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四顾,发现只剩下她一人,她的包包正安静地躺在她的身侧,洛煦早已不见踪影。
顾水水心一颤,瞬间有种被人遗弃的错觉。
他去哪了?
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
她一下子惊得瞪大了眼,这柔软的丝绸,明媚的红色,分明是“天蚕绒丝”!她怎么会穿着这一身衣服,昨天晚上是在洛煦的怀里睡着的,难道是他吗?
一想到他,脸腾的一热,好你个洛煦,果然是个虚伪的小人!
不放心的朝里望了望,却猛然发现连内衣都换了,这下顾水水直接痛骂出声:“洛煦,你个混蛋,占我便宜,看我不抽死你丫的!”
声音飘散在了空旷的草地上,竟隐隐传来回声。顾水水情绪一瞬间便低落了下去,一个人,真的很寂寞呢?
不过,片刻,她便整理好东西,脸上带着自信的神彩,朝着可以奋斗的未来前进。
按着昨夜桑妈妈给的地址,顾水水很快便找到了这家青楼。
她并不急着进去,在外面暗暗地打量了一下。青楼处于略偏的地段,但是离繁华的市区不过两条街的距离,这个地段,虽说不上黄金,但也不应该冷落至此啊!
青楼并不破败,朱红色的大门漆光闪闪,门楣上,“娇颜阁”三个大字娟秀挺立,在早晨稀薄的阳光下闪着迷离的光芒。顾水水后退了几步,透过两人高的围墙,只看到里面琼楼玉宇,少了几分青楼的胭脂味道。
顾水水莞而一笑,随即上前敲响了大门。
门立刻被人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小丫头扎着两只牛角辫,红扑扑的小脸,如一颗红透了的苹果,可爱十分。
一双扑闪的大眼好奇地把她从头打量到尾,这才脆生生问道:“姑娘是来找桑妈妈的吗?”
“嗯!”顾水水见她长得可爱,忍不住想上去捏捏她的小脸蛋。
“姑娘快请!桑妈妈一早便等着了!桑妈妈说,姑娘会是我们楼里所有姑娘的救命恩人!”小姑娘显得心情很好,直接拉起她的手,往里跑。
三天前,听闻这楼连带楼里的姑娘都要卖给一个丑八怪,她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泪,桑妈妈是她见过最好的老鸨,从不强迫她们,还给她们衣穿,饭吃,而且她的命也是桑妈妈救的呢!如果没有桑妈妈,她大概已经死了吧!
小丫头跑得飞快,顾水水跟在后面,来不及打量沿道的建设,只一会儿,便被带到了大厅。只见厅内人头攒动,竟乌压压好大一批人。
“姑娘,你可来了!”桑妈妈立刻迎了上去,笑道,“我可等了好久了呢!”
“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来迟了!”顾水水客气道。
“姑娘快请坐!”刚一坐下,立刻有人奉了一杯清茶上来,清雅的茶香立刻充盈鼻间。
“谢谢!”顾水水对着那个小丫头灿烂一笑,灼灼的光华隐现。
“桑妈妈,麻烦你姑娘们的买身契拿来!”顾水水呷了一口茶,淡淡道。
桑妈妈使了个眼色,立于她身后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立刻心领神会,不一会儿,就便着厚厚的一叠纸上来。
“姑娘,都在这里了。”
顾水水接过,粗粗看了看,边看边说道:“麻烦去拿一个火盆过来。”
桑妈妈不明所以,但依旧使人去拿了一个火盆。
火盆一拿来,顾水水看了一眼,并不说话,半晌才淡淡开口道:“桑妈妈,我现在出三万两,把你的楼还有你的姑娘买下来!”
桑妈妈一惊,三万两!与他给的价钱整整多了六倍!众姑娘也倒抽了一口气,三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桑妈妈嫌太少?”顾水水看着她惊诧的表情,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不是!”桑妈妈立刻答道,“可是姑娘,你买下来了,这楼与这楼里的姑娘,一样逃脱不了被卖给那人的厄运啊!”
“呵,看来桑妈妈还未明白啊!”顾水水摇头叹道。
“姑娘的意思是?”桑妈妈一脸不解地反问道。
“桑妈妈曾说,因为楼里的姑娘得罪了那人才有了这一场厄运,那么你赔不起,我替你赔!”顾水水一脸的坦然道。
“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桑妈妈此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如果用金钱能解决,她何需如此?
“桑妈妈,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到底是谁,是因为何事才得罪了那个人,那现在可以说吗?”
桑妈妈脸色变了变,复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喊道:“疏语。”
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缓慢走来,五官清润,气质高雅,双眉似有淡淡地忧愁。
她走到顾水水跟前,俯了俯道:“见过姑娘!”
“不用多礼,是你得罪了那个人?”顾水水的眼中含着惊艳,好个清雅的女子!完无半点风尘之气,倒似一个大家闺秀。
“是!”疏语垂着脸,看不清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顾水水淡淡一笑:“那么,可以讲一下此事的来龙去脉吗?”
疏语抬起头,秋水似的眸中一股痛苦一闪而过,脸上带着一丝难堪,她动了动嘴唇,最终只幽幽叹了一口气,不语。
顾水水一惊,难道此事还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