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清突然觉得这两团狐狸毛很眼熟，仔细想了半天敲了敲脑袋才想起这不是刚才盗回来的那幅画里女子戴的东西吗？！
女子一双有神的丹凤眼，看到菀清受到惊吓的模样，露出几分笑意，嘴角也不禁上扬。菀清看着她，倒觉得这女子额间的那朵六瓣的桃花越发鲜艳起来。
“我是千年前的你。”女子淡淡的解释说。
她赤裸着脚，行走在大雾中，脚踝处系着的铜铃跟随着脚步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胡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此相似的陌生人。”菀清出口否认。
女子伸出纤长的手指握住了戴在颈间的那块玉，而菀清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挂在颈间。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她的语气带着悲凉，眼神也渐渐黯淡无光。
——我是前世的分割线——
“为了从魔狐修成仙狐，我需要一万年的时间，不能出山，不能动心，不能杀戮。在漫长无边的修行中，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到青丘山东边的桃林里弹琴跳舞。我一直以为在我修行的一万年里每天都会重复这样的生活，直到我遇见了他。”
菀清听着，在心里暗自想道，难道那个他就是每天晚上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
“他是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的上神，彩云在飞行途中见到了延绵几里的桃花林，于是抵不过好奇心的驱使就驻足到桃花林一探究竟。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一身素衣，墨色的发并没有挽起，而是悉数都垂在身后，飘飘如仙。他进入了我的领地，于是我踏在桃花的枝桠上和他说了第一句话‘上神，这是我闭关的日子，不便招待您，还是请回吧。’他只一笑置之，用他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打量了我一下，‘真是难得，上好的白狐偏偏灭族了’于是我才知道，在我闭关的日子里我的族人被魔君的人残杀殆尽，可是父王为了护我平安竟然没有让一个小仙来通知我，反倒是用尽了几千万年来的修为和魔君同归于尽。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种族的灾难因我而起，魔君看上了我的美色，想要娶我过门，可是自古以来，仙魔就两道都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我贸然的嫁过去，父王如何对天君及其八荒之内的神明交待。”
“那后来呢？”菀清听入神的问。
“毕竟我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够结束修炼，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刚知道这样的血海深仇就已经等不及要为父王报仇了，一旦出山就意味着要大开杀戒，而我的修为将尽失。”她又回想起了那段痛苦的日记，清晰的记忆让她仿佛回到了一千年前。
“他拦住了你是吗？”菀清听着故事，顺口问道。
电视剧里的情节，她看多了。
女子点点头“我是玄灵狐这一族的公主，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生命而背弃种族。但是他教会我一个道理，只有把自己变强大了才能手刃仇人。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没有同情。”
“你不应该生活在仇恨里的。”菀清说。
“他会陪我弹琴赏花，每当我跳舞的时候他就会奏乐。有一次我在桃树下起舞，他坐在树上为我弹奏了一支曲子，他说那是凡人的一支曲调名为《凤求凰》，如果有机会一定会把我带到人间看最美丽的锦绣河山。”女子说到这里簌簌的落下两滴泪来，眼泪落在地板上，变成了两颗琥珀珠。
“他失约了吗？”菀清像是凭着自己的记忆说了出来。
女子察觉到后喜极而泣，“你能想起他的名字吗？”
菀清看到女子期待的目光叹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菀清睁开眼，站起身有些踉跄。
作为杀手，第一准则是临危不乱，可是脑海里的记忆不断的穿梭。
“阿菀，你长大了。”他温润的嗓音仿佛还留在空气中。
“衍歌，这桃花真美。”
“阿菀，我给你弹首曲子，我新到人间学的，听说那里的男子为了求取娶女孩子都会弹奏它。”
“阿菀，衍歌其实并不重要。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狠心想留我一个人再继续飘荡在八荒之中几十万年。”
“我要走了，我只是一个灵魂，在一千年前没能随你一起投胎，被困在幻境里不能再世为人，如今你想起来了便好，我也该回到原来的地方了。”女子的身体渐渐消失在空气里，菀清睁大了眼，急忙的问道“我该怎么回去？”
空气里悠悠的传来一句话，“若你想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你和他若是缘，偏生得这般凄凉，时也，命也，执着于一人真的是你想要的吗？用血滴在玉佩上，凤邪会带你回去的。你可想好，是要做一个被命运背叛的女子，还是扭转乾坤的人。”
声音渐渐消失，独留菀清一人黯然神伤。
睁开眼，窗外阳光已经毫无预警的全部倾泻到房间里来，仿佛把每一个角落都照尽。菀清捶了捶脑袋，头昏昏沉沉的，刚从地板上爬起来浑身就像散了架一般。
凤邪还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菀清想起昨夜的梦，嘴角有些嘲讽。
到了楼下吃早饭，“昨夜睡得怎么样？”沐非凡咬住三明治。
“没被你房里乱七糟八的声音吵醒就是好的。”菀清坐下，抿了口牛奶。
“昨天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沐非凡脸上露出痞痞的笑，和昨夜严肃的他全然不同。
“哥，我一向不会失手，以前做任务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夸我来着？”菀清眯着眼笑，细白的手将面包扯成两半。
“你昨天的话不会是说真的吧，我是把它当玩笑听。”沐非凡用餐厅纸擦着手，一字一句道。
“你听过灵狐开玩笑么？听我开玩笑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菀清丢下手里的面包，脸上的笑容消逝不见，眼神凛冽。
“除了陆家，谁都可以。”他盯着菀清的眼，没有丝毫妥协。
“除了陆家，我谁也不要。”菀清伸出舌添尽了嘴角的牛奶，站起身潇洒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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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小白白就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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