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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竹马来

书名:只是你 作者:赵端阳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2
    热恋中的男女啊!
    下班后,只要有时间,郭煜总是接赵艾一起出去吃饭然后再送她回家。
    这样的朝夕相处两人也都只是拉拉手而已,想起上一次拥抱,竟然还是郭煜初次送赵艾回家那次。
    更别提接吻了。以上种种,都让纪粉桃很郁闷。
    自从,赵艾与郭煜在一起,纪粉桃最大的乐趣就是八卦两人进展如何。
    纪粉桃每天像个两面派似的打听两人的进展,活脱脱狗仔队成员。知道还是那回事就会立刻教训郭煜。
    她说:“这么多年,你终于得偿所愿,还不趁热打铁,干什么磨磨蹭蹭的,都两个月了,连嘴都没亲过,这算什么谈恋爱?但凡换个人,这孩子可能都有了,你不会是不举吧!”说罢便会鄙夷的看着郭煜。
    郭煜自然是不会与纪粉桃一般见识,只是一脸尴尬的想逃离纪粉桃身边。
    郭煜嘴笨,更何况和准律师吵架肯定是自掘坟墓,搞不好还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郭煜也不会吃这种哑巴亏,毕竟还是有人可以制住纪粉桃的。
    这个人便是和纪粉桃青梅竹马的小浩,郭煜只要给小浩告状,说在街上看见纪粉桃和倾慕她已久的某某男逛街,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制纪粉桃以死地。这才叫真正的杀人不吐骨头!正所谓与人斗其乐无穷,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这样的战术郭煜还是懂的。
    纪粉桃一看郭煜要走,立马反应过来,大感不妙,立刻拦住郭煜,讨好的说自己错了,以后不会了云云。然后以请客赔罪为名,叫上赵艾与小浩,举行四人聚餐。一晃儿已经是10月底了,秋意渐浓。
    郭煜侧躺在赵艾的床上,看着阳台上赵艾侍弄花草的身影,脸带笑意。
    记得,第一次进入赵艾的闺房,立马被阳台上的花草吸引了全部目光--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花房。
    说是花房,其实还是绿色居多。带颜色的花朵少之又少。
    两人几个月的接触下来,郭煜发现赵艾并不是像表面那样不爱说话。
    与赵艾比起来,自己一向自诩口齿伶俐的妹妹在她面前也要甘拜下风。她只是不愿意对不熟悉的人说话而已,郭煜甚至会想,也许赵艾只有对着自己的时候才会滔滔不绝。
    事实也的确如此!
    两个人不愿意出去的时候,一般都是在赵艾的小房间里度过。郭煜喜欢来这里,房间里充斥着赵艾的味道。
    赵艾修剪花草,郭煜看着赵艾;赵艾看书,郭煜看着赵艾;赵艾下厨做饭;郭煜还是看着赵艾,虽然那饭并没有想象中美味,郭煜却乐在其中。
    只是,赵景江每每看到两人相处的状态,都会下意识的摇摇头。
    但热恋中的两个人却谁都没有发觉。郭煜今天特意拿着一张VCD光盘去找赵艾,他告诉赵艾,这是时下最火的片子。于是两个人就趴在床尾彼此依偎着观看这部爱情片。
    片子无非渲染至死不渝的爱情,郭煜看着倒是平平,只是赵艾看到女主角因为男主角而勇敢的去医院接受手术,她几乎哭得泣不成声。
    郭煜看着赵艾哭,觉得好笑,他摸着赵艾的头,安慰着她。
    许是哭累了,赵艾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竟然睡着了。
    郭煜看着赵艾,失笑。
    郭煜小心的擦拭赵艾脸上未干的泪痕,他知道,赵艾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宣泄自己的情绪。
    些许阳光撒到赵艾的脸上,她脸上的绒毛反射着金黄的光晕。郭煜轻轻的将一吻附在赵艾的唇角。
    时光好像被无限拉长一般,每一秒都那么缓慢。郭煜沉浸在这样幸福的时光中,真希望彼此就这样定格在这一刻。拥有的全是美满与幸福。
    觉得瘙痒,赵艾抬手抚向下巴,顺便睁开了眼睛。模糊中看见郭煜放大的俊脸,才意识到他在偷偷的吻自己。
    一时间没忍住,赵艾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郭煜大囧,做坏事被抓住了,惊慌之下不知如何是好,脸就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赵艾看他的反应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这一笑倒好,笑恼了郭煜,他一把将在床上笑的花枝乱颤的赵艾拉过自己身下,然后吻了上去。
    赵艾先是一惊,随后意识到郭煜在干什么,缓缓闭上了眼。
    关于接吻,赵艾不会,郭煜也强不到哪去,虽然笨拙,但这种事情,好像都是无师自通来着,赵艾就只感觉一颗心通通跳,就快要脱口而出了。晚上郭煜带着赵艾跑到市中心的“朗威”西餐吃饭。
    一顿饭吃的七七八八,赵艾的心情很好,因为可以看着对面的小浩和纪粉桃斗嘴。
    纪粉桃一张嘴厉害的可以杀人,但是只要一遇见小浩就会立马败下阵来,像是患上了话语迟的毛病,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赵艾就是喜欢看纪粉桃说不过小浩处在下风的样子。
    朗威餐厅是欧式装潢风格,灯光昏暗,每桌都有一架纯银的烛台,燃烧的蜡烛散发着松脂的纯香。
    赵艾正在环顾餐厅四周的装潢。
    正在这时,餐厅大门被打开。这本来没什么,只是接下来的阵仗实在是过于惹人眼球。
    打开大门的是两个穿黑色西服的人,大门两侧早已站着工作的服务员,鞠躬等待。
    紧接着走进来七、八个人,有男有女,他们簇拥着为首的年轻男人进入餐厅。
    年轻男人大概二十多岁,身着做工考究的藏蓝色西服。站在一群人中间仍然星光璀璨,夺人眼球。
    赵艾只向门口看了一眼,就猛地站了起来。
    赵艾太吃惊了,动作太大,叉子就从手上掉了下来。精钢制作的叉子掉到桌上碰到了餐盘,硬生生将餐盘砸掉一个角。真不知道应该说叉子的质量太好,还是盘子的质量太差。最后叉子又从桌上一滑掉到了地上,在地上两三个起落,乒乒乓乓的,突如其来的响声使大家的注意力都聚拢到赵艾这边。
    桌上的三人都对赵艾如此失态感到吃惊,看她看着门口的方向,也都顺着赵艾的目光看向门口。
    再看到那个男人后,纪粉桃也深深吃了一惊,不由心惊:“--天啊!他怎么回来了?”
    那个身着藏蓝色西服的年轻男子,听到响声,不禁皱起眉头,向赵艾的方向看去。只一眼看到赵艾就怔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喜悦之色,现于脸上,眼中那个似乎还有泪光,神情令人动容。
    “艾艾?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跑到哪里去了?”年轻男子三步并两步走到赵艾的身边将赵艾一把拥进了怀中。
    年轻男子不禁苦笑:老天在给我开玩笑吗?费尽力气没有找到的人却在自己检视工作时轻而易举的碰到。
    “顾南,你回来了!”一股不知是什么的异样感觉直冲赵艾的鼻腔,只说一句,赵艾再也说不出话了。
    顾南是赵艾的青梅竹马!
    纪粉桃想这样说应该没有异议吧!
    每一个女孩子都有自己的青梅竹马,哪怕是那些只存在于海报或者是梦里的明星。只是有的幸运的会在一起,像自己与小浩;有的不幸的会分离,像赵艾与顾南。
    期间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的话,他们两个人一定会在一起的吧。
    纪粉桃是上初中时才认识的赵艾,那时赵艾和顾南已经是学校里公认的一对了。
    两人都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尤其是顾南,人长得帅,各个方面都十分优秀,又长情得不得了。
    基本上,所有让女孩子眼冒桃心的品质都体现在了他身上。而且,他的家世很好。顾南的父亲顾传志是国内有名的餐饮大亨。只要在国内不论是餐饮还是酒店的招牌上冠有“川铭”字样的,都是他们家的产业,那真是不计其数!
    他们的学校是有名的集小初高为一体的贵族学校,入校最底线的条件是要在这个城市中拥有名气。
    也就是说家长必须是那些混迹于上流社会的名流,普通人你想进这个校门,才是真正的门也没有。
    可是越是这样,普罗大众越是趋之若鹜,因为升学率也是不容忽视的,毕竟是学校,真本事还是要有的。
    纪粉桃的特力独行可能与她自幼在美国长大有关,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在她12岁的时候就回到了中国。在西学的潜移默化下对国内的一切事宜都是鄙夷的。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眼睛长在脑袋顶的傻样子也慢慢被消磨掉了。
    当时眼高于顶的她朋友自然不会多,可是她就是喜欢赵艾。
    因为,她知道赵艾在骨子里也是和她一样的,和那些自视甚高的千金小姐们有本质的不同。她们的友谊建立在初见的那次迎新晚会上。
    整个晚会,顾南都在赵艾的身边扮演护花使者。一对金童玉女,羡煞旁人!毫无疑问,这所学校的迎新晚会最后都会熬成了上流社会的酒会。
    所有的大人们都借此机会攀附或倾轧。殷勤献媚或中伤贬低。大人都带着一脸假笑互相敬酒,聊天。看到头痛的纪粉桃忽然摇摇头说:“我真的不明白,明明一帮很下流的人凑在一起怎么就变成了上流社会。”说完还翻了翻白眼。
    当然这些话她是用英语说的,而且完全不在乎这些上流社会的人里她爸爸也是其中一员。她说完后,她们的小圈子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大家闺秀,名门世子都捂着嘴和太过脆弱的小心脏看着语出惊人的纪粉桃。纪粉桃则满眼的鄙夷与不屑回瞪着他们。那时只有赵艾,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她们的友谊就建立在赵艾爽朗的笑声中坚不可摧。
    变故发生在她与赵艾升入初二那年!
    顾南的家族要去外国开辟市场,顾南被迫出国留学。顾南自然是不愿意,经过几次与顾传志的谈判,最后将出国时间推迟到初中毕业,这是他与父亲最后的妥协。顾家老爷自然是见好就收。顾南走的时候还是纪粉桃与赵艾一起去机场送行的,从始至终赵艾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始终在笑。
    那时顾南15岁,赵艾13岁。
    纪粉桃劝过赵艾:“想哭就哭吧。”赵艾答得很简单,这么好的事为什么要哭?赵艾是真心觉得出国是件很好的事情,真没必要哭哭啼啼,弄得大家都不好受。纪粉桃却是知道的,难不难过自己知道,别人替代不了。在赵艾的心底深处并不是很伤心,距离很远是事实。只要两个人想要保持联系,无论相隔多远,哪怕远在天涯,也是近在咫尺。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断掉联系。
    每个月赵艾和顾南都会有视讯聊天,这分别的八年时间中,从未有过间断。每次顾南都会和赵艾讲很长时间的话:
    他会讲寒暑假自己去哪里旅游,他会讲去巴黎圣母院时在门口喂过的那只小野猫。
    他会讲见到塞纳河的夜景会有想要出家的冲动,赵艾觉得这是两件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毫无违和感。
    他会讲在伦敦眼上生不如死的感受,所有脚下的美景都无暇顾及。
    他会讲在大本钟前为他拍照留念的美丽印度女子。
    他会讲其实英国的泰晤士河并没有和家乡的河水有多大差别。
    他会讲在拉斯维加斯自己的豪赌豪赢,千金一掷。
    他会讲纽约街头会很像日本。
    他会讲自己学会了夏威夷特有的草裙舞,并且承诺给赵艾,有朝一日会跳给她看。
    他会讲自己在美国有多么受那些金发美女的推崇。那些美女的身材有多棒,那些美女有多热情火辣。
    他会开玩笑说,再过两年也许就真的不能在为赵艾守身如玉了。美国这里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他还会说好莱坞一直没有去,因为那是赵艾心心念念想要去的地方,他会等着赵艾,两个人一起去。
    再后来,赵艾家出事,他们依然保持联系。
    只是,赵艾隐瞒了所有。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顾南知道她过得依然很好。
    更何况,顾南曾经无意的透露过董事会决定把总部搬到美国,这就意味着顾南可能不会再回国了。
    赵艾的心里压根也没有预料到会在这座城市里再遇见顾南。
    “我昨天一下飞机就去你家找你,可你不在那里了。我慌急了,到处派人找你。没想到,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顾南一边说一边帮赵艾擦掉眼泪。接着又说:“傻丫头,现在哭什么,我都回来了,我走的时候你可是一直在笑的。”说着将被眼泪黏在赵艾脸上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赵艾还是说不出话,抑制着哽咽的声音,努力的笑了出来,用力点着头。
    两人旁若无人的又是哭又是笑,全然忽略了其他人。
    “顾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浩。”纪粉桃实在是看不下去表哥欲言又止的神情,忙将赵艾与顾南的二人世界打破。
    小浩站起来与顾南握了握手。然后,纪粉桃转向郭煜说:“郭煜”接着又低头,暗自思量。对于他的身份,纪粉桃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难道要讲这是自己表哥也是赵艾的新男朋友?不行不行,自己说一千句也不如赵艾的一句来的有力度。
    纪粉桃独自纠结。
    不过,赵艾没有迟疑,接口道:“我的男朋友。”她说完,朝着顾南看去,眼神中洋溢着的幸福深深灼伤了顾南。
    顾南先是一愣,眼中的笑意明显一窒。随后看到娇羞无限的赵艾,了然之后。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尴尬与错愕。也与先一步伸手等待的郭煜握了握手。
    “顾南”
    “郭煜”郭煜礼貌的回握了顾南的手。
    赵艾见到顾南那难以掩盖的惊喜;桃子的错愕与吃惊;顾南的……隐忍。刚刚发生的所有都没有逃过郭煜的双眼,郭煜了然于心,一切尽收眼底。
    郭煜知道,在以往的时间里,赵艾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与自己毫无交集。
    那时,她的生活里肯定时时处处都有顾南陪伴。不过不要紧,因为赵艾的坚定给了自己信心。他不在乎以前,也在乎不来。他只要知道赵艾没有动摇就好了,自己已经错过了那些时日的赵艾,就要在她余下的生命里做最坚强的后盾。
    顾南明显感到郭煜紧握自己的手坚定有力!
    这顿饭自然是顾南请客。
    赵艾进门时就看到了招牌上“川铭”的字样,但是谁又能想到竟然会碰到川铭的少东呢?
    顾南在今年正式接管川铭亚太地区的工作,本来顾家老爷并不想让他回国的,自然又是他执意回来。
    唉!回来又怎样,还是晚了!顾南愤愤得想!
    事事必然不能尽如人意!
    顾南回国的事情早在一年前已经敲定了,但他没有通知赵艾,就连他这个月与赵艾的视讯通话他都没有讲,一下飞机就匆匆赶到赵艾家,准备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他没有想到,“惊喜”却是赵艾给自己的,他敲开赵艾以前的家门却发现那里已经易主了,当时大骇。立刻上网,网上也联系不上,当即命令人去找赵艾。
    令顾南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调查得到的资料都是赵艾十六岁之前的,十六岁之后什么都查不到。
    到这时顾南才知道赵艾家竟然出了那么大的变故,赵艾竟然一直都瞒着自己。
    就算是这样,这人不可能说丢就丢了,一个星期前还和自己聊过天的。
    再说,以自己的实力查个人不至于一点线索都没有,但是就是什么都查不到。
    虽然奇怪,顾南也别无他法,这人也只能是慢慢找。
    最大的希望,顾南都寄托在网上了,只要赵艾上网就可以看到他给她留的言,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忐忑中过了一夜又一天,万没想到会在自己开的餐馆中碰到赵艾,虽然还多了一个自己不想看见的,不过赵艾还是找到了,其他的都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可是,真的无所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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