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那边怎么样?”风桓一边翻阅着奏章一边问道。
“虞姬倒是没什么动作。”白衣人一如既往的如影随形。
“那说明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风桓没有丝毫的停顿,御笔不停的挥洒着,梁王已经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断的以各种名义挑衅他的皇权。可是他暂时还没有办法对付他,要是资金充足一点或许可以缓口气。忽然想起上官雨蝶的那个计划,风桓决定毫不犹豫的支持,只是事过之后她是否可以保全自己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所有的都准备好了吗?”风桓看了眼下面的阿紫,这次她再失手就不怪自己不客气了。
“是的,全部都准备好了,只要贤妃娘娘受到伤害,虞姬一定跑不掉。”阿紫从他冰冷的眼神中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清明时节雨纷纷,如同任何一个往日的清明,今天一早就细雨蒙蒙,仿佛上天在提醒人们不要忘记当初失去时的凄凉心情。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铺满了整个天台,金黄的大旗上面鲜红的“唐”字迎风飘扬,带着雨水的浸湿,显得有些沉重。文武百官们穿着各自的官服整齐的排列在两边,站在他们前面的是皇家的子孙。
空中传来隐隐的雷声,似乎还有更大的风雨要来。
风桓昂首挺胸的走在历经百年的青石板上,任凭细雨撒在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沉重的氛围霎时感染了所有人,文武百官们无不低头闪视,多加一份忐忑。
直到登上天台,风桓转身俯视着列为官员,只有风铭的脸上总是洋溢着一贯的微笑。
“廖翊没来。”一个侍卫在风桓身后轻声的汇报。
看着神情自若的风铭,风桓的脸色更加的冷峻。廖翊是风铭的贴身保镖,这个时候居然不在,会去什么地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唐国自开创盛世以来,亲民少敌…。”
冗长的诏书全部读完需要一炷香的时间,而风铭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眼角里甚至有些许期待的兴奋,他谋划了什么?风桓的心里不由的紧张,可是并没有遗漏的部分,上官雨蝶那边有孙琦保护,得到自己的默许他的行动只会更方便。万一有什么还有阿紫在她身边,况且他用祭祖的名义将小祠堂附近全部清查了一遍,现在去那里的人除了太后带着宫里的妃嫔们,奴才们都是登记了的,不会有任何多余的人。
风铭将手伸进衣袖了摸了摸,掏出一块手掌大的玉牌,仿佛无聊般又放了进去。
玉牌,风桓在瞥见那一抹翠绿之后忽然间觉得哪里不对。玉牌是先皇某年的诞辰发给几个臣子的,表达先帝对这些臣子的称赞,凡是持有这块玉牌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自由出入唐国的任何一寸领土。一般他们是不会讲玉牌拿出来用的,何况拥有玉牌的人在平常时期即使不要玉牌也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只要有自己的腰牌即…
一瞬间,风桓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玉牌在手中就表示腰牌不在。腰牌一定在廖翊身上,并且定是进了宫。迅速的看向身边的一个侍卫,风桓没有开口,那个人却似乎听到什么,悄悄的退了下去。
站在风桓的左侧方,风铭非常兴奋的看着这一个眼神,什么时候他竟然练就了传音入密的绝招,若不是今天恐怕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发现这个秘密。而风桓冒着被他发现的风险也要做的事情,想当然就是跟他们做着类似事情的另外一个地方——小祠堂
终于等到诏书宣读完毕,风桓接过徐公公手中的香带领群臣祈祷。
缭缭青烟在被细雨打断,渐变成了青色的薄雾,笼罩在天台之上。
“万岁万岁万万岁”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天台,滚滚而来的雷声,刚才似乎被什么拼命压抑在云彩之中的雷声,仿佛是应和这三呼万岁一般,忽然间在云顶上炸开,轰隆的雷声如同上天劈下的板斧,要将天地劈开。
跪在地上的群臣们,有两个经不住这突然的惊吓一下子扒在地上,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躲着。
瞬间倾盆大雨一下子由天上倾倒下来,风桓还没有来得及决定祭祖是否就此结束的时候全身已经湿透了大半。
回头他看到同样站在雷雨中的风铭,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的确,他其实真的舍不得杀他,如果他们能够共存,该有多好!
徐公公仿佛完全不为所动,撑着伞站在一边,任凭雨水像洗澡一样冲在自己的身上。看了看下面已经林城落汤鸡的群臣,看了看风桓的脸色,正准备询问,却看见一个细小的身影在云中跌跌撞撞的跑来。与其说跑来不如说爬来,因为那人跑两步就要摔一跤。
徐公公知道这样通常是什么情况,于是叫人迅速的把那人拖过来“出了什么事?”
“皇,皇,皇上…。”来人的眼睛被雨大的几乎睁不开,但是脸色却更是苍白“娘娘,娘娘没了,皇子也保不住了。”
“你说什么?哪个娘娘,说清楚…。”徐公公惊讶的吼叫,一把抓起吓的像烂泥一样的人,颤抖的身躯感到来则身侧冰冷的眼神仿佛一座山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