容,心中掠过一抹失落,侍候在他身边的日子让她深刻明白这个男人无论在外面多么谦谦君子,笑的多么温和迷人,他的内心始终是冷的,能体会到这种冷漠的人,通常都是围绕在他身边,爱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