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间就看到赵艾站在门口。
“艾艾!快来。”她招呼赵艾道。
“桃子”赵艾见是纪粉桃很是惊喜,快步走去纪粉桃身前。
“呀!这衣服真漂亮。”纪粉桃吃惊的看着赵艾,随即问道:“顾南还是表哥的?眼光不错!”
赵艾没有回话,只是笑笑。两人闲聊着一直也没来得及提起郭煜,直到小浩问起。
“嘿嘿!我一直以为郭煜是个闲人。”小浩笑着耸了耸肩说。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老哥可是靠自己爬上去的,他在部队里可是第一个那么年轻就晋升大校的。史无前例。我表哥的头衔可都是拿命换来的。”说着,纪粉桃终于气不过,还是踢了小浩一脚。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有那样的理解,人之常情啊!”听他还这么说,纪粉桃作势还要再打,小浩赶忙逃跑。
他们说的,赵艾不懂,倒是看着他们打情骂俏觉得好笑。
会场上的宾客渐渐多了起来,你来我往,赵艾认识的不少。因为有不少都是她和顾南的同学校友,但是那些校友们看见赵艾都会先吃了一惊,上下打量她一下,再像没看到一样从他身边走开,趾高气昂。
所谓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在他们的眼里赵艾大概就是这样的存在吧。
赵艾觉得无所谓,却气的纪粉桃直跺脚,要去找那些人理论。赵艾扯着纪粉桃,对她摇摇头,反倒气笑了纪粉桃。她戳着赵艾的脑袋骂她没出息。
不是胆小没出息,只是和那些无谓的人生气,不是更无聊。再说,邀请来宾大部分都是和顾南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都是在必须邀请之列的,不到万不得已也没有必要闹得太僵。
顾南就是在赵艾被戳脑袋的时候出现的。
他笑笑,将赵艾从纪粉桃的魔爪下救出,宠溺的抚着赵艾被戳的位置说:“偏你好脾气!”原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新娘子呢?”赵艾躲着顾南的手,不是为别的,就是觉得这样比较难看。自己那么大的人了,在顾南手里还像个孩子。
“一会就出来了!”顾南不以为忤,打量着赵艾说:“很漂亮!”
“你送我那么多类似的裙子,我哪里用得上啊?我又没什么机会穿。”赵艾言下之意就是告诉顾南不要再送了。
“你和郭煜在一起,有的是机会。”顾南笑笑,假装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赵艾听完却很迷惑,她好奇顾南为什么这么说?郭煜不是一个警察吗?自己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会很有机会穿那些并不实用的礼服呢?虽然好奇,赵艾也只是迷惑的看着顾南。
“你们俩就别酸了!”纪粉桃在一旁调笑。
赵艾没有理会纪粉桃的调笑,去了洗手间。
赵艾刚进洗手间的隔间里,就听见旁边的隔间出来人的声音。
接着就是两个女生说话的声音,一开始的声音很小,可是后来一个的声音就大了起来。仿佛炫耀似的说:“她算个什么?还没到本小姐怕她的地步。”
“就是!别看顾少给他撑腰,顾少不也是和你姐姐订婚。”
“哼!你看见她身上的那件裙子了没有,一年的工资她都买不起。还不就是靠男人。”
“顾少啊,少不得就是玩玩她,她在扮可怜扮娇弱也没什么用,你不用担心。”
“哼!就凭一张有点姿色的脸,到处勾引男人,像她这样的穷坯我是见多了。就是想要一朝变凤凰。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是个男人都能识破她的嘴脸。”
“小小姐,你刚从国外回来,你不知道,其实赵艾和顾少老早就认识的。”赵艾听见说话的人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但是声音却还是清清楚楚的传进自己的耳朵里。
“那又怎么样?攀亲攀旧也不过就是落个被玩的下场,何惧之有?”
“说的是,呵呵,想想其实也挺……呀!典礼开始了,你可是伴娘,咱们快出去吧!”
“快快走,把这事忘了。”接着就是两个人的娇笑声,渐行渐远。
好一段时间之后,赵艾才意识到他们是在说自己,不禁失笑,想象力还是真够丰富的!
那么长时间的独自生活,赵艾早就学会了不为无聊的任何事生气发脾气。
也知道事情永远不会躲着你,你再躲都没有用。
无力抗争如果是事实,那就努力做好自己,保持自己就好。别人爱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无所谓的。
外面果然已经开始了典礼仪式。
柳湘与顾南正在同执一刀在切着蛋糕,柳湘看到了最外围的赵艾,报以微笑算是打招呼了。
虽然不想多生事端,赵艾还是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柳湘身后的伴娘,那个别人口中的“小小姐”。
这一眼看去,却发现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孩子,长得还算可以,就是没什么说的,一点评价的点都没有,就是那样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仿佛是感知了赵艾的目光,小小姐也向赵艾的方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赵艾温和的笑了一下,小小姐却扬起了胜利嘲讽的笑脸,这样的笑在她的脸上显现出的却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狰狞。
赵艾有点哭笑不得,小小姐除今天以前都没有见过自己,怎么对自己就会有那么大的成见呢?这……在顾南身边还真是无风起浪啊!
赵艾将视线重新转回到巨型蛋糕上,这时才发现,蛋糕上的等身小人和现在的顾南与柳湘的穿着一模一样。赵艾看着很是惊喜,觉得真是好玩。
小人表情惟妙惟肖,就像现在的顾南与柳湘,一个彬彬有礼,一个巧笑倩兮!
赵艾看蛋糕上白白润润滑滑的奶油,就想着一会趁别人不注意,一定要偷吃一口呢。身子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这么快就回来了?”赵艾问。
“嗯!只是报告出了些问题,改完了就回来了,怕你在这里孤单。”郭煜答。
赵艾摸摸搭在自己腰里郭煜的手,算是安慰。她能明显感到郭煜震颤的身体,一定是急着见自己一路跑来的。
赵艾转回身,看着郭煜,他又是皱着眉头的。
赵艾伸手去抚郭煜的额头嗔怪道:“跑什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郭煜抓下赵艾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只是笑着没说话。
“主演已经谢幕。”郭煜向着人群中拿着酒杯敬酒的两位主角扬扬下巴,赵艾顺势转过身去。郭煜接着说:“咱俩群众演员也算尽职了,可以功成身退了。”说着,拿着赵艾的手冲着她做了一个谢幕的姿势。
赵艾被逗得轻笑,轻轻点了点头。
郭煜向着人群中的顾南做了一个先走的动作,顾南轻轻点头。
郭煜没有迟疑,拉着赵艾向着门外走去。
赵艾他们走出大厅的时候,侧立门口的美丽公关满含笑意的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递给赵艾。赵艾接过来打开一看,嚯,满眼的毛爷爷,手测厚度就得四五万。
赵艾疑惑的看向郭煜,郭煜只是笑,揽住赵艾腰的手轻轻用力,带着赵艾向外走。
赵艾不疑有他,还是跟着郭煜走。
在车上,赵艾终于对顾南烧钱的程度有了一个量的提升。因为郭煜告诉她,那钱是订婚的喜钱,到者有份。说着,还从自己西服内里口袋的一个信封掏了出来递给赵艾说:“这是我的那份,也给你了。”
因为赵艾到的时间早,那时还没有派发红包,所以那个公关应该是在门口专门等着自己的,赵艾想。
赵艾捏着郭煜的那份说:“干嘛给我?人家给你的。”
“你帮我收着吧,我拿了那钱算是受贿,让别人知道我就完了。给你也是一样的,我的本来就是你的。”郭煜笑的坏坏的。
“讨厌!”
顾南一直目送着郭煜和赵艾他们两个,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顾南暗自苦笑,赵艾啊赵艾,你可知道你与郭煜在一起笑的有多甜,我的心里就有多难过!
柳湘暗暗推了顾南一把,一个世伯和他们说了半天的话,顾南却只是看着门口呆呆的不答话。
顾南不动声色,立马回复了状态,在长辈面前应对如流。
“怎么你订婚那么大的事,你爸都不出现?真是不管你了啊!”这人说着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顾南真的不想应付他了,把酒杯塞在柳湘的手里,对她耳语道:“我去抽支烟。”柳湘巧笑着看了顾南一眼会意眨眼算是答应,很好的帮他把话圆了过去。“方伯,他老人家本是要来的,还说要与您不醉不归,但是无奈身体抱恙,这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不来的呀。”
顾南听得清楚,笑了起来,要是没有别的原因,柳湘倒是一个很合适结婚的对象,聪明漂亮,识大体知分寸。
顾南心头莫名的烦躁,他一向将自己的情绪打理得很好,但是刚刚看着被郭煜带走的赵艾,那款款身影竟然再不是属于自己,那拥着她纤腰的手臂也不是自己的,突然就生出一股烦躁,无法抑制。
他有些厌恶那些屋子里的浮夸与虚假,他要出去,他要透透气。
顾南走到露台,双肘撑在铁艺围栏上,拿出打火机和烟。
“哒哒”打火机也好似跟自己作对似的就是打不起火,顾南大怒,作势就要扔了打火机,手抬到一半就又落了下来。
他自嘲着摇着头,苦笑着想:自己又是何苦呢?莫名其妙的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呢?
发火最没用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很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承认,他很嫉妒郭煜,他看郭煜能肆无忌惮的触摸赵艾就有想要冲过去打他一顿的冲动。
可是看着赵艾发自内心的笑意,内心又不由自主的柔软下来,自己带不给赵艾这样的随意,那何不放手,让她幸福呢!
顾南有些意兴阑珊,就连生气都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做作,精神分裂的可怕。
这里是二楼,顾南无聊的趴在栏杆上四处看,看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别让自己看见那一屋子令人作呕的人就好。
突然,楼下花园的黑暗里他看到一个红点,顾南很熟悉,那就是一点香烟的亮光。
有人躲在黑暗中抽烟,顾南无聊,就一直看着那个红点。
不一会,那个红点动了一下,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终于慢慢现了身,只见那人,将烟按灭在花园垃圾桶内,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了。
不会吧!
顾南心下思量,他也回来了?
呵!这里还真是热闹起来了。
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