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扇窗前,一个一袭紫衣的男子静静地看着墨空中的那轮皎月。突然门“嘭”一声被人推开。
“古雅!你不能进出!”一男子一边着急说道,一边想要拦住气势汹汹的女子。
“阿棠你给我让开,今天我非要问个明白!”名叫古雅的女子一把推开了欲阻拦自己的阿棠,径直向窗边的男子走去。
男子听到声音早已回过头,看到破门而入的古雅,好看的眉不由皱了起来,“古雅。”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些许责备的意味。
古雅全然不理会男子不满的语气,兴师问罪般地说了一句:“我都知道了!”
“……”男子只是看着她,不语。
“你的伤,为了一个女人是不是?!”古雅有些激动,眼眶也不由红了。佛兰花的毒,世人皆传无药可解,但是却不知以氏京族人的心头血为引辅之以普通的解毒药方方可解。然而提供心头血的人至此之后便与中毒人共生共死,中毒人所受的痛楚和死亡将无一遗漏地加于供血人。“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
“你怎么能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明知道解佛兰花有多凶险……竟然用自己的心头血去做药引。你知道不知道要是那个女人死了,你也活不了!”古雅完全失控了,歇斯底里。
“我没义务要向你解释什么。”
“——你明知道,明知道!你把我置于何地?那把我究竟当成什么?”
男子唇线一下冷了下来,沉声道:“古雅,你当我是主子,我就把你当属下。你不当我是主子,那我们什么都不是。”字句清晰,冰冷无情。从来,就是这样,不喜欢就直接拒绝。
古雅身形一晃,差点摔倒。虽然他千百万次地拒绝过自己,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她觉得惊慌,愤怒和无助。可能是知道了他为了一个女子竟然弃自己的生死于不顾,让她觉得自己再怎样都走不进他的心了吧。
“到底是生了怎样一副狐媚样子,让你这般。你不要忘了,你的命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还是……”
“够了。”冰冷,铿锵有力的两个字。“古雅,你越矩了。下去领罚吧。”说完转身又看向窗外。
古雅死咬住下唇,目光痛苦地看着那个紫色的背影,眉眼间是难解的纠缠。但最后只是气势横横地沉默着退下了。
无论什么,只要是他说的,她都照做。但是,她古雅绝不会善罢甘休,绝不。
又是那个树林,景初又一次从那个捡拾到的铜镜中看到了一个女子正对着她张开了手中的弓。
“不……不……不要……”
“小姐!小姐!”堇色焦急地唤着被梦魇住的景初。
“不要……”
“小姐。醒醒!”堇色摇摇她。
箭矢夹着戾气朝她飞来,“啊!”景初猛然从梦中惊醒。
“小姐,又做恶梦了?”堇色关心道,拿着手帕细细为她拭去脸上的冷汗。自从那日从凤藻宫回来之后,自家小姐几乎夜夜都会做恶梦,无一夜安眠,御医看过也只是说了一句:娘娘要少思少虑。看了药喝了也不见成效。
“堇色——怎么哭了?”柳眉微拢。
“小姐,堇色只是见小姐夜夜睡得不安稳,怕小姐身子骨吃不消。”
“傻丫头,现在睡不好,什么时候想睡我就睡,不会有事的。”景初轻轻地替她拭去眼泪。
“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堇色?”堇色直直得看着她,不容她再躲避。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瞒你。”景初毫不犹豫,别开眼,避开堇色的注视。
“小姐,你知不知道……每次你撒谎的时候,回答得就很快。声音轻扬,好像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小姐……”堇色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景初哑然失笑。“堇色,答应我,无论发生过什么事,一定不能做什么傻事。我们现在在一起就够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吗?”
堇色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上次狩猎在树林里射伤我的人是……皇后娘娘。”看着堇色脸色“唰”一下惨白,景初心疼地搓搓她的手臂。接着道:“当时我迷路了,捡到了一块镜子,我觉得这块镜子做工精致,正把玩间,从镜子里看到一个人正要对我放箭,我还来不及回头……身体一重,倒在地上,然后我叫救命可是没人听见。后来我就不知道了。那天在凤藻宫……”景初突然止住了话头。
即使她不再说,堇色也知道了。那日她还纳闷,为什么小姐看着那个镜子直发愣,见了皇上竟都忘了行礼。当时她还真的以为小姐又不舒服了,可是回来的路上看她那般失控,她就隐隐明白肯定是有什么事,果不其然……这个皇宫到底要几时才放过她们,放过小姐。
“堇色,堇色!”
“啊?小姐你说什么?”
“你答应过的不会不算数吧?!”景初目光切切。
“……小姐下次这种事再也不要瞒我了,好吗?”堇色顾左右而言他。
“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好吗?”
对视一阵,而后堇色才轻轻点点头。景初不由松了一口气。
“阿棠,主上呢?”古雅受完半月的禁闭之罚,出来后却没有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主上……去月国了。”阿棠低声说。
“月国?去找那个狐媚子吗?什么时候的事?”因为情绪有些激动,古雅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不等阿棠回答转身就往外走。
“古雅,主上说了,你要是追去的话。从此之后就再也不要叫他主上。”阿棠冲着那个气势汹汹的背影急急说道。
那个身影猛然停住,愣住。好一阵,阿棠才听见低低一声:“我知道了。”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因为我爱你,所以你说什么我都听,怎么伤害我我都接受。
此刻月国边界驶入一架马车。
“主上,我们已经入月国了。”驾马车的是一个约摸二十一二的男子。跟阿棠长得十分相像,但比阿棠看起来更沉稳,更冷一分。
车里传出一声恍若叹息的声响:“阿栎,我终是没有对她食言。”
景初,我回来找你了。这次你会跟我走吗?
------题外话------
大家要不要猜猜剧情神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