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回道:“那名伤者的伤势过重,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啊,如果救不活,案子就很难破的,关键是现在皇上非常关注啊,如果近日内破不了,整个大理寺的颜面将无存啊。”
“原来如此!”
这时,王捕头跑来说:“大人、大人,那个人醒了。”
“哦,那太好了,我们走”说完,郑大人和冯黙都直奔厢房去了。
厢房内,伤者李大“嗯”的一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旁边许多人,特别是还有几个穿着官服的,声音因提不起气来而轻轻的说道:“大人,我爹、我娘和我妹妹都死了。”说完就开始流泪了,在坐众人无不伤感。过了一会儿,看到大家的情绪有所缓和的时候,郑大人找准时机的说:“李大,我们知道你很难过,但为了能够尽早抓到凶手,希望你能尽量配合我们的问话,助我们早日破案,以告慰你家人的在天之灵。”
“好的,大人有什么要问的请尽管问,一定要抓到凶手,为我家人报仇。”李大虚弱的说道。
“那好我们就开始了,昨晚到底怎么回事?”郑大人问道。
李大回忆的说:“昨晚,我与朋友喝酒很晚才回家,当我走到家门口的栅栏时,发现以往家里这时候的灯是灭的却亮了,有一个黑影映照在窗纸上,翻来翻去好像在找什么,我赶紧进家去看看怎么了,可谁知……谁知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在翻箱倒柜,而爹娘倒在了堂屋里,妹妹也在她房间的门口倒下了,个个都是鲜血直流,我怒气冲天上前与那贼人搏斗,在纠缠中被刺了后背,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可看清楚那贼人的长相啦?”郑大人急切地问道,
“不知,只看到黑巾蒙面,那贼人的个子高、力气大,一般人是难敌他的。”李大回道。
“既然你进屋看到了贼人在家,父母亲妹倒地,为何不大喊呢?说不定到时相邻一起可把贼人制服呢。”冯黙突然间地说道。
“是啊!”郑大人也同意道。
“大人,小人一时吓到了,只想报仇与之搏斗,固想不了那么多了。”李大低下头说道。
听了上述的一些话,大家都不禁伤怀起来,一夜间惨逢家变,失去了所有的家人,真是人间悲事啊!
“好了,让李大好好休息吧,我们去缉拿凶手吧。”郑大人命令道。
大理寺内
众人相顾无语,一位大人说:“怎么办,以目前的情况是抓到凶手的,皇上那又在等着结果,郑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郑大人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办法。
而此时,冯黙突然说:“各位大人,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郑大人问道:“怎么了,冯大人你发现了什么?”
冯黙回道:“一、那个李大回到家时,看到家里的情况为什么不大叫后而扑上去而是冲上去,那不是一般人的反应;二是他看到爹、娘和妹妹昏倒了,根本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为什么他一醒来就很确定的说他们是死了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也许是吓到了吧,突然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每个人都会有点不一样的反应的。”一位大人说道。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郑大人看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就说:“大家各自查查,看看有什么遗漏的,那说不定就是破案的关键。”
回到家中,冯黙看到戴青和沈云飞都坐在自己的家里,看到冯黙回来,沈云飞兴冲冲地问:“怎么样,冯兄案子破了吗?”再看到冯黙不说话的走到桌子旁坐下后,戴青微微皱着眉问道:“出什么事了,我听说那个李大已经醒了,案子应该水落石出啦,出什么问题了吗?”
冯黙将早上的一切说了一遍,大家听完之后,戴青的皱着眉陷入了深思,而沈云飞大大咧咧的说:“这很正常啊,他是被吓到了,一下子看到亲人都死了,要是我我也奋不顾身的冲上去;至于是不是死亡,只要看到那么多的血,恐怕都会认为是凶多吉少的。”
而这时,戴青在沈云飞的后面突然将茶水倒在沈云飞的身上,沈云飞立即站起来大叫道:“戴兄,你干什么啊!我这可是尽早刚换的新衣服,江南最新款啊。”
“看,一般人受到超乎自身接受能力范围之外的打击,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理包括视觉、听觉、触觉、嗅觉都会发声大叫以示不能接受这件事,那李大也是一般人,他也应该会有的,还有昨晚我看到除了堂屋有点乱之外,里屋都还算整洁,一般的入室抢劫案凶手都会从里屋开始搜,谁会把钱放到堂屋啊。”戴青分析的说。
“那有可能是凶手来不及啊。”沈云飞解释道。
“不会,我问过仵作,李大被刺伤的时间比其他三人晚了三刻钟,这段时间内凶手完全可以搜完整间屋子。”冯黙说道。
三人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戴青突然站了起来,“走,我们再去那家看看。”
三人回到了李大家,在他家门口就看到了许多相邻将他家给围了起来,戴青带着他们二人在门口前的茶馆坐下,沈云飞有意要问什么,戴青用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等了一会儿,他们听到了两位妇人的聊天。
“这李家也是真惨啊,一家四口人死了三个,还有一个重伤在衙门,真是倒霉啊。”一个妇人说道。
“是啊!昨晚还听到李大和他的父亲争吵,可是没过一段时间一家子都出事了,真是世事难料啊。”站在旁边的妇人说道。
“哎!听说李大在外面赌钱输了好多,这段时间跟李家二老的关系很不合,经常争吵。”
“是啊,昨晚也是这样的,李大问他老子要钱,他老子不给说他交了一些狐朋狗友把他带坏了,于是两人吵了起来,李大气冲冲的出去了。”
“也幸亏他出去了,不然一家子肯定都死了。”
而此时,突然出现了两个青年小混混,他们站在李大家对面的卖布的铺子檐下,往李大家张望了一会儿之后就鬼鬼祟祟的走了。
戴青看到了他们要走,就递给木童一个眼神,木童朝着戴青点头而去。
而冯黙此时正站在刚才说话的俩妇人旁边,以管家身份问了她们俩话,她们俩起初唯唯诺诺不肯说实话,等到冯黙说要带她们去衙门的时候,她们才说:“李大因年前交了一些街上的小混混朋友,就开始赌博,开始还经常赢钱,可是后来,经常输,而且越赌越大,越输越多,李大输了就问李家两口子要钱,李家老两口开始还给点,后来看到李大无可救药,就不给他钱,所以他们经常吵架,偶尔还打架。”
“那昨晚,李大和他爹又吵了。”冯黙问道。
“是啊,李大跟他父亲吵完之后就出去了,声音很响。”那妇人答道。
“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大概酉时一刻左右。我家正好睡觉。”
“好了,问完了,你们走吧。”
冯黙回到茶馆,将刚才的问话说了一遍,戴青听了之后,就带着他们去找木童。
在一座废弃的院子里,木童押着那两人等候戴青的到来。戴青看了他们两人之后说:“你们是李大的朋友吧。”
“大人说什么李大,小人不认识。”那两人中的一人回道。
“不认识,大清早连衣服都没穿好就站在人家门外聊天,你们很闲啊。”
两人听了之后,互相打量对方,果然看见一人的外衣穿反了,还有一人连里衣都没穿。二人不说话了。
“你们是要现在说,还是要吃点苦头再说。”戴青冷声说道。看着那没反应的二人,戴青叫了一声:“木童”
只见木童折了一个人的胳膊,踩了另一个人的手指,势要废了他们。
“我们说、我们说,”
“说!”戴青大喝。
“是,我二人昨晚同李大喝酒,听李大说他爹不但不给他钱,还要把他赶出家门,一时都在咒骂老李头,而李大酒醉之后还说……还说”那小混混的其中一个捂着胳膊说。
“说什么?”
“说如果他爹在这样不给钱,就吧他爹给……给杀了。”另一个人回道。
“我们当时只当是酒醉之言,没当回事,只是今早在床上睡觉时,听门外邻居诉说,想到昨晚之言就赶紧赶过来看看情况。”
“为什么不去衙门?”
“昨晚只是酒醉之语,况且听说李大也受伤了,差点性命不保我们也就没说了。”
“昨晚李大是什么时候跟你们一起喝酒的又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刚过酉时一刻就来了,然后喝到了亥时,那家酒肆要打烊了,而打烊的时间正好是亥时。”
听了他们之言,三人回到冯黙家,梳理了一遍案情,冯黙说道:“李大酉时一刻出门与小混混们喝酒,亥时回家,而仵作查证李大的家人是亥时到子时这段时间内,而李大则是亥时三刻到子时三刻左右,这中间的三刻李大去了哪里?”
“我们再到李大的屋子里看看。”戴青说道。
三人到李大家里,看到了尸体呈现的姿势图,然后进行观察。
突然沈云飞大叫“你们看”他们一起过去,看到李大受伤旁边的柜子中间有一个卡槽,而两边的柜子旁边有明显的近期搬离的印记。
戴青看了看,“我知道了”他和冯黙一起大叫道。“你们知道什么了?”沈云飞奇怪的问道。
“李大亥时喝完酒回家后,本想在家里偷钱,可被李老头夫妇察觉,便相互撕扯起来,行至堂屋,就醉了的李大一时怒气冲天就起了杀念,杀了老李头夫妇,这时李大的妹妹听到声音,起来开门,李大怕事情败露,就将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妹妹在开门的瞬间杀死。”冯黙说道。
“李大,怎么可能,那他怎么也受伤了,差点死了,而且还是背部受刀啊。”沈云飞问道。
“这很简单,李大但是纠缠间已经受伤且满身是血,为了掩人耳目,便将刀卡在这个卡槽里,”戴青指着两柜子之间的卡槽说道。“然后背部往后靠,你看这地上有明显的划痕,我想当时可能,李大的脚无意间一划,本来很轻的伤变成了重伤。”
“这只是你们的推测而已,没有证据啊。”沈云飞说。
所以我们要引蛇出洞,冯黙说道。
“怎么做?”沈云飞问。
夜晚降临,李大在床上睡觉,突然,风把门给吹开了,一个白影从门外飘来,李大悠悠的睁开眼,看到了这个白影像自己的妹妹,就吓了一跳,躲进被子里,而这时又飘进了两个穿白衣的,当李大掀起被子看时,就看到三个鬼魂在他的周围飘来飘去。
“哥哥!”那个女鬼阴沉沉的叫到,
“啊!妹妹”李大大喊。
“为什么要杀我?我是你妹妹啊。”那女鬼说
“对不起,因为我害怕你把我杀爹娘的事说出来。”说完李大跪在了床上,边磕头边哭。“我只是一时气愤才失手杀人的,我也不想的啊。”
当他说完之后,门外涌来许多人,大家都听到了李大的话,大家都怒气冲冲地盯着李大。
李大仰起头愣愣的看着大家,他的心里知道:“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