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象过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谁都可以,可面前的这个人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听到他的话,她有些哭笑不得,“我觉得你这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她当时也是一时冲动,一时只想按照爷爷的愿意来领证,让爷爷高兴的,可怎么变成这样?她一时有些头疼,理智告诉她,这个人不能嫁,可装傻告诉她,这个人更不能嫁。
“理?”冷淡的嗓音中似乎带着笑意看着面前对她要恼火的女人,从容淡定的上前一步盯着她,任由她恼怒的死瞪着他。
听到冷淡的声音,沐晚一怔,随后猛地点点头,附和她的话,言下之意要他讲点理,别那么无赖模样。
哪知面前男人猛遽笑出声来,声音突地冷冷的道,“谁把我拉进民政局的?”
“你…是我吧!”她低着头答道。
“谁叫我娶她的?”
“我……”
“我是不是问过你的意思?那答应我的又是谁?”他的眼神高深莫测,从容尔雅的问,他似乎是受过良好的教养,可被她逼得,似乎要跟她彻底讲一番理。
“还是我……”风势突地被逆转,沐晚彻底泄气,颓然的低下头,本来的理直气壮突地被他这么一讲理,就像是被风霜打焉了的茄子,垂头懊恼的想把牙咬碎,舌头咬破,来惩罚自己的罪过,扼杀了别人的婚姻,看他那么委屈模样,能不懊恼吗?
她狠狠低咒了声,彻底认识到什么是自掘坟墓把自己给埋了个彻底。
“手机给我。”他伸出修长白皙的大手放在她面前索要手机。
被这突然来的一句话,沐晚有些没反应过来,怔忡道,“什么?”
容昱看她这么娇憨模样,嘴角温柔对她微微一笑,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拿过她手中紧紧捏紧的手机,输入自己私人号码,“有事就打这个号码找我。”他看到她猛地抬头惊讶的看他,他一笑,揉揉她的头,贴在她耳边边吞吐热气边道,“当然,没事的时候也要找我,对不对?老婆?恩?”
他啄了啄她红润的娇唇,看她满脸红晕,似要发怒看他,他便更肆无忌惮的对她温柔的笑。
沐晚更加郁闷的懊恼自己没出息,往常一张嘴常把人噎的半死,今天她被人差点噎死,自己还半点没有还手之力,她把这总结成,这个男人无赖的紧。
她转身,他上前温柔一句,“要我送?”
“不要。”她接过手机,摆手立即拒绝。
“好,我先回去了。”
她看到他往街道走去,那里一辆黑色兰博基尼等着他,他站定在车窗前,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偷窥他的女人,那女人似乎一看到他回过头来,一惊,猛地转过头去,他嘴角一勾,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不一会,扬长而去。
她还在出神,手里的手机瞬间震动,一看,是主任,自她毕业就一直在那家医院工作,可她的工作的特殊性,很少去医院,一般都是紧急情况她才会去,此时他打电话来,莫非……?
她接起电话,却似乎从未回过头去看身后,那反光镜里漆黑的双眸,从未有过的愉悦在他眼角咧开。
他掏出手机,接通,没等那边说话,他就开口冷淡的道,“我说过,不要在我跟她说话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听不懂我说过的话?”
明明眼角还掺杂这笑意,可如此犀利的话还是让对方一愣,翻了翻白眼,才哆嗦的道,“昱少,那女人被下面的人灌了整整一瓶的艾比斯,已经分不清人了,还…咳咳…。”那边似乎有些尴尬的咳嗽着。
“暂时别动她,那个男人来了?”他闭上眼休憩,修长白皙的大手一只拿着手机,一手似乎习惯性的在旁边的扶手上敲打。
“已经通知了。”那边似乎有些吵闹,梁擎裕皱眉走到阳台才对着那边道,“三哥,偷换酒的手段越来越让人折服了,刚才喝的只是新调的普通鸡尾酒吧?”在私人情况下他们都会叫他一声三哥,他们从小就认识,可几人却都对容昱折服,刚才要不是调酒的吧员给他一杯新调的鸡尾酒他都还被蒙在谷里。
忽的,男人猛地睁开黑眸,淡笑一声传进那边的耳里,那边的梁擎裕听到那笑声嘴角一抽,良久容昱笑道,“不错,有进步,继续。”
那边的人得到鼓励,更加的分析道,“沐晚,是沐烨森的大女儿,从小亲眼看见母亲被父亲赶出沐家,缺失的童年大部分都是沐梁来弥补,而沐梁对沐晚的母亲更是当做亲身女儿来照顾,而沐晚母子对沐梁更是有着莫大的情感,可这些跟沐家没有一点干系。”
“沐晚没有父爱,而沐烨森更是把仅有的父爱都给了小女儿沐沉默,而沐沉默因为爱上沐晚的男……”差点说错话,那边的人差点咬下舌头,吐了口口水才继续道,“冷厉承,沐沉默恨沐晚,几乎想要抢夺属于沐晚的一切,而今天,沐沉默差点得手,要不是你过去,想必不仅凉音遭殃,连沐晚都有可能……。”
凉音是白景夙的妹妹,他们弟兄都知道。
那边的人没等到容昱吭声,胆子似乎也大了点,“你今天之所以那样做,是为了给沐沉默一个提醒?提醒她,沐晚绝不是她能动的?”他在揣摩三哥的心思,可又怕那边传来什么让他受惊的声音。
“明晚叫他们都出来一趟,我有事要宣布。”他冷淡的挂断电话,没承认也没否认,独留那边的男人已经石化,听他那一声哼,心里猛然一抖,心道,这下完了。
贺尧,在前方开着车,听到那一声哼,差点没滑错车道,憋不住的小心的往后视镜一瞥,对上那漆黑的双眼,心里一颤,快速转移视线,没一会,却听到后面男人的低喃,“就这一张红本子,费了我不少口舌,那女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