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音,你说的那个容家是哪个容家?”
不知为何,一路上沐晚都在出神,车子熄了火才对旁边的人道,虽然,T市姓容的只有那么一家。
就在白凉音还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就听见沐晚且认真又不忘加上一句,“你跟容家什么关系?”
“哦,那个,容家的昱少是我哥的发小。”
“你也知道我哥因为自身的性格问题和职业问题,一直古板,严肃,在军中除了他的那些兄弟,最在乎就是那个昱少了,而且在小的时候,那个人还救过我哥,所以我哥对他一直都很尊敬,还寻找各国有名的医生为他治病,让我一段时间以为他们是同性恋。”
“那个人叫容昱。”
她说的高兴,可沐晚听的远山眉紧蹙,如果可以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姓容的人,而且是那个一身病的,动不动就犯病,还动不动就跟见鬼似的出现在她面前,那晚的狼狈和眼泪全都让那人尽收眼底,也许那个人心里在嘲笑她吧?
“沐晚吗?”
一道冷冽的声音划破两人的谈话,沐晚打开车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面前高大身材,黝黑英俊的男人。
这就是白凉音的哥哥,让她从小唯一怕的男人,最让她意外的是,这人竟然还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军服,肩上还刻着三杠两星,想必是刚刚才从军营里赶回来。
沐晚很难想象,到底是容家的哪位会让在军中位高权重的人这么重视,还是这么一个连双眼都似乎带着肃杀之气的人。
“你好。”她对着他微微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白景夙凌厉的眉峰微微一拧,眼里似是闪过什么。
沐晚自是看的出旁边男人的打量,并不讨厌,也不喜欢,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对方权利处于什么高的位置她都不会卑躬屈膝的对谁弯腰点头。
“哥,你怎么回……”
白凉音看的出来两人之间的对峙,刚想上前,却被白景夙凌厉的双眸扫了一眼,她立即噤声。
“沐小姐,一楼左边的房间里面有个快死的人,麻烦你把他带走。”
“为什么要我带走?”
“听说你只救快死的人?”
“对,可……”
“那就对了,带走吧!”
“……”这男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是脑子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沐晚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逃离的冲动,瞥了一眼旁边使劲对她眨眼的白凉音,她低咒一声,妈的,这都是些什么人?
“景夙,你看,人家沐小姐知道你对她的原则知道的一清二楚,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又是那清冷的嗓音,也许是感冒的原因,原本低柔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却更让她觉得这声音很好听,更有磁性。
一张清俊过于苍白的脸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人身体太差,刚才的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这也更让人确定这人确实在感冒发烧。
沐晚心里一颤,那双如黑谭般的黑眸此时正紧盯着她,那闪烁的微光如同一抹流动的璀璨流光里带着一丝戏谑,仿佛能够慑人心神般,只被他看一眼便无法思考。
是他!原来真是他。
“你怎么在这…咳咳…这里?”容昱一脸认真的问,那咳嗽间似乎在隐藏些什么。
沐晚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快死的容家的人?早该想到。”早知道她就不应该过来,她瞪了一眼躲在白景夙身后的女人,后者看到她瞪她,头赶紧缩的没影了。
容昱边盯着她边向她走来,看她一脸的不悦,皱眉道“你不想看到我?”
沐晚一愣,不知道他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摇头道,“没有,怎么会。”她觉得这种时候她最好不要刺激他。
看他直逼近她,她下意识的往后退。
“那你很讨厌我?”
她又摇头,又后退了一步,“不会的,没有。”那样一张无害如神祗般雕刻的脸,谁会讨厌?
她讨厌他?
没有吧?
她头脑一片混白,这男人脸上一直都是柔和散淡的,可在那股柔和之下隐约间有一种彷如王者的威势,让她心里莫名一慌。
“你在抗拒我?看我如猛虎?还是说,我一个快死的人会对你做些什么?”
她又后退一步,后背猛地撞在车窗上,发出嘣的一声响,看着男人直直逼近自己,那黑眸紧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她猛然摇头,心里急乱,后背疼的让她头一次失控的歇斯底里的吼道,“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抗拒,没有讨厌,你满意了吗?”
白凉音看沐晚头一次失控的歇斯底里,心里一疼,想要上前拉开两人的距离,可被白景夙拉的死紧,连动一下都不能。
只见,容昱点了点头,道,“还行。”末了,还一本正经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额催促她道,“那快带我上车吧!头有点疼。”
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沐晚有些稍微头脑转不过来弯神情有些怔忡,手指发抖的竟然往挨她极近的男人胸口戳了戳,愣愣的问,“这里很疼?”
男人“嘶”了声,不知是被戳的疼还是因为其他,嘴角却带着笑意,漆黑的眼眸似乎变了变道。“很疼。”
沐晚哼了声,一手托着男人的肩膀,边打开车门,粗鲁的把他推了进去,末了,又哼了声,做回驾驶位,她还未想清楚这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自己已把车子倒退,扬长而去。
“这怎么回事?这姓容的竟然把沐晚给逼成这样?哥,你们到底做什么了?”
她想了想,有点恨恨的看着那本来还冰冷的脸,此刻竟然露出微微的笑意,咬牙切齿的吼道,“还有当初你叫我打电话告诉沐晚那个冷厉承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姓容的告诉你让你给我打的?”
“操!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哥?你还任由那姓容的威胁我,让我嫁给李家那儿子,我靠,那可是个跛子。”
“这姓容的无耻成这样你竟然还为虎作伥,还有他对沐晚那态度是怎么个回事?”
“我他妈明天就告诉我们大队长,让他蹲牢,吃糠。”
白景夙冷嗤一声,边转身边道,“哼!抓他?那你先进牢里吧,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你大队长,还有你上司的上司,都是他的人。”
他还不忘打击她,“还有,你哥我,也是他的人。”
白凉音冲着白景夙后背大喊道,“哥,你是军人啊!”
后者无动于衷,也不解释,最后不知是奉劝自己还是奉劝她喃喃自语道,“永远不要与这个人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