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终于可以睡觉啦。”高兴地大嚷,同时飞身纵起,跳向某处。“白衣人”扑了个空。屋前的树上挂满黑线,躲在树里的众人狂汗,这是什么人哪,都快死了,还想着睡觉,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劲,院中不见紫人儿,只有那棵枝繁叶茂的梨树微微颤动着。“白衣人”立在空中,不动,底下除了“鲜花”不见人影。
我又破新招了,我厉害吧。“嘻,嘻。”躺在树枝里的美人儿在梦中笑出了声。屋外众人则不知所措,想冲进去,又觉得不妥。
“要不要禀告那罗王?”
“再等一等。”
而远在赵王府的赵王则躺在床上辗辗反侧,难以入眠。
天渐渐露出点白光,远方的山头跳出万绺金光,划破了灰蒙蒙的天空,吞噬掉最后的黑暗,天好像突然间苏醒过来,瞬间,大地一片光明。
这是水清被困的第三个早晨。
屋外,树上的黑衣人紧张地盯着那棵梨树,谁也不敢冲进去,生怕有一丝闪失。
……好像只睡了一会儿。
“还不赶快滚回来。”梦里的赵王黑着一张脸,对着美人儿大吼。
“哦。”努力打开泛沉的眼皮,眼神迷离,一道刺眼的光透过枝叶照射了过来,唉,该死的远及,现在连做梦都是被你骂的梦,美人儿低下了脑袋,还得继续战斗,至少得捉一个人回去交差,要不,回去又会被该死的远及骂,水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彻底清醒过来。呵,呵,赵王,你可真厉害啊。众小鬼们齐喊。
“咯…嚓…咯…嚓…”锯木的声音,“白衣人”冲了过去。美人儿闪入枝叶间,一顶黑斗篷从紧密的叶间被抛出,“白衣人”冲向黑斗篷,同时,一节木墩子飞出,“嗵”地一声,撞开了紧闭的大门,空中的“白衣人”再次循着声音,齐冲出门,瞬间,在阳光下,化为灰烬。屋中怪异的影象倾刻间消失,恢复了原有的样貌,只是原本干净的地上,满是残鞭;原本高大的梨树明显矮了一节,底部还有一圈锯痕,夹着些许细短的断鞭。这一连串的动作是在几秒内完成,把屋外树中人惊得全从树上跳下来,围住了梨树。茂盛的枝叶在摇晃,众人手握兵器,眼睛瞪得贼大,只等藏在树里的人一出来,就冲上去,剁了他。屋内一片死寂。
一秒,二秒,三秒……半柱香功夫过去了,梨树里没任何动静,就像里面没人似的。紧张围着的人面面相觑,他到底在不在里面。
“喂,你过去瞧瞧。”阴森森的声音。
“大人,我,我,我不敢。”很是胆怯。
“你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阴森森外加恶狠狠。被命令的人,只得萎萎缩缩地走上前。
“嘻,嘻,胆小鬼。”一个头上插满树叶的紫衣精灵从树中蹿了出来,“有种就自己上。”声音柔和优美。
“卟刺,卟刺,卟刺”围着的黑衣人狂喷鼻血,像是在比赛谁喷得远似的。
“呀。”美人儿飞离梨树,落在黑衣人的身后。翠绿的枝叶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嘿,真是个美人,那个日边国太子跟你一比起来,还真是黯然失色啊。”一尖嘴猴腮的人阴森森地笑着。
哦,水清心里一咯噔,立功的机会到啦,哈,哈,哈,这下子,远及一定会待见我这个哥哥的,内心一阵狂喜,脸上可是不动声色,依旧挂着他那大人样的淡淡的笑脸。“卟嗵”一头栽倒在地,来个不省人事。
真昏?假昏?这下子围观的众人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齐望向尖嘴猴腮之人。
“不管真假,先绑起来再说。”阴森森地道。
“是。”众人遂即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倒地人捆了起来,有人还趁机揩起油来,在水清身上摸了一通,哇,真嫩哪,比女子都要嫩。气得正“不省人事”的美人儿直想跳起来狠揍他们一顿。但想到以后的“好日子”,咬咬牙,忍了下来。
一路被抬着,浓浓的困意袭了过来,眼皮越来越沉,沉得怎么也睁不开。紧闭双眸的美人儿即然,即然睡着了。天呐,水清,你这种时候也睡得着,老天呐,众小鬼们狂叫。“嗵嗵嗵”老鬼们挥舞着拳头,一人给了一拳,所以说,他是个妖精呐。哦,众小鬼们恍然大悟。
城外皇宫外殿,那罗王睁大双眼,审视着跟前这位据说是突然昏倒的、呼吸均匀、脸若桃花的美人儿,很是疑惑地问向尖嘴猴腮之人:
“法师,他是昏了,还是睡着了?”
“我不知道。”没好气地答着。“无量”阵被破,令他甚为懊恼。
“噢。”那罗王笑了笑,“那就先关起来吧。”
“是。”
也不知过了多久。
“水清,醒醒,水清。”声音忽远忽近。
水清努力眨着长长翘翘的羽帘,睁开迷蒙的双眸,一张微笑着的脸朦朦胧胧地出现在眼前,紫黑色的眼眸,正温柔地看着自己。
“远及,我可都是为了你才出去采药的呀。”声音柔美清澈。水清想也没想,重又闭上泛沉的眼皮,双手捂住屁股,直起身,就往身边的人怀里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来个温情告白,总不会错的。“我可都是为了你哟。”再一次强调。那你怎么不说说你是怎么被骗的呀?众小鬼们大嚷。牢内的几人狂汗,这个美人咋回事?
“哦。知道了。”日边国太子白远敖轻拍着怀中人儿的肩,柔声道。
“吓?”听到极其陌生的声音,怀中的美人顿时睡意全消,使劲地眨了眨长长翘翘的睫毛,从身边人的怀里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紫黑的眼眸,一张与远及酷似的面孔,但线条更为硬朗。“你是谁?”转头又望了望四周,这才发现身处在牢里,三个从没见过的人正围住自己,水清忙从身边人怀里挣脱出来,坐起身。
“看都不看,就往别人怀里钻。”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青年讥笑道。
“切。”美人儿撇了撇嘴。
“蔡将军,不得无礼。”转而笑着对水清道,“我是远及的哥哥,白远敖。”
“哦……”清澈透亮的蓝珠星光闪闪,紧紧地盯着这张酷似远及的脸,突然俏脸凑了上去,粉唇对着远敖的左耳朵,用非常非常轻的声音说道,“我也是他哥哥。”然后又坐直了,扫了其他二人一眼,见他们都征征地望着自己,“你们都得记住,我是特意来救你们的,到时你们一定得跟那些人说噢。”声音轻柔美妙。
“卟嗵,卟嗵”发征的两人齐倒。老天,这是啥子怪人。
“哦,知道了。”太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