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她现在什么都不是,是一个人人厌恨的杀人犯。
温琳并不怪婶婶的无情,也不恨堂妹的讥嘲,她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刘艳云在沐浴里不停的搓洗着,温遥遥从房间里暴走出来大叫:“妈,你把我的衣服拿给她穿了?”
“不然怎么办?我找你最旧的衣服给她!”
温遥遥大叫着晦气,将门摔的碰碰响,刘艳云更加使出力气将地板的脏污洗去。
为了尽快熟悉这个快节奏变化的大城市,温琳上了一辆公交车,带着她游走着城市的角角落落。
有很多高档的场所都重新装候了门面,而这些她熟悉的地方,隔着一层玻璃窗,变得如此遥不可及,她犹记得自己开着跑车进进出出时的风光气派,犹记得穿着礼服来往各大高档场所时的慵懒和嚣张,瞧瞧,年轻的自己多么的不可一世,多么的目中无人。
现在她就像在看电影一样回忆着以前的生活,也发现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美好一晃而过,落进眸底的是公交车上混乱刺鼻的味道,她座前有一个胖小子拿着面包在啃,她的身边一个中年妇女怀抱着一个婴儿不停的逗着,那婴儿粉嫩的脸蛋儿始终没有笑容。
原来,这就是最平凡,最普通的生活,以前的她,怎么可能会想到三年后自己会挤身在这狭小的公交车上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呢?
来来回回转了几淌车,新的城市印进温琳的眼睛,最后,她在一家花店门前买了一束鲜花,来到郊外的墓园,在最显眼的位置,找到了父亲的墓碑。
坟头长满了杂草,地上堆积着发黄的落叶,一片的荒凉惨淡景色,温琳的心猛的刺痛了,原来,她们父女早已经被人遗忘。
生前的风光,只能更加衬托着亡人的落败。
温琳用自己纤瘦的双手将坟前的落叶杂草除干净,将鲜花送上,跪在父亲的坟前咬牙说道:“爸,女儿来看你了!”人性的凉薄,让温琳快速的成长,一张年轻的脸,却拥有一颗沧桑的心。
寂静的坟场忽然传来车声,温琳呆呆的倚坐在墓碑上,没有了父亲的庇护,她对未来充满惶恐。
“我猜到你一定会来这里,真是好孝顺的女儿!”低冷的男声,带着讥讽,纪沐扬一套干练的墨黑色长款风衣,高大的身躯沉淀着男性的霸气与高贵。
温琳溃散的意识瞬间归位,听到纪沐扬的声音,她几乎是从地上一跳而起,美丽的双眼充满防备的瞪着缓步走近的男人。
“你来干什么?”温琳小脸苍白,在他的面前,她的底气有些弱。
是啊,三年前,她依赖他就像不经事世的孩子一样的被人呵护在手心里,就算经历这三年的折磨,她依旧没有勇气彻底的打败内心对他的那一抹卑微。
纪沐扬凌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这弱不经风的女人,三年的婚姻并没有让她完成蜕变成风韵的少妇,还没有生过孩子的身体紧致曼妙,她还是如一个未绽放彻底的花朵。
温琳被他看的浑身冰凉,她太熟悉了他那一抹冷酷的眼神,每一次出庭,他都是这种势在必得的冷静表情,唇角勾勒的笑,也是染着无情的冰霜。
“我当然是来祭拜我的老仗人了!”纪沐扬冷眸扫了一眼坟前的鲜花,露出一丝轻蔑。
温琳见他对死去的父亲不敬,顿时拿出勇气来反抗,怒目道:“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纪沐扬俊美的脸庞恢复了一种温和的笑意,轻描淡写道:“我们还没离婚,什么叫没关系?”
温琳浑身一颤,她知道纪沐扬不肯放过她,哼,他还想拿婚姻来束缚她吗?
当一个人连心都死了,剩下的空壳,又有什么乐趣?
“是啊,我们还没离婚,不过,我们明天就没关系了!”温琳冷笑着,漆黑的双眼划过一抹淡漠。
“我不会和你离婚!”纪沐扬淡淡的答着,高健的身躯走进温琳,修长的手指几欲触及她小巧的下巴。
温琳轻轻的躲开,带着一抹厌弃和疏离。
纪沐扬冷眸半眯,强硬的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冷酷道:“你的罪还没有赎完,接下来,你要继续代替你死去的爸爸替我还债!”
温琳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反而让自己疼痛,便任由他扣住,冷淡道:“你家破人亡,我也一样,我根本不欠你的债!”
“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不怀宝宝吗?你不是一直很想生下我们的孩子吗?温琳,你如愿了,我要和你生一个孩子!”纪沐扬在她的耳畔轻轻的吐字,低沉的嗓音,说着毫无人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