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王抬起头,望着欲言又止的壮汉,“什么事?大年。”
“水清说他很难受。”
“啊!”大惊,“快去叫大夫。”忙起身,疾步向门口走去。
“给,这是水清列得清单。”拉住欲出门的赵王,忙把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递了过去,“说是吃了这些的话,他就能好。”
接过,一看,大汗。下面是清单内容:
早餐:参芪白莲粥三碗、桂圆乳鸽汤一碗、酥饼20个、包子10个、外加小菜6碟。
中餐:花生大枣炖猪蹄、清蒸鲈鱼、桂圆鸡皮汤、居香楼的‘荷香熏鸡’三盘,外加小菜10碟,饭二碗。注:碗要大点的。
晚餐:童子鸡、花菜鲤鱼、当归生姜羊肉汤、醉仙楼的各色菜肴、饭一碗。注:碗要大点的。
为更有效地恢复,除上述清单所列食品外,另外要准备各类茶点,以供随时所需。
门口的紫袍人一阵沉默,旁边一壮汉,则紧张地看着,手不住地擦着额头。
“吩咐厨房,照单子上的去做。”
“是。”朗声道,还好,还好,没发火,哦,哦,不过厨房要倒霉了。
“马上去叫大夫。”
“是。”哦,哦,大夫要倒霉了。
赵王寝室内。一老太医正在为水清诊治。
“伸出舌头。”
“啊。”依言伸出舌头,蓝眼紧闭。
“你哪不舒服?”
“哼,哼,哪都不舒服。”鼻子先哼哼。
老太医伸手拉开紧闭的左眼皮,清澈的左蓝珠水汪汪地看着大夫;再拉开紧闭的右眼皮,清澈的右蓝珠更加水汪汪地看着大夫,眼眶内就差掉出眼泪来。
“大夫,我是不是快死啦?”气若游丝。
“可是老夫看你没什么大碍呀。”
“呀,这怎么可能,我浑身都疼,一定是快死了。”继续气吁微弱地说道。
“哦,那你把手伸出来。”
依言伸手。
“嗯,从脉象上看,是有点混乱。”摸着脉,老太医边拈着稀疏的胡须,慢慢地说道。
“看吧,看吧,我说我快死了吧,你们这几天可要好好伺候我。”床上的可人儿突然抬起身,对着站立的众人柔和地说道,把个坐在床边的老太医吓了一跳。
“你气色这么好,哪象快死的人呀?”黑线落下,众人直着脖子齐喊道,把个坐在床边的老太医再一次吓了一跳。
“曹太医说得,快去拿些吃得来,我就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重新躺回床上。
“大人,大人,老夫可没说你要死了呀。”老太医吓得直摆手。
“你刚刚不是已经吃了吗?”忽略老太医的话,众人再次直着脖子喊,绝不能输给这妖精,否则往后,大家就死在他手里了。
“卟嗵。”老太医摔倒在地。可怜的老头,哪见过这等病人。
“那还不到清单的一半。”很委屈地嚷道,“我如果就这样死了的话,你们就是凶手。”
“你死不了。”众人大声地齐喊。
“呀别吵了,太医晕过去啦。”一人喊道,吵闹成功地被制止住了,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老太医扶起坐好。
“曹太医,曹太医,醒醒,醒醒。”一人晃着老太医的肩膀,急急道。
可怜的老人睁开混浊的眼睛,望了望围着的人们,忙站起身,拱拱手。
“请告知赵王,老夫医术浅溥,柳大人的病,老夫看不了,请另请高明。”说完,拔腿就跑。
皇宫御书房内。曹太医跪倒在地。
“皇上,请另派人去为柳大人治病吧,老臣才疏学浅。”
“哦?这么严重。”尧王很是惊讶。呀,不是的,尧王你会错意啦。众小鬼们大笑。
“皇上,那就让其他人去为水清看看吧。”蓝轩在一旁道。
于是乎,自那天以后,每当太阳爬上三竿,一张单子就由人从赵王寝室飞跑着拿进厨房,厨房开始前脚忙得贴后脚;于是乎,太医在进入赵王寝室后,看着床上面色红润的水清,再看着站立一旁面容憔悴的众人,总要先说出相同的话:“到底是谁受伤了?”才开始问诊,然后,妖精就开始说这儿疼,那儿疼,而太医在左瞧右瞧半天后,站起身,拱手对站在一旁的赵王说道:
“王爷,恕老臣医术浅溥,无法诊断出大人的病,请另请高明。”
于是乎,太医院的太医,一个个都来赵王府打了个照面,还是未能诊出水清到底是哪疼;于是乎,在妖精喊疼的第三日,众人不约而同地决定集体罢工。
御书房内。众太医集体跪倒在地,个个老泪纵横。
“皇上,老臣行医问诊这么多年,遇到过无数疑难杂症,向来是病从心生,面能显病,从来就没遇到过一个人重伤后,食欲还如此盛,面色如此好,脉象虽有点异常,但也看不出有什么大碍,老臣愚钝,治不好柳大人的病,请皇上以后不要再叫老臣去赵王府了。”为首的太医痛哭流涕。
“请皇上不要再叫臣等去赵王府了。”众太医齐喊。
“哦,哦,众爱卿快快请起,朕也知道这次是为难你们了,好了,你们以后就不必再去了。”尧王很是无奈,站立一旁的蓝轩与安王则吃惊不小,宁王这次伤得不轻,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而这妖精,到底有没有受重伤。
赵王府书房内。厨房众人与大年则跪地不起,
“王爷,这几天,我们是天天忙得筋疲力尽,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受不了,王爷,请让我们请辞吧!”
“哦,大家快起来,干吗要请辞呢,以后就按以往的量做吧。”
“王爷,那我呢。”大年忙大喊。
“你就回你原职吧,不必再去伺候他了。”
“谢王爷。”众人高兴地站起身,走出书房。
大家终于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