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儿个为何想起要盛装打扮?”馨儿看着一身盛装的江碧妍,不解问道。
“今儿个皇上要来。”江碧妍对着铜镜中的女子笑了笑。
“盛公公没来知会一声啊,娘娘如何……哦,馨儿明白了,娘娘和皇上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用知会,娘娘也感觉到了,馨儿说的对吗?”
“鬼丫头。”江碧妍笑骂一声。然后说道:“你先退下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让其他闲杂人等进来。”
馨儿十分机灵地笑笑,福福身,退了出去。
没多久,门被推来了。慕容钺墨一脸冷漠地走了进来,盛钟站在门外守着。
“你来啦。”如她所料。江碧妍这才起身,向慕容钺墨走去。
见她一脸淡然,似是早已料到他会来,长眉轻轻一挑。
“方流都死了,那些有关的人死的死,罢官的罢官,收拾完他们,也该轮到我了,不是吗?”江碧妍自顾自地走到桌边,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好像在和他解释。
“来,喝一杯吧。”江碧妍把酒杯递了过去,慕容钺墨没接。
江碧妍见此不由苦笑,“我都是将死之人了,陪我和一杯又如何。我们上次喝酒还是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吧,想想都过去好久了。”江碧妍一直举着酒杯,他不喝,她也不放。许是烦了她,慕容钺墨拿过酒杯一饮而尽。一挥手,酒杯碎了一地。江碧妍又倒了一杯,不喝,自己细细把玩着。
“不过,我比她幸运。至少我还有洞房花烛夜,她呢,什么都没有。”
“啪”一声,慕容钺墨一把挥落了江碧妍手中的酒杯,“你不配提她。”
“呵呵呵,我不配?难道你就配?这天下伤她最深的莫过于你,当然伤我最深的也莫过于你。”江碧妍苦笑道。
“住口!……今日来只是念我们夫妻一场,给你个权利,你想怎么死,我可以满足你。”最漂亮的嘴唇吐出的却是最残忍的字句。
江碧妍一个踉跄,笑着哭了出来,“夫妻一场?你扪心自问你可有把我当做你的妻?我会恨方景初,全是因为你,是你。若不是你每次喝醉过后和我亲密之时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我又岂会恨她;若不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常常出神,我又岂会恨她。你早就有实力歼灭方相一党,也明明知道他的党羽为祸各方,却迟迟未动手,这是为何?我替你答,因为你怕,你怕没了方流,她会在这后宫之中受欺负,自古后宫和朝堂便是息息相关。只要方流还是丞相,哪怕你不宠她,这后宫之中又有几个女子敢去招惹她,除非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纯然。”慕容钺墨瞳孔紧缩,江碧妍步步紧逼。“可是你不知道,一个女人最想要的不是地位,只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你拿走了她最想要的,却以为那个无足轻重的地位就可以弥补她。都是你,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害死了她。若她知道你的一点点心意,她也不会选择那条路。听说她娘也是死于火灾,因此她最怕火,而你却逼她用自己最害怕的东西去结束自己的生命。哈哈哈哈,你说她会不会到死都恨着你……”后面的话骤然被卡在了喉咙。慕容钺墨怒红着眼,掐着江碧妍的手指尖发白。只要他再稍稍用一点力,江碧妍必死无疑。江碧妍使劲想要掰开他的手,拼尽全力,断断续续地说道:“害她的人……的人你……一个不放过……你以为除了你……谁都不可以……伤害她,可……可是,在她眼里……谁都可以伤害她……除了你……啊!”慕容钺墨蓦然松开了江碧妍,手一挥,她就像个破布娃娃掉落在地。
“你再说一遍!”双眼染满了嗜血的气息,咬牙切齿地说道。仿佛只要她稍微说错一个字,那青筋暴起的双手便会把她推进地狱。
“咳咳咳!”江碧妍双手护着脖子,顺了顺气,抬头,毫不避讳地迎向那如刀般锐利的目光。口齿清楚地说:“我说你以为除了你,谁都不可以动她。可是在她眼里谁动她都可以,除了你。因为她在乎你,爱你,所以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你的伤害和无视!你不碰她,是你害怕她会有孩子,你怕方流会借此利用她,甚至伤害她。可是,你又可否知道,在她眼里,你连碰都不想碰,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你不爱她。我真的很高兴能怀上你的孩子,看到她看到我挺着大肚子的样子吗?落寞,伤心,羡慕,绝望。那时候我真可怜她,也可怜你。”说完笑了起来。
慕容钺墨的脸不由僵硬,他从不知自己的心意早已被眼前这个女人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脑袋里乱成一团麻,一双手攥紧又放开,他想理清,但只要一碰,就疼得厉害。江碧妍的话如一把把尖利的小刀,一把一把地扎在他的心上却不觉得疼,只是感觉有温热的东西不停地往外流,心一点一点地发凉。他真的做错了吗?小景,真的是像她说的那样想的吗?不,不!他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头好疼,好疼。慕容钺墨痛苦地抱着头,缓缓地蹲下身来。小景,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泪,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溅起点点晶莹的水花。
江碧妍起身走到他面前,半跪着,心疼地抱住他,“睡会吧,睡一觉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睡吧。”
她的声音好似有魔力般,慕容钺墨竟真的缓缓闭上了眼睛,在她怀里睡着了。
睡吧,睡吧,睡醒了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那杯酒让你忘掉最爱的人,她既然已经不在人世,就让我替她好好爱你……比她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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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忙着做ps,现在才更啊。不过ps真的不是我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