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了?”屋内乌黑一片,怎么今夜一丝月光也没有呢?暗沉得让人有些心颤。
顾水水伏在床边,大声的呕吐声显示着此时的她正处于痛苦边缘。
冬雪急忙把灯掌上,入目便是她苍白的脸以及一地的污秽物。
“姑娘!”冬雪惊呼一声,急步上前,轻拍她的背,“怎么会吐,这食物奴婢检查过,也试吃过,是不可能有问题的!”
看着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那一丝愧疚又浮了上来,她明眸一沉,命令自己此时必须冷血一点,她必须出去,她必须回去,她要知道她楼里的姑娘是不是都安全,还有少寒,小逸,他们是否也安好!还有他!
想到他,心不由得一颤。那个男人阴狠的话字字句句在耳边环绕,这让她的脸一瞬间便沉了下来,犯着她的人,她会记得清清楚楚,有仇必报,这是她的原则,她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
好不容易她才停下,口中满是苦涩的味道,她有气无力道:“冬雪,麻烦你给我倒一杯茶。”
“好的!”冬雪闻言立刻起身给她倒茶,而大门,正好在这个时候被撞开。
终于来了,她还正愁着要是他们不出现,她还得再想办法引他们出来呢。
冰凉的夜风从门口灌了进来,进来的却是那个劫她回来的男子,他冷冷道:“怎么回事?”
冬雪拿茶的手一顿,眼含惊讶之色,不过,瞬间她眼中的惊讶之色便隐去,自如道:“姑娘不知怎么的吐了,奴婢倒点水给她。”
“吐了?”男子上前一步,顾水水立刻感受一种迫人的压力,“别给我耍花样!”
顾水水淡淡一笑,道:“耍花样?我能耍出什么花样?我明里暗里被你们监视着,我可没这么傻,自寻死路。”
闻言黑衣男子的气势收敛了一点,但依旧冷冷地盯着她,想在她平静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是看了半晌她脸上一直维持着那平淡的神色。
似乎是信服了,他对着冬雪冷冷道:“去找大夫!”
“等一下!”让她去了她今夜就没机会逃出去了,“冬雪不能去,她必须留下来陪着我,要找大夫,你派别人去!”
“呵!”一声轻笑溢出了他的唇,带着一丝讥讽,“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我是没资格,但是,我的命有资格!万一我不小心死了,那你们就白费劲了!”顾水水用手轻抚胃部,胃一阵一阵的抽疼,早知道这么有效果,她应该少吃点海鲜的,以至于如今她还真的需要一个大夫了。
“想死!”不过眨眼,那男子已近在咫尺,冰凉的手指已抚上她纤细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她的脖子便会折断。
“这么紧张我的命,还不快去给我找大夫。”顾水水皱紧了眉,疼得汗水大滴大滴往下掉,这下她在心里直呼后悔,真得吃多了!
伸手在她身上疾点数下,顾水水便如烂泥一般倒在了床上,只觉得浑手无力,手跟脚使不出一点力气,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眸中隐隐有焦急之色。
而那男子似乎扯了扯嘴角,一个微不可见的微笑转瞬即逝,但是顾水水看得分明,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看好她!”似乎很了解她一般,他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断了最后的希望。
顾水水在心中哀叹一声,面上却不露声色。待四周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她才勉强道:“冬雪,可以替我解开穴道吗?”
冬雪的神色一变,垂下头,终是无奈地笑了起来:“姑娘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顾水水淡淡一笑:“虽然你已经尽量敛了你周身的气息,但是习武之人与常人还是有些不同的。特别是你的右手,有长期练剑遗留下来的茧,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如果用摸的,就非常明显了。”
冬雪看了看自己一双修长细白的手,原来不管外观如何的美好,还是掩盖不了它的本质,本质是恶的便是恶的,再有华丽的掩饰也终有会被人看破的一天。
“姑娘既然已经知道了,又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帮助你呢?”此时的冬雪与往日判若两人,她清秀的脸上重新换了另一个面具,也不在自称奴婢。
“凭你明知道我的企图,但依然替我掩饰,凭你的本质是善良的!”顾水水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
“呵呵!”冬雪笑了起来,她上前一步,脸上挂着不同与往日的笑,带着一丝妖绕,“现在我便可以杀了你!”
“你不会!”顾水水清澈的眼直直地看向她,万分笃定道。
冬雪一愣,望向那通透的眸光,内心不由得一颤,她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个一直想要活得潇洒自如,一直只想过平淡生活的自己。
她伸手在她身上疾点数下,顾水水立刻感到力气重新回到了体内,她忍着腹痛,缓缓地起了身。
“姑娘,你劝你,这大门你是走不出去的!这房间离地面有七丈有余!”
十丈是多少米,她不清楚,但是这几日,她天天坐在窗边观察,也知道她现在所在的高度差不多就是现代的五六层,这样的高度对于一个攀岩高手而言,只是小意思!
顾水水吸了口气,感觉腹内的疼痛减轻了一些,才启齿道:“冬雪,我知道我这样冒然出去很危险,可是我没时间了,只有赌这一次了,大不了被抓再回到这里。”
“我帮你!”三个字掷地有声,击得顾水水惊讶地抬起了头,她说,她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