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他轻轻的叹息着,“一定是很丑了。”
费力地推开了随尘想要帮忙的手,我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姿言会是最美丽的新郎,一定会是最美丽的。”
“有没有随尘公子美?”一滴一滴的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流溢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有吗?”
“有!有!”我拼命的点着头表示肯定,却不小心的将泪水洒落在了他的脸上。
“可乐为我流泪了~”低声着,他将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包裹进自己的掌心,“有你的泪,我很开心。”笑容明朗着,眼睛却慢慢的闭上了。
惊恐的瞪大着双眼,使劲的摇着怀里的人:“不要,你答应了要嫁给我的,你还有盖头没有让我掀开,不可以,不要,姿言,姿言···”
小手微微的抚向我的胸口,我看见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灿烂笑容:“这里,我已经作好标记了,我会一直记着,这样下辈子才能很容易的找到可乐,不会、、、不会让别人抢了先。”
“不要!不要下辈子,不可以,你敢死的话,我下辈子也不会让你找到。”慌乱中,我已经口不择言,“你要是敢死,那么要是到了下辈子,我就找其他的许多男人,左拥右抱,不会要你!坚持住,好不好,姿言,就当是我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好,”他的眼皮努力的颤动着,却怎么也睁不开看我一眼,“我会一直陪在可乐的身边,记得,要带我回家,去看师傅!”
“好!”抓住他的手贴住自己的脸,“我答应你,一定带你去看师傅,一定带你回家!”
颤抖的唇最终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仿佛随时会悄然消散:“还有···还有要为我拉船···”
“好,为你拉一辈子的船!”
“好~”他开心的应着,声音中带着向往,“还有··要··要一起住在漂亮的大山林里面···”
“好,一起,就我们两个人,谁都不要想打扰我们!”
“还··要··每天··都为·我·唱歌,为我··采花。”
“好!一定做到!”他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在我的心上一般,在撕心裂肺的剧痛中,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片嗡嗡的声音。
“真好,真好、、、”轻放在我衣襟的小手,慢慢的滑下,无力的垂落···
从始至终,都是为了我。
活着的时候,是为了我。
如今死了,还是为了我。
想我这短短平凡一生,竟然能有人因为我生而活,为了我死而亡,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去逃避躲闪、有什么资格去不予回应?
姿言,我这一辈子愧疚最深的男子,要的,不过是我的一丝怜惜,一点点温暖。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失去之后,我才惊觉到你的美好?
这就是报应吗?
我撕心的吼着,声音如同困兽一般的痛苦,可笑我除了吼叫,什么也做不了。
“乐儿,乐儿,他已经去了,你···你不要这么伤心,节、、节哀。”随尘的声音浮响在我的耳边,轻声安慰着,却只让我觉得可笑。
原来,眼泪流尽之时,不管是伤与被伤,都只会觉得让人可笑。
我抬首,看着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恍然间觉得即熟悉又陌生,在我的眼光下愈发娇艳,呈现着世间最诱人的颜色。
曾经,是那双媚惑无双的眸子那样温柔的看着我,那里面溢着的全是令人心醉沉沦的柔情。
曾经,是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亲吻着我的身子,会心碎而炽热的唤着我的名字:乐儿,乐儿。
曾经,是那棱角分明的下颚抵着我的肩窝处,会明知道我怕痒还故意着摩挲着,逗得我咯咯的笑个不停才肯罢休。
曾经,是那秀气的小鼻子喜欢窝在我的耳畔,呼着麻麻的气体刺激着我,撩拨着我直到溃不成军的投降。
可是,那都是曾经,都是曾经了。
我笑着,暗地里,一枚银针毫不犹豫的扎入腹间的气海穴,瞬时,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腹壁,破气血淤,身子不由得一个激灵。
“乐儿,你···啊!”察觉到我的异常,随尘的手自动的伸上来想要搀扶住我,却被我的随手一甩,跌出几丈之远。
“不要碰我!”起身,抱起逐渐冰冷下来的姿言,我的声音十分轻柔,却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
“乐儿,是我的错!随你怎么惩罚,只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要我,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有你,丝烟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是我误会了你,是我小心眼,我害怕···”跌跌撞撞的连滚带爬的难堪不已,随尘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衣袍,哭泣的哀求着。
“嘶···”清脆的布帛撕裂声从他的手中传来,也成功的制止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忏悔,等到他反应过来之时,他的手中只剩下一缕霜白的袖角,而我的身影早已飘然离去。
“你我情谊,一如此袍!”来不及消散的余声,说话的人影儿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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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快给我追!”怒瞪着人影消失的方向,白十二的目光阴森幽暗。
“回主子,不必担心,那女子自破气海穴,自逼着全身的潜力瞬间迸发,虽力量强大,却撑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属下们立即去追,必能抓捕到手!”
“什么气海穴,你是什么意思?!”注意到了不对头的地方,白十二开口询问。
“属下的意思是,一盏茶的工夫之后,那女子必会因为真力尽失而毙命,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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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留言:昨天没有写文章,今天过来,看看能不能多写一点,都还不确定,但会继续加油写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