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让我痒到什么时候?”
“平美人想要痒到什么时候就可以痒到什么时候!”
“什么?”雨蝶拼命的攥紧拳头“你是在报复我吗?”
“臣只是在按照我们之前的协议办事。”孙琦看了眼周围,这是御花园里一个安静的角落离上官雨蝶的宠月楼不远。
“能让皇上无法接近的药是不可能有的,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他淡淡的陈述事实“皇上想做的事谁能拦得住?”
“可是…”雨蝶想起那晚的惊慌,想起他玩弄于他人的命运与手掌的平静“难道,真的天命不可违吗?”
“既然进了宫伺候皇上是应该的。”他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跟命运抗争,但是那是一条怎样的路他更清楚。“其实皇上人不错的。”
“我知道。”雨蝶清楚地记得他的每个眼神,她早知道那不是一个昏庸无能的皇上,但是,他是皇上,这点就足以毁灭她所有的希望,他不可能是那个她可以托付的人,那个她可以依靠的人,最终她只能靠自己。
“你真的知道吗?”孙琦看着她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神,他无法控制的自责,樱花夫人唯一的女儿,他怎么可以让她拥有这样的眼神,那是经历了怎样的无助。
“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会像那天一样实现我的诺言,不管用什么方法。”
“不!”雨蝶回头看向这个人,不该,她不该为了一己之私置他于死地,不管他有何居心,她也不能“就像你说的,既然进了宫就应该适应这里的环境,生存下去而不是逃避。”
风桓静静的听着身后人汇报。
“这个孙琦,人缘挺好啊,上官家两姐妹都喜欢。”没察觉自己的口气中有着不增有过的酸味,身后人略微惊讶的停了停。
挥挥手让她下去,风桓躺在卧榻上。熟悉的柔弱无骨的手在他身上施法术般可以赶走所有的疲惫。
“主子吃醋了?”白衣人玩味的戏谑。
“这不可能。”风桓微笑的闭着眼睛,这一刻才是他最享受的时候。想起那晚他也说过一样的话,她不相信吧,但那是真的,上官彩蝶永远都不可能是上官雨蝶,就像她永远也成不了上官彩蝶。她的心,不在这里。
“怎么了?”惊讶于他忽然的愤怒,白衣人吓了一跳。
“来人,去宠月楼”
“娘娘,皇上去宠月楼了。”
“这么晚?”上官彩蝶有丝不安。
“娘娘忘了,上次皇上去宠月楼的时候碰巧平美人误服了什么东西没伺候成嘛!”
“哼,他还惦记着呢!”彩蝶气愤的抓掉头上繁重的珠花。
“娘娘不必心急,皇上宠着您啊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您还担心什么?”
风桓看着这次镇定自如的上官雨蝶,难道找到了什么灵丹妙药可以让她这么安心?
“平美人歇得这么早。”完全不施粉黛的她依然白皙如雪,如墨的发丝有些凌乱的披着,轻薄的衣衫贴在她纤瘦的身上看上去更加单薄。
“臣妾不知道皇上驾临。”雨蝶迟疑着,自从那天之后她不再敢看他的眼神,可是他却偏偏作对一样。
抬起她低垂的头,目光闪烁,她始终都在躲避,躲的了吗?他要让她知道什么叫人在深宫身不由己。
放手拥抱着这具颤抖不已的身体,风桓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颤若惊蝉,“不要怕,朕不会伤害你的。”他不假思索的说着甜言蜜语,那是每个女人都会臣服的。
“彩蝶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我?”
“朕说过,你就是你,不可能把你当做她。”风桓轻抚着她的发丝,连这么柔软的头发都一样。
“你现在还是需要上官仪的吧?虽然现在还不成气候。”雨蝶淡淡的,靠在他的胸膛她觉感觉踩在薄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扑通掉下去,凉透了心。
感觉到背上那双有力的手停了下来,雨蝶静静的说“上官仪是个什么样的人臣妾比皇上清楚,毕竟臣妾在他身边看了十几年。进了宫自然就是皇上的人,雨蝶心里无他,只是,我心有不甘。”
“我不想…。”雨蝶住了口,她这是怎么了?如果真的害怕伺候皇上那当初进宫做什么?值得为了躲避他而说这些话吗?即使说了又怎样?她能左右皇上的意志吗?
“皇上累了吧,臣妾伺候您休息!”雨蝶轻轻的脱去他的衣衫。
“为什么不说了?”风桓没想到她的心里竟是如此的通透,难道他的心思连这个足不出户的女人都知道吗?那上官仪他“你不想什么?”
“没什么,信口胡说皇上无需记挂。”雨蝶拉开他环绕自己的双手,好把衣衫褪下。
“皇上,虽然臣妾进宫不久,也刚刚认识皇上,但是臣妾知道皇上是个英明的皇上…”
“颂功的词朕听的太多了!”风桓打断她的话,“你怎么知道朕对上官仪的态度?上官仪跟你说的?”
自嘲的笑笑“皇上看臣妾的样子像是一个值得上官仪信任的人吗?即使他是我的父亲。”轻轻的扶皇上坐下,雨蝶看着他眼中蠢蠢欲动的杀意“臣妾不过是个从小被家人抛弃的孩子,一个独自求生存的孩子,
臣妾跟上官仪之间有任何瓜葛跟皇上都没有关系,如同皇上跟上官仪之间有任何关联一样。我们在各自不同的人生道路上奔波,皇上若觉得臣妾是个绊脚石随时可以除去,皇上若觉得臣妾是个可用之物也可物尽其用。臣妾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惹皇上不高兴了。”
“没想明白什么?”
“没想明白,什么是皇上。”没有察觉到自己眼中闪闪雨滴的眼泪,她感到一阵阵的孤独,无限的扩大。
雨蝶呆呆的站在窗前,自那天之后已经月余,她再也没有见过皇上,可是她却真真的感到他就在身边。她清楚地记得在她说了那句话之后,他们一夜无话,皇上几乎在窗边站了一晚,她也就那样坐在床上。房间安静的仿佛只听见心跳,可是他们的心跳竟是那么的和谐。“皇上”这两个字在他们的心里竟是一样的意义,一样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