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月惊道。
洪若更是一脸茫然,呆呆摇头:“不知道。”
两人脚步不约而同的加急,速速向第一庄门口凑上去。凑近了些,才发现这些人似乎在围观一件非常稀奇的东西。有人在指指点点,有人在交头接耳,有人在沉思,月讶异,不知道何物能够引起这么大的波动。
洪若在前,拨开密实的人群,为月开出一条狭窄但是足够顺畅通行的弯弯扭扭的道路来。
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到人群里面,可是月刚触到里面那人的面容时便已追悔莫及。原来是新王妃,她一只脚踏在矮凳上,另一支腿笔直挺立,眉飞色舞的望着周围的观众,而她前面,横躺着一具着白衣的修长的尸骸。说来也奇怪,那尸骸躺在那里,脸朝地,穿着得体的银杉,无一点血渍和尘埃,看上去就跟活人一般鲜活。
王觉正发动着激情洋溢的解说:“各位,这名死者叫苏慧堂,听说是八案巡捕的公子。他昨天在第一庄地字号客房遇害,死的很奇特,全身上下无一点血渍,但是内体筋脉尽断,骨骼粉碎,全身柔若无骨。凶手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且武功极高,我们要替天行道,要全力的把这个凶手抓出来,以防他再危害人间。如果在场的各位有人知道点什么线索,就请告诉我…”
月本来见到王妃如老鼠见到猫一般,准备再一次拔腿就跑。可是王觉声情并茂的解说吸引了他,他不自觉的忘记了躲避王妃的事,而将视线转移到地上的尸骸上。
“你不是说死者是一名女子吗?”月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尸骸,侧头低声问洪若道。
洪若诧异万分,同样低声回道:“真是奇了怪了,昨日与我争执的‘苏慧堂’明明是一个女孩子的身形和声音,昨日我潜藏在凶案现场所关注的尸骸也明明是女子,为什么店小二却说死者是一名男子呢?连王妃也说死者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男子?”
月若有所悟,柔声问道:“对了,你昨日去凶案现场检验尸体时,官差可曾去过?”
洪若沉思道:“我记得我去的时候,只有霍总管和一个穿黑衣的少侠站在门口,那位少侠步态踉跄,连吼叫的嗓音也变了形。他一边想要往楼下冲,一边叫嚷着:死人了,死人了。我料定他便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我还记得霍总管拼命的拉着他,不让他走,说社么要等官差来了他得为他们说几句话…因为当时我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潜入凶案现场,所以接下来他们又都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洪若顿挫了一下,道:“这么看来,我应该是先于官差进入凶案现场的。”
月若有所悟的笑道:“移花接木。”
“公子你的意思是?”洪若的语调愈来愈轻,最后连俊挺的脸也刹那间煞白万分。
月浅笑,深邃的酒窝若隐若现,别是一种俊雅。
王觉演讲了半天,可是在场的人都是漠然的眼神,偶有几个热血沸腾的少年,可是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线人,跟着瞎搅和而已。眼见王觉举步维艰,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时候,月豁然决定挺身而出,为她抛砖引玉。
“姑娘,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什么。”月径直走到王觉面前,躬身作揖,人到礼到,举止颇为俊雅。众人顿时鸦雀无声,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这人胆敢得罪这个无名杀人狂,指不定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
王觉怔怔的看着月,这人模样好生飘逸隽美。宛如神仙下凡一般。看了半天,竟然呆了。
洪若不敢擅自曝露目标,他担心自己出现在月身前,王妃自然把月与太子联系起来。若是王妃一时口误,叫出了‘太子殿下’,岂不令月太子的身份被穿帮?是以只好躲在人群里,焦灼的静观下文。
王觉好半天回过神来,自觉羞愧难当,忙切入正题道:“公子知道些什么?”
月再次谦卑的行礼道:“在下有一良朋,昨日路过地字号房间时与房客有过正面冲突。可是据我那火眼金睛的朋友说,那地字号房间里与他争吵的人乃是一个女娃,这么看来,姑娘你这具尸骸可就有点来历不明了。”
王觉顿时忿忿道:“你说什么?你说我这具尸骸来历不明?你怀疑我随便找具尸骸来冒充那死者苏慧堂?”
月谦笑道:“在下不敢,只是将心中的疑问如实禀告给姑娘罢了。姑娘适才不是说谁愿意透露真实的讯息,谁就是替天行道么?我据实相告,只想助姑娘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