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蓉端进来热茶,顺便带了一床薄毯子盖在了我的腿上,我微微一笑,继续看手上的书,外面的风吹个不停,今年的冬天果然是比往常冷的很。
夏蓉把刚刚听到宫人的议论告诉了我,我不予理会,夏蓉感叹:“皇上这到底是做给谁看呢?”手上的茶温香四溢,我看着朦胧的茶气,思绪却飘到了裴景烁的身上。
……
裴家,裴景烁跪在地上,裴怀嵇坐在上座,不发一语,只是专心翻着眼前的信件,耳边只有沙沙的纸张翻页的声音,他不说话,裴景烁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终于,裴怀嵇开了口,声音平淡:“李美人的忽然册封,和你脱不了干系吧。”并没有疑问,而是平平淡淡的叙述。
“在这方面,李美人比锦荷更懂得如何去留住皇上的心,父亲盼望着锦荷入妃,锦荷一定是不愿意的,父亲何苦去为难她,还不如要一个听话的棋子。”裴景烁抓住了裴怀嵇的心态,句句都是戳中他的心窝。
裴怀嵇没有说话,而是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裴景烁,裴景烁低着头。没有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喜悦。
诚然,裴怀嵇心里是高兴的,自己的大儿子一向是对这些朝廷中的事,不闻不问,自己多次耳提面命,他都是无动于衷,现在只不过是因为一个苏锦荷,他就心甘情愿的涉入这些纷争,这是一个好的开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让我打消了让小公主为妃的念头。”裴怀嵇向后仰躺,靠在了宽大的椅背上,他的这一放松,裴景烁全身紧绷的肌肉也松懈了,“我那样做也只是想想而已,小公主毕竟是亡国公主,我怎么会糊涂到让她去成为皇上的妃子?”
裴怀嵇把悄无声息的把手里的纸条揉成一团:“你起来吧,你这几天为这事操了不少心,也是辛苦你了。”
裴景烁站了起来:“孩儿都是为了我们裴家。”
是为了你的锦荷吧,裴怀嵇觉得好笑,但也没拆穿,而是从桌子上捡起了一块东西扔给了裴景烁。
裴景烁伸手稳稳的接了过来,拿起来一看,惊喜万分,竟然是自己的那块腰牌,他有些难以置信:“父亲?”
“以后别翻墙了,好不容易培养出一颗棋子,别因为你整天翻墙进宫被皇上抓到而毁于一旦。”裴怀嵇说得漫不经心。
“孩儿明白。”裴景烁把那块腰牌小心的挂在了自己的腰间,豁然觉得前路开阔了许多。
裴怀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干巴巴的笑容,万事只要开起头来,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当然,让裴怀嵇高兴的还有另一件事——
……
平秋宫里今日静悄悄的,翠微胆战心惊的把几碟子精致的点心摆到了桌子上,收了托盘:“娘娘,您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身子,一会儿皇上又该心疼了。”
司马雯燕捏起一块糕点,没有入嘴,而是放在手里捏着,脸上阴晴不定。
“娘娘?”翠微忍不住开口,司马雯燕回了回神,她稍一用力,手里的糕点就碎成渣滓,她一扬手,那些粉末全被洒了出去,司马雯燕终于勾出一丝冷笑:“走,去姐姐那里。”
……
独孤离傲下了朝,路过锦绣宫,脚步顿了下,便拐了进去,李舒馨可能并不习惯受到这样的待遇,呆呆的坐在这个比自己以前不知道要大多少的宫殿里,直到今天,她就像做梦一样,踩在云端里的不真实感,她连觉都不敢睡,生怕一睁眼又回到了自己那个冷冰冰的院子里。
听到门外一声:“皇上驾到——”她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该出去迎接的,马上踉跄的跑了出去。“臣妾参见皇上。”
等了许久,不见独孤离傲说话,李舒馨壮着胆子抬起了头,正对上独孤离傲探究的目光,那张分外俊美的脸此刻正无比接近的在自己面前,这场景以前只在梦里出现过,李舒馨呼吸有些急促。
“起来吧。朕今日无事来看看你。”李舒馨这才红着脸站了起来,头低低的,一点也不敢去看独孤离傲。独孤离傲探索着那张脸,和那个人分外相似,染上了一点红晕,那个人害羞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独孤离傲总是忍不住想。
两人也不说话,没人坐下,就这么站着,搞得一些宫人直犯嘀咕,这皇上和舒妃这是唱得那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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