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长得人模人样，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若是平时她或许又心调戏一番美男，但是现在，她只想拿一把宝剑，在他身上捅几个窟窿。
男子放下手走出门外，苦笑道：“二小姐难道认为是我杀了他们？”
“难道不是？”他竟然知道她的身份？春风想冲过去找他拼命，被楚馨兰一个厉色止住。
男子又咳了几声，看着她自嘲：“二小姐看我伤成这样，难道还能杀了这么多人？”
楚馨兰眯眼，拢眉，他的确伤的不轻，可是练武之人体质本就异于常人，就像兰陵煜一样，他伤的不轻，还是能够逃到馨兰居。
“今天还是晴空万里，说明没有变天。”男子看看天空，捂住嘴轻咳，然后一语双关地说道，“二小姐是聪慧之人，难道还猜不出我的身份？”
楚馨兰脸色一变，已经有数：“你是昨夜和太子同行之人？”见他点点头，又深吸一口气说道，“夏雪既然救了你，你怎可恩将仇报。”
男子苦笑：“二小姐可曾看到夏雪姑娘的尸体？”
他这么一说，两人才猛然间想到遍地的尸体中，的确没有夏雪。楚馨兰脸色越发沉重，这意味着有人抓走了夏雪。
“你到底是谁？”春风使劲抹了眼泪，恨恨地问。
男子凌厉地扫了她一眼，才对着楚馨兰说道：“我是夜羽凡。”
“你是夜大人？”春风张大了嘴巴，惊讶万分。夜羽凡，从二品翰林院掌院学士。虽然得了这个头衔，但是却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从不过问朝事，没想到他原来是太子的人。
夜羽凡面带愧疚地看着地上的尸首：“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二小姐放心，夜羽凡向你保证，一定会把夏雪救出来。”他又面色一紧，匆匆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去宜春院详谈。”
楚馨兰皱眉，看看春风，缓了口气：“太子今日要出使琉璃国，若是宫中有圣旨到——”
“二小姐不必担心，太子今日肯定是不会出行。”夜羽凡十分笃定。
不走？难道因为伤势？可是不走的话，如意王那边马上就会发难。
“洛邑一会就来，我们需马上离开此地。”他又看了看春风，这个奴婢不知道是不是可靠。
“嗯。春风是我的心腹，没有关系。”知晓他的想法，馨兰坦然相告。
夜羽凡冲她点点头，咳嗽了几声，带着她们从后院的一个密道离开。一路走，一边告知事情的经过。原来昨夜夏雪因为和鲤跃居的账目没有结清，回来晚了，途中恰好救了他。夏雪是何等聪明的女子，她知晓他的身份后，就把他藏在密道之中。不知怎么泄露了行踪，金玉堂就遭此横祸。
“我怀疑他们是如意王的人。”夜羽凡深知兰陵昊的为人，但是如此嗜杀，明目张胆，又不像是他的风格。
“一定是他。”春兰笃定，他抓走夏雪，就是知道夏雪和她的关系。竟然这么快就查到金玉堂和她的牵连，如意王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出了密道，往右走了不远，夜羽凡带她们进入一间宅院，从宅院一楼院中又有密道直通宜春院的挽霞阁。他们便躲在挽霞阁中商议，春风不放心，拿了一套小厮的衣服改头换面后在门外守着。
见夜羽凡咳的不行，馨兰倒了一杯茶给他，又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不想这个动作竟然他面红耳赤，咳得更加厉害。
馨兰索性坐下来，离他远点，夜羽凡才止住咳嗽，小声说道：“床上垫被下有暗格，里面有个黑色的瓷瓶，劳烦二小姐帮我倒一粒药丸出来。”
她走过去拿了给他，眸如寒冰：“我要替他们报仇，杀了如意王！”想起血腥的一幕，她的心就忍不住很痛。
夜羽凡直接吞下药丸，对她的誓言不以为然。嗤笑道：“杀了如意王？二小姐可知如今他的势力已经占了上风。”
她冷笑：“那又如何？太子难道一点对策都没有？我既然是未来的太子妃，那自当同仇敌忾。”
夜羽凡服了药，明显不怎么咳了，面色也缓过来。这个地方看样子是他的老窝，宜春院？让她想起韦小宝。
“昨夜为什么会受伤？”
夜羽凡变了脸色，郑重地说道：“姚隼本来是太子的人，掌握京城守卫，他提出要看到虎符才能把京畿兵权交给我们。”
“想必太子也是有了别的打算，才会答应。”虎符？难道是象征兵权的令箭？
夜羽凡苦笑：“结果就是我们棋差一招。”
楚馨兰知道他告诉她这些，是不给她退路，否则如意王要她的命，太子这边也不会饶了她。“如意王难道就真的为了那把宝座才和太子相争？”
夜羽凡表情突变，有太多的内容值得探究。良久，久到她已经放弃了，他才小声说道：“他们的争斗由来已久，还是等以后太子亲自告诉二小姐。”
“他要是会说，母猪都会爬树了。”楚馨兰想起那个冰块，就忍不住想起兰陵昊掐住他脖子的一幕，那种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上的滋味，她一定也要让他尝尝。“总之，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你可知若是杀了如意王，太师府也免不了——”
“太子已经答应到时候会放太师府一条生路。”她突然想起莫言，不知道莫言那边会不会也被如意王查出来。如果是这样，她的两颗暗棋就都废了。
夜羽凡站起身，他有着不输给兰陵煜的俊美容貌，可是眉宇间总有一些叛逆。“血洗金玉堂的人也许是九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