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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刺骨，呼啸而过。城市的夜晚正在上演灯红酒绿的故事。
江月明打了一个哆嗦，酒精麻醉的思绪在这一瞬间清醒不少，她把手里的水递给元央央：“舒服点了吗？”
元央央刚刚吐完，脸上的泪水和汗水融合，看上去有些狼狈。
她双手绕到后面把散落的头发绑成马尾，接过水漱了口，无力靠在江月明肩上。
两个人就这么待了大半个小时，元央央酒也醒了。
她把头发放下来，摇了摇头，风和摇晃动作让她的秀发散开。
又是那个精明，冷艳的元央央。
元央央：“酒也喝了，饭也吃了，回家了。”
江月明叫车，抬头看了眼元央央，问：“去你那儿还是我公寓？”
“明天不是要回家吗？你还要收拾东西，就去你公寓吧。”
江月明点点头，确定最终地址。
车里的暖气让江月明胃里的痛意缓和了许多。
她吃了辛辣又喝酒，很久没受过刺激的胃受不住，阵阵绞痛。
但她没说，到了家安抚元央央躺下后又去厨房煮了解酒汤。
沸腾的汤汁溅到皮肤上，双重疼痛差点让她背过气，她抚着桌台，手指抓紧，大口呼吸。
手机铃声在客厅响起，江月明顾不上。
太疼了。
这才多久胃就被傅羿给养娇了。
元央央拿着手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江月明脸色苍白的痛苦表情，慌张问：“怎么了？”
“胃不太舒服。”
江月明抓紧元央央伸过来的手，疼痛盖过了她的思考，没感觉到元央央手里还有手机，手指从上面划过。
手机通话正在进行。
元央央：“要不要去医院？”
江月明咬着牙：“不，不用。”
“你都痛成这样了还不去医院。”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休息一会儿就好。”
江月明虽然常年喝酒，但是她向来都是有把握，也没落下胃病。
元央央把手里往台上一砸，扶着她出去。“风水轮流转，现在换我照顾你。”
“你把解酒汤喝了。”
“姑奶奶，求求你操心操心自个儿吧。”
“我没事。”
元央央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她想骂人的冲动。
尊老爱幼，尊老爱幼，尊老爱幼……
这要是换了下属在公司顶嘴，早就被她一句怼回去。
尊老爱幼的品德还是要遵守的。
元央央烧了温开水喂江月明，江月明的脸色慢慢有了血色，表情看上去也没那么痛苦了。
元央央的手机在包里响起。
刚恢复力气的江月明挤出一丝浅笑调侃：“这么晚还有人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有帅哥想和你共度良宵。”
“那你可能想多了，这么晚找我的只有工作。”
元央央快速翻开包找到手机，看见联系人时忽然没那么急了，慢悠悠踱步回来，把手里扔到江月明怀里。
江月明：“不是吧？还真是帅哥找你？”
元央央：“自己看。”
江月明的想象更丰富：“难不成是看上我的帅哥？哎，我这该死无处安放的魅力。”
元央央懒得理，捡起包，去厨房喝完解酒汤，回屋睡觉。
江月明更好奇打这通电话是谁了。
林丞闻吗？
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在心里组织了一下骂人的语言。
但她翻过手机看见熟悉的一串电话号码时怔住了。
是喜欢她的帅哥没错。
她也没多想傅羿为什么会打给元央央，接通电话软软叫了声：“傅羿～”
电话对面沉默了几秒，江月明声音正常又叫了声：“傅羿？”
傅羿醇厚沙哑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是我。”
“是不是我手机没电了。”江月明嘟囔着，左右看看没寻找到手机身影，就放弃了，专心和他聊天：“我今天晚上和央央去吃饭没看手机，你呢，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不太顺利。”
“嗯，发生了什么？”
傅羿在工作上从来没吐槽过烦心事，江月明想这是他第一次分享，得拿出一百分认真的态度。
她翻身坐起来。“你说，我听着！”
“我在回来的路上。”
江月明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又高兴又惊讶：“这么快就结束啦？”
“胃还疼不疼？”
江月明愣了一下，她从疼痛中彻底清醒，后知后觉发现傅羿今晚的声音温柔得不能再温柔。
是因为知道她不舒服所以回来吗？
这个念头跑出来的时候她有些气，又有些感动。
傅羿紧张起来：“是不是还不舒服？你起来，去医院。”
江月明声音闷闷的：“现在舒服了很多。”
“听话。”他顿了顿：“我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你在医院等我。”
江月明知道他不信，于是开起玩笑证明自己还有力气：“你要介绍最好的医生给我吗？”
江月明无比认真道：“傅羿，你不要来，我没事了。”
他只是沉默。
良久，微弱的叹气声里充满了无奈。
江月明甚至还从气声中感觉到了宠溺。
傅羿：“我已经在高速上了，不能随便调头。”
江月明也不知道他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但是确定了他今晚一定会来。
她站起来，拿外套裹紧自己，一边穿鞋：“你今晚还回去吗？”
“只有一个小时。”
“那我们在高速出口见面。”
傅羿温柔的声音在听见她这句话后消失不见，严肃的语气：“你敢出门试试。”
江月明开门的动作一顿。“你不想多见我一会儿吗？”
“想。”
看，男人就是嘴硬。
江月明笑笑，干脆开了门。
傅羿：“但我要是在高速出口见到人，你就惨了。”
“你见到的不是人难道是鬼啊？”
江月明不受威胁怼回去，坚定地从房间里出来。
夜里安静。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傅羿那边又沉默了。
江月明：“傅医生怎么啦？”
还是沉默。
真的生气了。
她无聊地等待电梯上来，娇软撒娇：“你不说话我就挂啦。”
“叮咚”
电梯门缓缓打开，江月明抬眸对上夏致承慵懒的神情。
他打量她：“去哪儿？”
原本不打算理她的男人在听到夏致承的声音时彻底怒了。“江月明，你给我回去！”
江月明讪笑，捂着话筒，先回答夏致承：“傅羿有事过来，我去接他。”
正准备离开的夏致承收回脚。“这么晚了，我送你。”
江月明：“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
“你喝了酒吧？打车不安全。”
傅羿：“让他送。”
江月明：“……”
那倒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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