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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明又用平静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傅羿，我们分手。”
她甚至平静地把他的电话挂断。
他们都不知道哪种决定是最好的，可他们在第一时间的选择是保护傅媃。
傅羿凝着她，眼神冷冰冰的，直呼她全名：“江月明！”
江月明坦坦荡荡，但她还是不敢去看傅羿的眼睛，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后悔了。
她只要自私一点，她就可以傅羿在一起。
可是傅媃是她想保护的人。
空气里烟草味儿弥漫，江月明看向夏致承，他坐在沙发上，神情自然地吸了一口，仰着头吐出烟圈儿，表情舒服，享受。
江月明：“夏致承，如果你说到做不到，我就拖着你下地狱。”
说完，她给傅榆打了电话。
傅榆来得很快，他们兄弟二人走的时候她从猫眼里看见对面大门紧闭着。
江月明浑身无力，顺着大门跌坐在地上。
不久后，敲门声传来，她无动于衷。
即便她答应和傅羿分手，也绝不可能和夏致承在一起。
江月明就这么靠着坐了一夜，浑身冰冷，麻木。
她扶着门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喝完。
一整夜，体力也消耗完了。
头很晕，担心自己晕倒，她回房间躺下，睡不着，也感觉不到饿。
脑子里还是傅媃的画面。
联想到之前傅媃抱着必死的心态跳楼，那时候夏致承的局就已经开始了，可他们全然不知，甚至活在自己的世界开心，得意。
她的脑子像是要爆炸了似的。
门铃再次响起。
江月明闭上眼睛，挥之不去的画面在她脑海重复，她一下翻身坐起，下床时才发现自己鞋子都没脱，更别说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拖着疲惫的身体开了门，夏致承站在她家门外，手里提着早餐。
他声音和脸色都很平静。“不吃东西对你身体不好。”
他刚抬起脚，江月明的身躯挡住唯一一丝缝隙。
夏致承：“我知道你恨我，那你是打算饿死自己给我看吗？你知道的，我不会受威胁。”
江月明讥笑：“是，你是不受威胁，所以你是准备好威胁我不吃饭就把视频发出去吗？”
夏致承沉默。
江月明仍旧没有退让：“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做好我们拼死的准备吧，反正我也分手了。”
他笑：“那我让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可能了？”
江月明又是一声冷笑：“你怎么不说让我嫁给你呢？这样我就永远留在你的身边了。”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才开心吗？”
“是的。”
“那你把早餐吃了。”
她伸出手：“给我吧。”
她打开袋子，里面装了粥，油条，包子，煎包，蒸饺。
真是细心。
她端出粥，手腕翻转，浓稠的白粥从碗里全部洒在地上。
她的脚背被白粥烫了一处，她却感觉不到疼。
江月明：“你和这碗粥一样，看着干干净净，实际上让人恶心，我一口都喝不下去。”
她转身关了门，把剩下的各种早餐丢进垃圾桶。
江月明很清楚，她不能倒下去。
收拾完出门时夏致承已经离开，地上干干净净。
但她不会感谢他的帮忙。
江月明没有离开太久，小区外就有很多早餐和小饭店，在店里吃完回来，果然在电梯里遇见了夏致承。
江月明没有意外，和他保持距离，一路沉默回了家。
之后的一个星期，她没再出过门，但每次外卖都会准时到达。
这是江月明故意营造出来她颓废的状态。
但实际上，她每天在家生活得很正常。
手机越是安静，她就知道，傅羿成功接受了她用眼神传递的信息。
除了不爱，否则他们不会分手。
这是他们给彼此的承诺。
可当时的情况，他们不得不分手，但只要他们的心在一起，就不算分手。
一周后，江月明顶着一张素颜出门，然后径直去了江家，在江家住了几天，一切都很平静。
她这几天把家里每个角落确认了一遍，没有监控，她才安定下来，登录作家账号，打开一个读者头像，点击私聊。
号是元央央的，不过不是每天都上线，但最近她一直没有更新，元央央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
她要元央央帮忙，但是又不能让夏致承发现元央央。
夏致承潜伏了那么久，连她的稿子都删过，那她的电脑一定已经被他监控。
他想玩游戏，她就陪他玩。
江月明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回复，就一个好字。
天上月：“让你的助理帮忙买一个手机，办张新卡。”
“好。”
江月明心里的大石落了些。
随后，她翻了很久又找到另一个号。
分手就要有分手的样子！
江月明拍拍自己的手。
刘姨敲门进来：“月明，致承来咱们家了。”
江月明迅速关闭网页。“好，你下去等我。”
江月明磨蹭了十分钟。
夏致承和江郴威坐在客厅喝茶，江月明冷着脸，故作不小心打翻茶壶。
江郴威脸色一沉，刘姨赶紧拿着毛巾收拾。
夏致承温柔道：“月明最近怎么了？”
江郴威：“她一天天的，就不省事，你看看都多大个人了，还走路不看路。”
“我看月明是不小心的。”
江月明：“爸，刘姨，我今天不在家里吃了。”
“你要去哪儿？你给我站住！”
江月明头也不回上楼，换了衣服，背上包离开。
夏致承看她的目光并无异样，只有江郴威一个人暴躁跺脚。“致承你别见外，她最近几天奇奇怪怪，回来也不理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和男朋友闹矛盾了吧，女孩子嘛。”
“她就是仗着自己是女孩子娇纵得很，哎，以前被我宠坏了，等她长大才醒悟过来，希望她找一个管着她的，谁知道小傅和我一样。”
夏致承目光黯淡，伸手端起茶杯，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茶了，不动声色把茶杯放下：“我看伯父很喜欢傅羿，心里应该挺希望找一个宠着月明的。”
江郴威有点不好意思笑着：“那倒也是，做父亲的心嘛，主要还是对她好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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