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被她的惊慌之举吓了一跳,“谷鸢姐姐这是为何?起来说话,尘儿又没有说你什么。”轻尘说着把谷鸢拉了起来,“你若喜欢醉情只管喜欢就是,尘儿又不是那等小气之人,我还巴不得谷鸢姐姐能喜欢醉情呢,你若是能喜欢他,那是他的福气。”
“呵呵,尘儿,谷鸢喜欢谁?”醉情遥遥走来,恰好听见了轻尘对谷鸢说到喜欢某人是某人的福气,也听得不是很真切,于是笑着问道。
“呵呵,还能有谁,”轻尘说道此,谷鸢积急急的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本来就要说话的轻尘只好顿了顿说道,“谷鸢姐姐心里有喜欢的人呢,呵呵,醉情不妨替她做做主。”
“哦?想不到谷鸢竟然有喜欢的人了,也好,在朕身边侍候了十几年了,也该是出宫找婆家的时候了,呵呵,还是尘儿想得周到。”醉情笑着走到轻尘身边,挽着轻尘的手,转头对谷鸢说道,“谷鸢,等朕与尘儿大婚后就放你出宫,再给你赐婚,如何?”
谷鸢急急的跪地,言语间带了哭腔,“皇上!奴婢没有心上人,请不要送奴婢出宫,奴婢愿此生侍奉皇上左右!”
醉情倒不想谷鸢如此反应,愕然道,“呃,谷鸢此是为何,朕只是想你在宫中多年,举止得体,深得朕心,是不可多得的宫女,你既已有了所爱之人,朕自是不好留你。既然你愿留在宫中,朕自是高兴不及,呵呵,如此,你就留在凤鸣宫当差,好好照顾尘儿吧。”
“就是,又没有人赶你,谷鸢姐姐不必慌张,尘儿只是想姐姐你能得偿所愿罢了。”轻尘也甚是奇怪,按理说,像谷鸢这样既大方又美丽的女子再加上伺候醉情多年,要成为后宫一员甚是容易,为何就不肯表露心迹呢。
“谢小姐为奴婢着想,奴婢如今已过了待嫁之年,人老色衰,怎敢幻想有人疼惜,倒不如伺候皇上与小姐,无忧无虑的安度余生。”谷鸢言辞恳切。
“也罢,倒是我多事了,呵呵,不过谷鸢姐姐也不可妄自菲薄,姐姐此年龄,正是惜花之年,怎就年老色衰呢,呵呵。”哎,古代呀,有美好,有无奈,更有悲凉。
“呵呵,尘儿说的是,谷鸢也不必感怀,他日若有了心上人,只管和朕说来,朕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再怎么说,谷鸢也在自己身边呆了这么些年了,厚待一次也不为过。
“奴婢谢过皇上和小姐。”谷鸢对二人不甚感激。
“哈哈,尘儿,走,我带你看看这凤鸣宫,你怕是没来过吧,呵呵,就算你来过,也一定认不出它来了。”一听小六子来报后就急切的搁下了政务,来凤鸣宫陪尘儿。说也奇怪,自从尘儿答应嫁给我后,对什么事都要提得起精神来了,生活好像处处充满生机与活力,整个人也有了烟火气息。
“哦?凤鸣宫我以前也有来过的,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进去看个究竟呢,呵呵。”
……
言语间,两人将凤鸣宫里里外外转了个遍,果然如醉情所说,整个凤鸣宫除了房顶和脊梁几乎所有的都焕然一新,与先皇后在世时的模样截然不同,到处都是清新雅致,一座辉煌的宫殿雅致得让人惊叹。
两人移至一座小楼之前,只见小楼一层只有淡紫轻纱萦绕,回楼间全是翠竹红梅,整个一楼只有两个矮几,两套茶具,中间的金兽香炉中犹有香烟缭绕,一旁案几上还有一架红玉古琴,空旷而雅致,不禁心胸畅然。
轻尘回望醉情,“醉情,此处,我喜欢,不,是爱极了,呵呵!”轻尘说着跑进了小楼之内,上上下下的穿来穿去,银铃笑声不断的从小楼中溢出。
醉情就站在楼外,笑着看向那如蝶儿般飞来飞去的人儿,心中前所未有过的真实,或许,这才是我要的生活。
谷鸢站在远处,看向楼里楼外的两人,眼里有羡慕,有伤感,有祝福。
“尘儿才是能站在他身边的人。”轻叹一声,然后转身忙碌去了。
宫中小住一月,后宫嫔妃相继来访,弄得轻尘烦不甚烦,又不好发作,笑得脸都僵了,此时才深刻的感受到后宫女子的无聊,想来,也正是因为无聊才生出险恶的心思。
譬如,无聊,总得找点事情做吧,然后就争宠,反正在后宫,皇上就是她们的中心,若能得到皇上的恩宠,就不会那么无聊了。于是乎,因为无聊而争宠,为了不再无聊而争宠,然后,后宫就成了女人的战场,没有战鼓与硝烟。
“荷妃娘娘到!”
正在贵妃椅上休息的轻尘吓得跳了起来,“妈呀,又来了!”
“呵呵,小姐,看你吓得,后宫里你最大,怎么会害怕呢。”谷鸢见轻尘每次一听到某某某到就吓得想逃,就不禁笑出声来。
“这你就不懂了,正因为我最大才烦着呢!”轻尘懊恼的起身,心中暗骂醉情没事娶那多女人作甚,既糟蹋了人家又浪费了自己的粮食和精力,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什么没带帝王都乐此不疲呢?不能理解,不能理解,轻尘摇着头往主位坐去。
从门外款款走来开一个美艳女子,女子来到轻尘面前,盈盈一拜,“臣妾见过柳小姐。”
“呵呵,荷妃娘娘不必多礼,尘儿还正打算去琴荷宫探望娘娘呢,倒不想娘娘先来了。”轻尘观眼前女子,倒是美而不俗,与她爹爹的的气质截然不同,丝毫没有武夫气息。
“小姐说的哪里话,自然是臣妾来拜见您,怎可让小姐屈尊到琴荷宫呢。”荷妃低头道。
“呵呵,荷妃如此知书达理,难怪皇上总在尘儿面前提起荷妃呢,如今一见,心知荷妃的确贤淑。”轻尘笑着乱侃,心道若不是认得她父亲,谁知道她是谁谁谁呢。
……
“尘儿,”醉情高高兴兴的踏进了凤鸣宫,随侍的丫鬟太监都行了礼知趣的退了下去。
“醉情,你来的正好!”轻尘气呼呼的看着醉情。
“尘儿,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这皇后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而我恰恰就是一般得不能再一般的人。”
“呃?”醉情疑惑,难道尘儿要反悔了吗?想到此,醉情有些着急,“尘儿,你——”
“你你你,你什么!哎呦,我说你没事娶那多女人回来干什么!真是的,你要是都爱她们,我没话说,可是你娶回来放着,白白浪费了她们的美好青春,最要命的是,我每天都得接待她们,这才刚开始,要成了亲,我还不就接待她们就得耗去一天的时光!”轻尘火大的吼道。
呃,尘儿这是在吃醋吗?醉情想到此不禁有些高兴,“尘儿,你若不喜欢,我就传令下去,以后后宫之人,若是无事不能到凤鸣宫来,怎么样?”
“恩,”轻尘托着头想了一下,“不错。”
“呵呵,”醉情走近轻尘,轻点她的头,“你呀,真是一个懒得可以的家伙。”
“嘿嘿,你也知道啊。”轻尘不好意思的说道。
醉情摇头,“呵呵,真不知道你的清心斋是怎么能做到这么大的。”
“呵呵,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风逸他们是怎么做的。”轻尘挠着头,想了想,确实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清心斋发展起来的,“我想我是历史上最不负责的斋主。”
“呵呵。”醉情笑着拉起轻尘往坐榻走去,“尘儿,我们的婚期定在一月后,已经发出去请柬了,想必不过几日,锦天和苍月的使者就会启程了。”
“是吗?也好,让他们死了这个心。”轻尘笑着说道,任醉情拉着自己的手,似乎很习惯很自然,也是呢,第一次见面就有好感的人怎么会不自然呢,所以才愿意以妻子的身份来关心这位朋友吧,轻尘在心里说服自己。
“呵呵,尘儿就不好奇谁会来吗?”他似乎从未看见过尘儿随意淡然之外的其他表情,除了寒的死。寒,说起寒,醉情很愧疚,他竟然连寒的尸首都没保护好,虽然尘儿说不怨自己,可是自己觉得愧对寒。
“呵呵,好奇呀,我很好奇那群人的反应呢。”轻尘淡笑。
“呵呵,也是,你这么一说,连我都好奇了。”
*
“琪儿,你真的要辞去将军之职吗?”苍月皇帝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大殿之下的轩辕琪,他是苍帝最中意的世子,更是左将军的最佳人选,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苍帝自然不会轻易应允。
“是的,皇上,微臣想退出庙堂隐居闹市,想我苍月能人辈出,定有人能比微臣更适合左将军一职。”轩辕琪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去羽城。
“此事需等些时日,朕会给你一个答复的,在此之前,左将军需做好分内之事。”苍帝暗叹,苍月确有能人,但却没有一人能让朕放心将军权交予他,只有琪儿你才能让朕安心的将军权将给你呀。
“这,”轩辕琪对这个答复不是很满意。
“左将军无需多言,退朝!”苍帝说着也不等轩辕琪作答就离开了大殿。
“唉!”轩辕琪无奈的回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