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沐扬的出现,她并不意外,她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上的狂野美女,棕红色的长发,表情十分的骄傲,充满敌对意味的挑衅瞪她。
“上车吧,这里没有公交站!”纪沐扬淡淡的出声,冷俊的面容,少了三年前的温润。
温琳扬了扬眉,固执的冷笑:“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更不需要你的假慈悲!我只希望你能快点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纪沐扬略微怔了一下,三年的牢狱生活,把她的胆子磨大了,也扭曲了她温柔的性子。
“扬,她不上车就算了吧,我们还赶时间呢!”副驾上的美女等的不耐烦,上前挽住纪沐扬的手臂,娇滴滴的催促道。
纪沐扬只温柔的抚摸着美女的长发,用一种冷傲的口气说道:“急什么?我要订婚,当然需要前妻的祝福!”
订婚?温琳只感觉心尖被刀划过,滴出血来,她出狱,他订婚,真会选日子啊!
温琳就像是一个小丑,被他们拿来取笑,她咬紧下唇,已经当了二十三年的傻子,她宁愿走这三十多公里的路回城区,也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嘲弄。
不待纪沐扬用更冷酷,更无情的言词来评击她,温琳僵直的转过身,顺着来时的路,一步步的朝着阳光投下来的方向走去。
看着温琳陌生的态度,纪沐扬无法平复心中的焰火,他今天最想看见的是她悲哀无助的神情。
“扬,我们快点走吧,别为这种恶心的女人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美女见纪沐扬绕了总个市区,走了这么远山路,只为这个女人而来,已经心里不痛快了,此刻,她更是娇蛮的耍小性子,行使出她身为他正牌女友的权力。
“曾赫,你很吵!”纪沐扬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威慑。
曾赫脸色划过一抹受伤,她了解纪沐扬的性格,能让他如此不悦的轻斥,已经惹恼了他。
她心虽不甘,却只能安静的闭了嘴,一双美丽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已经走远的温琳。
纪沐扬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那抹僵直纤瘦的身影,三年前,她是A市有名的美人,是上流社会男人争议的清纯公主,更有不少的影视经纪人来找她试镜拍戏。
可当时她纯洁如小白兔,被她的父亲保护的太好,不沾一点凡尘世俗,这样的高贵千金,却肯低下头来为他做饭洗衣,主持家务,结婚三年,她格守本份,贤慧温柔,把他照顾的很好。
短暂的分神,闪过纪沐扬脑海的都是她当初甜甜的笑脸,有时候,他冷酷的复仇大计会因为她的一个微笑而动摇,幸好,仇恨的因子已经他的心底生根,他还是选择不对手段毁掉她的美好。
温琳低着头,双眼看脚下的泥沙路,一步一个脚印,走的很缓慢,却很踏实。
就算她的人生扭转成如此悲惨的境地,她也希望纪沐扬已经将她抹去,与她成为熟悉的陌生人,不要再交接。
既然是爸爸害他害破人亡,既然他充满仇恨,那她已经偿够了,走出这条路,她希望选择一个安静的角落,默默的生活。
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爱了,也许她能幸运的遇到一个普通的男人,可以在柴米油盐之中品偿平凡的苦乐。
他报复了她,她除了恨他,还惧怕他。
她已经不是富贵女孩,她一无所有,甚至此刻她饥饿的要命,渴的嘴唇干涩。
身后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温琳好害怕他那辆昂贵的轿车会从自己纤弱的身体辗过去,让自己万劫不复,所以,她小心的往路边挪动,走在尖锐的草丛里。
她卑微如尘埃,再也没有富家女的骄傲和锐气。
纪沐扬将她那一抹胆怯看在眼底,虽然阔别三年,他对她的性格还是了解透彻,她在牢里的生活,钜细他都一清二楚,在他亲手陷害她,残忍毁掉她的同时,她心中有恨,但更多的是惧怕。
是啊,她已经没有一个权势的爸爸在背后撑腰,她的亲戚会像驱赶瘟神一样的远离她,她的朋友更是不屑与她为伍,她温琳的名声在A市已经臭名昭著,人人都会知道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荡妇,连老公的司机都勾引。
背负着如沉重的包袱,温琳是孤单的,所有人都远离她,她将成为一个悲哀的可怜人。
纪沐扬已经可以预见她未来痛苦的生活,而温琳却还不知道,求生的本能让她在心里思考着,自己没有一分钱,等走到市区里,她可以去找堂姐,希望她能收留她住一段时间,等她找到工作,她就会很快离开。
银色的卡宴带起一丝嚣狂的尘土扬长而去,留下温琳孤寂纤弱的身影在暮色的阳光下徒步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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