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放弃这里的锦衣玉食,你叫我放弃这里的一切情爱,原本我心存感激,因为你就像我的一个故去的朋友一般对我关怀备至,可是现在,你自己却攀龙高登去了,那么,你对我说的那番话算什么?”
“如雪,你误会了。”
歌如雪带着愤恨,转身就跑。
如梦来被几个跟上来的嬷嬷紧紧的拽进花香池,在那里淋浴,然后赤-裸的被一张被褥包裹着,向殿下的寝宫走去。那个时候,正是午夜时分。
梦来不反抗,是因为她正憔悴不堪的平衡着很多得失问题。譬如:为了如雪,放弃接近太子的机会,那么,深宫的秘密犹如一把大锁,从此杳无人知;如果,为了自己的私利此时落逃,天下的百姓,皆被蒙蔽,爹爹死不瞑目。梦来痛苦的闭上眼,如果可以选择命运,她希望自己从来不曾走进过皇宫。
这样抬了一会,许是目的地到了,便被人轻轻的放下来,梦来觉得背下出奇的柔软,相比是大床。心里不由得一紧。
很快,几个服侍的人出去了,房间恢复了宁静。不一会,估计殿下就回来了,而且,将扯开被褥,与她共欢。梦来紧张更甚,矛盾更甚。
又过了一会,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人打开了。
然后,梦来仔细的聆听着来者的脚步声。前者很轻,但两旁的脚步声却沉稳有力。
这就怪了,殿下与女人欢愉难道还要找几个看众?还是殿下被几个高手陪同着来?显然在防她。
就在那一刻,梦来果断的决定了,自己不能反抗。
“雪儿,人这一生,生死有命,可是为个人而活,宛如鸿毛之轻,为天下苍生而活,乃为泰山之重。”父亲的话响彻耳畔。梦来咬紧嘴唇,眼泪簌簌而下。
然后,寝宫的灯如数熄灭,刚才沉稳的脚步声齐齐的走向门外。梦来松一口气,他们走了。
太子殿下走到床边,怔忪了一瞬,然后用手碰了一下圆滚滚的被褥,里面的美人,是他今天的福气。
宽衣,然后上床,将紧裹美人的被褥温柔的松懈,将被褥盖在二人的身上,便睡了过去。
梦来惊奇的琢磨的他的举动,轻,柔,无尽的轻柔。
回想起来花间的淫荡,那嘶喊着,拼力冲刺的乐音…似乎换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梦来跳下床,轻悄悄的扭开壁灯,光线暗淡,梦来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颊,他不是殿下又是谁?看他精力疲惫,身体虚弱,一上床就睡死了过去,难不成白天的恶事做太多了?也罢,他这样,梦来倒放心,不需要不情不愿的供奉自己的身体。
打量了他一会,梦来深觉困意疲乏,琢磨着天也该亮了,一会后就有人来抬她出去了,也就乖乖的上床躺着。
面前的男人,酣睡如婴。睡眼如弯月,脸颊如玉,却是美得脱俗不凡。
只可惜…梦来摇摇头,他不是月。
天明时分,梦来被人抬了出去,淋浴后,回到了荣华宫。
如雪照样在庭院修剪花枝,对于梦来的归来,冷漠冷眼,不置一问。梦来颇为心寒,这个丫头,看来心硬了些。遂主动上前与她攀谈道:“如雪。你还在生气么?”
“哪敢。”如雪气呼呼道。
“我知道你在生什么气,你当真喜欢太子殿下?”梦来问。
如雪眼一红,“是。”回忆如潮水涌来,“那天,我生存的常青树突然枯萎了,我整个人宛如乱了方向,密实了航程,在凤仪宫里就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太子殿下怜悯我,让我留在她身边,夜以继日的教导我,燃起了我对生存的欲望…我发誓,从此以后,我为他而活。”
“月殿下学富五车,他若在这里,那就好了。”梦来信任他,一定可以挽救迷失的歌如雪。
歌如雪盯着梦来,她这话还真奇怪,殿下不是可以天天见得么?
梦来轻笑,歌如雪少根筋的丫头,即使身边换了人,她怎么可能擦觉得到?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让她平安的生存下来,太聪明,她或许就不该在这里了。犹如王觉。
太子月来到荣华宫,真不令梦来奇怪。梦来只觉得呕心,昨夜和这个男人同床而眠,想起来真正的不舒服。虽然,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梦来。”太子的称呼竟然也跟着变得亲昵无比,梦来更要呕吐。
“殿下。”却强颜欢笑。
下意识的往梦来身边靠来,梦来不动一毫,内心却掀起了大波浪。
“昨夜,…”刚要开口,却被梦来恨恨的瞪了一眼,“殿下既然有意临幸梦来,却为何不给梦来一个名分?”曾几何时,自己是一个清心寡欲,不求名利的人,可是现在?梦来鄙视自己。
“这事不急。”殿下敷衍道:“等本王奏请父皇,待他恩准后,本王自然给你一个名分。”
本王?梦来嗤笑,月从前可从来不这么称呼自己。他持着天下大同的观点,从来不居高临下,他称呼自己时谦称‘我’。
“太子殿下预备给梦来一个什么名分?”最好是比较疏远,不用侍寝却能够天天见着他,监视着他。
“你想要什么名分?”殿下的手轻轻的爬上了梦来的脸颊。梦来一阵恶,转身朝花槽走去。
清新后,再回到大厅时,梦来突然有了一种全新的解脱。她悟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虽然紧紧是凭借揣测,凭借直觉,但是她觉得,十之八九,她是对的。
“殿下,昨夜梦来的表现可还算满意?”她嫣然笑问。
殿下的脸上闪过稍纵即逝的一愕,随即笑道:“满意满意。”
“满意什么?”梦来的手跟着回到了殿下的脸上。
一阵清香扑鼻。太子神魂颠倒,“昨夜与美人缠绵一夜,今生不悔。”
梦来的手如被蛰了似的抽了回来。冷笑。
昨夜的,难道是她牵肠挂肚的月?
他们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