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我谈条件。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玄祈仲轻蔑的看着我,“在说就凭你的力量,有资格吗?”
“我愿意做你兄弟你还嫌弃我吗?哎,自讨没趣还真找苦吃啊,嗯,我叫赵苦池。那名字我告诉你了,我有没有资格,你是知道的,我要对你下毒,你早就没有命了。”我站起身走至泉水边笑道“再说了,你的令牌又不在我身上!它被我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呢!”
玄祈仲听罢急忙起身抓住我的手道“你叫赵苦池?名字还真命苦。令牌你把它藏那儿了!”
这个傻子,令牌不在我身上,还能在谁身上啊,我这么一说他还真相信了,我奋力甩开他“快放开我,疼啊!”玄祈仲渐渐松了手,“说!什么条件?”
“呃,条件很简单啊,我现在要份活儿,所以呢,我想……”玄祈仲歪着头睥睨着我,“我想跟着你,做你的兄弟。”
“什么!兄弟!”
“是啊!我孤苦无依,也就只认识你一个,不跟着你我还能跟谁了!”
“你知道我是锦衣卫,任务很重,再说你有什么本领能立足于锦衣卫退伍中。”玄祈仲交叉着双手,目光看着远处。
“就凭……我是天下第一制毒之人!”我抬起头高傲的说道。
“你……天下第一……”玄祈仲慢慢走到我面前,眼眸中带着一丝邪魅,一步一步逼近,我的脚也一步一步往后退,感受到他的独有气息“你干什么!在过来我……”我慌乱的语无伦次。
玄祈仲停下脚步“哼,我是觉得你有必要照照水里的自己,还天下第一,我看你的第一怕是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承认的吧。”说完潇洒转身。
我的脚在退一步便进了水中,“玄祈仲,你……”我指尖轻弹。
“哈哈……哈哈……”玄祈仲突然狂笑起来,温润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靥。
我大步流星来到玄祈仲的面前,拍了拍手掌,蹲下身来看着抱着肚子笑的玄祈仲“其实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啊,瓜子面庞,又又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迷死不少女子了吧!”
“你……哈哈……给我下了哈哈什……哈哈么……”玄祈仲笑着指向我。
“我只不过向你证明我的实力,我下的是癫笑散,如果你答应那个小小的条件,我就给你解药,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转身走向前方“那我就一个走好了,你就会笑死。其实笑死也不错的啊,比其他死法好多了。”我俏皮的笑道。
玄祈仲点了点自己的穴道,发现没有一点作用,“我……哈,答应……解药。”
“哼,叫你瞧不起我。”我拿出一颗黄色药丸交入他手中。
玄祈仲服下后,揪着我的衣襟,“你小子,可以啊,居然整我了。”
“你……别太放肆,我也只是向你证实我的实力而已,你不怕我在给你下个什么古怪的毒吗?”
“看你有些本事,”玄祈仲松开手,“可锦衣卫这活儿不好干,而且危险,你所遇到的状况可比你想象中要难上许多?”
“切,什么困难我没有遇到过,逃婚,被劫……”
“逃婚?”玄祈仲奇怪的看着正说的滔滔不绝的我。
我摸了摸头发“呃,逃婚很奇怪吗?我……爹妈指了个我不爱的姑娘,我不想娶,就逃了,嘿嘿……”心下惊呼,天啊,差点就穿帮了。
“哦,你小子艳福不浅啊,那你什么时候还我令牌。”
我向前大步流星,回过头大声喊道“自然等你要用时我在拿出来,不然你先跑了,我找谁负责了。”
“喂,别走那么快了,你还先走,你知道去那里吗?我们现在是要去天福客栈。”
燕国城北,繁华依旧,转眼已行至天福客栈,“两位公子哥,我们有上好的厢房和酒菜。”
“给我备一间厢房,还是原来的那件。”
“不行,备两间。”我向前说道。
“别听他的,就给我开一间。”玄祈仲云淡风轻的交付了银两,径直走上了楼。
小二连声应道“好嘞。”
我连忙追上前去,拦住玄祈仲“喂,我要单独一间厢房,你是聋子啊!”
“可以开啊,你自己准备银子就行。”玄祈仲撇开我。
“你……好。一间就一间咯。”我悻悻的跟在他身后小声叨咕“一间可怎么睡啊!”
厢房虽小,可五脏俱全,简单不失优雅,玄祈仲走至窗前拿出一柄银亮短剑挂于窗沿。
“你在做什么呢?”
玄祈仲依旧淡定的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有位故人要来,我们只管先休息,等他到了,自然便知晓我们的任务了。”
“什么人啊,神秘兮兮的,对了,这只有一张床,我睡了,你就睡地下吧。”
玄祈仲久久不回应。
“好了,我睡地下,你睡床行了吧!”
“我玄某是言出必行之人,本想让你睡,既然你说要睡地上,那我就承让了。”语毕一个转身,一阵风似的轻睡于床。
“你,你,你轻功好,了不起了,我,我不睡地上,被褥都没有呢。我不管了,我也要睡床……”好久没有睡这么好的厢房了呢!长途劳累下,不觉渐渐入梦……
四周一片银白,只能望见一圈紫色的天际,着一袭湖蓝色锦缎缦纱的妙曼女子轻盈如云般飞来“沧月,你终究还是来了。”
“沧云姐姐,我是你嫡亲的妹妹,你就让我在见子阳一面,我就永远离开他。”沧月着一身青衣跪于眼前名唤沧云的女子面前。
“哼,原谅你,我虽贵为云亦仙,从小受到天尊及双亲的宠爱,本即将大婚,子阳与我也曾海誓山盟,”沧云话说此处,心不由绞痛,“就是你,你这个我素未谋面的妹妹毁我姻缘,让我颜面尽失,此生我都不会原谅你。”
“我与子阳是两情相悦。”
“住口,我真后悔一时可怜你私自放你出来,活该一辈子关在镜花源。”沧云面若桃李,可眼中尽是恨意。
“姐姐……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会离开的。”
“别叫我姐姐,我没有你这个妹妹。”语毕,只见一片银色的雨呼啸而至,细看之下,却是万根银针顷刻间射向沧月。
“沧月……”一个身影快如雷鸣闪电般的男子迅速挡在沧月的身前,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
“不,子阳,不要……”
“不……不要啊!”我猛的睁开眼,惊吓出一身冷汗,方知刚才那骇人的一幕只不过是梦境,梦中之景如此真切,我轻叹了口气,垂下头来,却见玄祈仲光着身子躺在我身旁,他的身子健硕光洁,我不觉脸上一红。
“啊!玄祈仲!”玄祈仲一脚被我踢下床去。
“怎么了……”玄祈仲猛地睁开眼,看着拉拢被子的我,“你……干什么啊,我正睡着呢!”说完立马上床继续睡。
“你,你还不给我下去,我怎么就和你睡一块了,你没……没怎样……我吧?”
“呵,笑话,我……能怎么你呢,”玄祈仲贴上我面前来似笑非笑,他的邪魅气息扑面而来“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我可不是断袖。”接着披上一件紫色镶银边的袍子,“我还真后悔收了你这个跟班,从我们第一次相遇,就注定——你就是我睡觉的克星。我现在睡意全无,出去一趟。”
“那……你去哪?”我羞愧难当,低头说道。
“自有正事要办!”空荡的客房尽是玄祈仲的余音。
“呼呼,呼呼”脑子里全是他,哪怕现在脸正浸在冰凉的水中。“怎么回事,我是怎么了!”我抬起头来,拍拍自己的脸,任然红的发烫。“我独孤月阳聪明一世,怎么现在脑子一团乱了呢?难道……他给我下了情蛊?不对不对,世间奇毒异蛊那有我不会解的。那,就是我喜……不是不是,一定不是……”我喃喃自语道,忽闻一阵声响从门外传来。“谁?”
我小心来到门背后,手中拿着扫帚,只看一位身着连帽米白色袍子,却看不到面容的男子正进来。“你是谁?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挥舞着扫帚狂风暴雨般打着眼前的陌生人,“哼,你是谁啊,想暗算我,你等下辈子吧。”
“你,先别打了,你是何人?你不是玄祈仲?”男子一把撩开扫帚,连着把帽子掀开,一张眉目清朗如静川的脸出现。
我停下手,惊讶问道“你认识玄祈仲?”
“当然,这不是天字三号房?可窗台那剑可是我们的暗语啊。”我一时无语不知所措。
玄祈仲此刻正走进屋内。
“玄祈仲,你快过来,我正逮着个可疑人物。”我赶忙上前去。
“可疑人物?”玄祈仲看着这名男子突然半跪在地说道“太子殿下,属下有所失职,多有冒犯。”
太子?我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男子,虽说他相貌堂堂书卷气浓厚,可和太子这个身份比起来似乎没有太多的说服力。“你还不快行礼。”“哦!”我赶忙跪倒在地。
太子连忙扶起玄祈仲“玄兄,这没有别人,就不用行礼了,只是……”太子斜着眼睛瞟向跪倒在地的我,“本王倒是第一次被人用扫帚打的落花流水啊!”
“太子殿下,这位小兄弟是我结拜兄弟,他擅长用奇毒异蛊,我想他绝对可以帮助我们。请太子放心。”玄祈仲说道。
“你确定他可以为我们所用?”男子问道。
“属下绝对可以保证。”玄祈仲应声道。
他是太子,“你是燕国太子?”我高声问道。
“是的,我就是燕国太子慕容玉让,可知刚才你可犯了死罪。”慕容玉让气质凛然。
我久久看着慕容玉让,他说了什么都不曾入耳。原来你就是燕国太子,你就是那个向我父王提亲三次都被拒绝的燕国太子,命运啊!如果当初第一次提亲若不是我舍不得远嫁燕国离开双亲,我也便不会拒绝,那眼前这个男子就是自己的相公。而后要不是父皇逼迫我嫁给楚自冥,我也便不会逃到燕国,竟与你相遇,原来缘分就在一念之间……
此刻一只手不停晃在我眼前,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玄祈仲那张看似温润的脸,“太子问你话呢?你在想些什么呢?”
“恩,”我回过神来,“慕容玉让,你问我什么了?”
“看不出来你很有个性,你不仅是第一个打我的人,还是第一个敢直接唤我全名的人,我欣赏你。我说玄兄,我们都是为了救玉阁才在民间,所以你以后和这位兄弟一样,叫我玉让就可以了。我方才问你,姓甚名谁?”
我站起身来揉了揉膝盖,“我叫赵苦池,家里发大水,没钱了,只好来燕国谋生,我擅长毒门功夫,就这样了。”
慕容玉让随口念到“赵苦池,好凄惨的名字了,自找苦吃?”
“哎呀,别管我叫什么了。你们这次的行动的是什么,还不能说给我听呢?”
慕容玉让漠然走向窗前,将一切事故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