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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去了,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去找你。如果找你,不许说伤害她的话。”
疗养的环境山清水秀,透过潺潺的水声,隐隐听到一个低沉的男中音。
“我真不知道她给你吃了什么药,你竟然这么维护她?”
女子的声音异常尖刻,扬声器的声音盖过了花香鸟叫声。
陆以诚找了张石凳坐着,把手机放在石桌上,他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当年,他是吃了她的药吗?
居然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
想到和她看流星雨的那一晚,他嘴角弯弯,他绝对是被她灌了药了。
“这些年,你姐一直饱受抑郁症的困扰。”陆以诚开玩笑道:“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难道还放不下当年的事?”
“抑郁症不就是她拿来哄骗我爸妈胡诌出来的吗?她骗得了其他人,她骗得了我?”
女子一语道破,语气中的冷漠隔着半个地球,都感受得到。
“就凭着这假抑郁症,她的婚礼不要爸妈参加,爸爸得肠癌去世,她一次也没回来看过。三年后妈妈走的那天,她也没有回来,哪怕露一个面,献个花圈,捎个字条都没有。姐夫,平心而论,你说,有这样做女儿的吗?天底下,有这样不懂事不孝顺的人吗?她还配称作是人吗?”
“瑗瑗,事实不是这样的。”
陆以诚耐心地说。
“你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的得了抑郁症,她也以为自己没有病。”
孟瑗瑗正要反驳,突然愣住了:“姐夫,等等,什么真的假的,你说什么?”
“总之,如果有机会,和她好好聊聊吧。”
孟氏家族企业这些年来,因为不善经营,市值一落千丈,孟瑗瑗当时到了婚嫁年龄,都受到了影响。
是陆以诚出面牵的线,给孟瑗瑗物色了一个不错的后起之秀。
至于孟氏企业,陆以诚这些年也帮了不少忙,只是因为孟文彬确实不适合从商,又在陆以诚提出请职业经理人的时候,无法说服董事会而作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曾经的商业帝国在一个又一个错误的决策下,越走越低迷。
即使如此,陆以诚还是不知道孟瑗瑗会听他的话到什么地步。
“她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很后悔,她很爱你们。只是这些年,她过得太艰难了。”
孟瑗瑗不吭声。
“瑗瑗,姐夫从来没有骗过你对不对?”陆以诚觉得有点乏了,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他说:“算是给姐夫一个面子吧。”
“姐夫都这么说了,我……”孟瑗瑗仿佛在进行很艰难的内心斗争:“我也只能照办了。”
“姐夫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
陆以诚挂了电话,取出随身携带的药,就着水服用。
缓了好一会,心跳才慢慢地恢复正常。
他渐渐地感受到自己的力不从心,他才五十三岁,就已经要被迫放弃掉自己心爱的事业,心爱的女人,还有夹杂着苦涩和酸楚的生活。
他苦笑,不知道是哪里看到的订阅号,有一篇文章的标题写:
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跪着,也要走完。
孟阡阡站在自己家的门口,站了好一会,都没有去按门口的视频通话门铃。
她曾经在这里度过了二十年,和记忆中不同,现在这栋三层的独栋别墅,显得有些事过境迁的破落感。
就像去游览前朝宫殿遗址时,虽然设计是极为恢弘,细节也足够精雕细琢,但到底经不起岁月里数不清的流水冲刷,一层又一层,一点又一滴。
再崭新的建筑物,都褪去了光环。
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不知道是修葺不用心,还是已经很久没有修葺,再没有过去那一丝不苟的整齐呆板之感,只有生机勃勃四处迸发的野蛮生长。
孟阡阡年轻的时候向往不受束缚的肆意生长,可此时,真正看到这样的肆意杂乱时……
她内心又分明感受到了一丝不快。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看来也不尽然。
就像,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陆以诚,得知陆以诚要和她离婚,给她自由时,她竟完全看不透这个男人,到底想要什么。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让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对他极度认同,愿意结识他,追随他,肝脑涂地。
孟阡阡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她是不是并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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