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对自己的父亲难道就不怕有报应吗?”涵玲搀扶住老伯摇摇欲坠的身体。
“那我倒要看看报应是怎么发生在我身上的!”琰天殇冷笑。
阵阵凉风袭来,不由得抖了一下,我才发现已经入秋了。地上原本扫至一旁的枯叶被风卷至空中,漫天飞舞。
“爸,我们走。”涵玲扶着老伯往外走,不再回头。从头到尾她都没看我一眼,被无视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老伯不时转过投来,目光浑浊,鼻腔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别看了,我们走。”此时的涵玲有些强硬。
待他们走远,琰天殇一直握着我的手才无力地放开,紧张的神经一下子崩断,整个人瘫在我身上,要不是我扶住他,保准摔个狗吃屎。啧啧,怎么脆弱得跟个娘们似的。
手不经意间触及他的额头,要命喽,烫的要死。难怪!刚才就觉得他身子好烫,原来是发烧了。
“你这人怎么就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呢?”我扶着琰天殇往里走,还不忘数落他:“幸亏你遇到了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记住,欠我一个人情啊!”
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脚已经迈不开步子。谁知,整个靠在我身上的家伙吭都没吭一声。
“喂,好歹也回句话,让我知道你死没死啊。”我生气地把琰天殇往外一推。都这个时候了还装酷,我却累得像条哈巴狗一样,还有没有天理啊!
高大的身子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突如其来,我被吓了一大跳。
我弯下身子戳戳他的后背,没反应。汗,不会挂了吧!
“喂,你别死,别死啊。”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泪都快逼出来了。我不是故意的,更何况我心里一点都不希望他出事。
“阿弥托福。”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以指腹探了探他的鼻息。
呼~~~~~~还有气!
接下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了房间,期间的惊险刺激媲美最火爆的动作电影,丫的,不是碰了这,就是撞了那,可以成功把他拖到楼上,实在是老天保佑。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明天醒来他的身体零件不会散架。
好不容易在柜子边找到感冒药喂他吃下,才发现包裹住他身体的名贵衬衫已经被汗水湿透,哎,又得劳烦我了。
原来,再冷酷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帮他扒下衣服,男人健硕的身体呈现在我眼前,皮肤泛着古铜色的光泽。我忍不住用手戳了一下,哇塞,好硬啊!
等等,怎么感觉鼻子湿湿的,和感冒时流水鼻涕的感觉如出一辙。一滴一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绽放鲜红的花朵,妖冶魅人。
丫的,是血,我居然流鼻血!
血还是不间断地流出,我急忙用手捂住,找了纸巾擦干净。汗!这可是生平头一回。不行,我得把床单洗干净。
俯身靠近床头,我准备抽出床单,倏地,琰天殇一个翻身,下一刻,我便落入了他的怀抱,而且是以及其不雅的姿势。
我挣扎,他却搂得更紧了。
这才发现他在发抖,刚才还发烫的身子此刻却冰冰凉的,原本紊乱的气呼吸在抱住我片刻后渐渐平息。
哎,我好像当了一回免费枕头。
整个夜里,我都在想办法摆脱,谁知道这家伙越抱越紧,勒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最后,我放弃了挣扎,在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只是这一刻,我隐隐期待有一天能够走近他的心里。
身的靠近,心的沦陷。
清晨。
我应该是被刺眼的阳光给惊醒的,同时迎接我的还有火辣辣的注视,琰天殇鹰般锐利的眸子望进我的眼里,只是这一次,没有了冰冷。
他盯着我多久了?
我坐起身,赶忙脱离他的怀抱。
我锤锤发麻的手臂,捏捏发麻的腿,酸死了。
“很酸么?”琰天殇语气生硬地问道,似乎有一丝尴尬。
“废话。”我没好气地答道。一整夜都维持同一个姿势能不酸么?!
他动了一下,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我翻了个白眼。
汗,老兄,不怕实话告诉你,就是我的杰作,不过,我只敢在心里偷偷说。
电光石火间,四目相对,原本寒潭般的深邃眼眸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柔情。
“咳。。把衣服穿好吧。”他轻咳一声,目光仍旧停住在我身上。
我低头。
OMG!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唰”地一声,我冲进了浴室。如果我当时回头,就能看到身后的男人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极淡的微笑,不是冷笑,不是讽刺,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似能融化冰雪。
雪白的床单上残留的血,红得触目惊心,像处子之血。
*
餐桌上香气四溢,弥漫着食物的芳香。煎蛋、香肠、牛奶整齐地排列,哇塞,太棒了,我摸摸饿得发扁的肚子,不客气地坐下,像饿死鬼投胎,埋头苦吃。
味道真不错。啧啧,真想不到琰天殇厨艺这么好。
“慢点吃。”依旧冰冷的声线,分明透着关心。
“恩恩。”我陶醉在美味的食物中,含糊地答应。
坐在对面的男人除了冷一点,其他各项都符合完美男人的要求了,要是能嫁给他也不错。
哎哟哟,我在想什么呢,该打。
“昨天。。。。。”我刚说了两个字,就发现琰天殇的表情不对劲。
握住刀叉的手攥成拳,青筋暴起,似在极力隐忍。
呃。。。。。。看来昨天那个老伯是他的禁忌。
我识趣地闭上嘴,乖乖低头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