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为难地看了看祈赫哲,至少,他还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又尴尬地瞄了一眼身边的千龙夜,从她出现,他那张俊脸就一直冰冷阴沉,没有一点表情。
看不出千龙夜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林雪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是,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回忆不会那么轻易地被磨灭,此刻,她伸出纤纤玉手,为的不是哗众取宠,而是放手一搏。
“林雪,这酒可是本少爷经过长时间研究,精心配制出来的,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寂寞烟花’,很烈的,你可悠着点啊!”欧洛笑眯眯地将“寂寞烟花”倒入高脚杯中,殷勤地递过一杯,他对美女向来都是温柔的,不过,朋友的女人他不碰,这是原则。
林雪拿起高脚杯,一饮而尽,她知道这是致命的喝法,但是,她不在乎了,这对她来说是个机会,身体,她最后的赌注。
“啊……”林雪放下酒杯,脸色通红,眨眨美丽的眼睛,对视着千龙夜,醉意微醺,笑了笑,“这酒,确实够味!”
起身,林雪欲拿第二杯,身子却有些摇晃,一个踉跄,不偏不倚地栽倒在千龙夜的怀中,
“夜……你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林雪红润的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忧伤和遗憾,面前,是她久违的俊颜,空气中,是她熟悉的味道,他的一切,她都记忆犹新,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清澈,惟独,少了爱。
“林雪,你喝多了!”千龙夜轻轻扶起林雪,却和她保持着刻意的距离,有意避开她的纠缠。
曾经,他年少冲动,也想过报复,让这个女人也尝到背叛的滋味,可是,现在,他淡然了,父母的离世带走了他的心,也让他反思到太多的事情,该放手的时候,就要学会放手,强求得来的,未必会幸福。
林雪瞪大眼睛,不说话,眼眶湿润,许久,她无声地垂下头,伸手撩起长发,
“大家继续,别被我破坏了气氛,我刚刚喝了一杯,现在还有两杯!”说着,再度起身,却被千龙夜拽了下来。
“别逞强了,祈赫哲,你送她回去!”千龙夜将处于半醉状态的林雪拽了下来,阴沉的暗眸扫过对面错惜那张绝美的脸,自始至终,她都像是看戏的观众,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一点任何表情,没有紧张,没有失望,更没有嫉妒。
“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那个冷冰冰的房间,我不要!”
借着酒精的麻痹作用,向来中规中矩的林雪开始发泄心中的不满,完全没有理会对面祈赫哲瞬息万变的情绪,回头看着千龙夜,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夜,我要喝酒,不醉不归!”
“够了!”嗙的一声,酒杯落地被摔碎的声音。
下一秒,众人的目光纷纷被那热吻的一幕吸引,画面很是唯美,昏黄的琉璃灯光下,
男人吻技高超,冰冷的俊颜上却看不出喜怒哀乐,不夹杂任何感情,女人倒是很享受,陶醉在这短短的时刻中,她微微闭上双眼,双手勾住男人颀长的脖子,酒红色的卷发凌乱却很妖娆。
就这样静静地观看着,错惜倒是有些由衷地欣赏林雪的勇气,她想要挽留住的,无非是破碎的记忆,放手一搏,最终也落了一个值得。
而千龙夜,虽然他极力地掩饰着对林雪的思念,但是他却无法忽视内心仅存的爱意,毕竟,他们曾经经过过太多的美好时刻,共同创造过太多的甜蜜记忆。
应该还是爱着的!
不然,林雪不会在众人面前失态,不会孤注一掷;
应该还是有感情的!
不然,千龙夜不会阻止林雪自暴自弃,不会在挚友面前亲吻自己的前任女友,还是一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
事实上,对林雪的忍让,已经是千龙夜的忍耐极限了,甚至可以说是他宠溺的表现,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有这样的殊荣了。
“你要的就是这些吗?”
一吻结束,千龙夜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林雪白皙的下巴,凌厉的眼神中带着一抹邪恶,回头看了看愣住的欧洛,“现在可以继续了吗?”
当然,他没有错过一直坐在角落里那个不出声的小女人,有的时候,他真的很讨厌她漠然的表情,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吻,她依旧那么淡定,难道,他在她的心里,就一丁点地位都没有?连看他一眼都那么困难?
羞辱、嘲讽、唾骂……
似乎都不能激怒她,她那双清澈明美的水眸中,似乎,只有钱!
“呵呵……”一言不发的祈赫哲笑了笑,妖孽般的俊脸上一抹冷热相宜的笑容,无视愣在座位上的林雪,轻启薄唇,“这样玩,还是不够有趣,我建议,加筹码,一局一千万!”
“祈少出手可真大方,够刺激,小弟我奉陪到底!”欧洛不怀好意地笑着,伸手大力地晃动摇骰罐。
错惜轻挑了挑秀眉,声音极小地自语了句,“嫌钱多啊!”
声音低不可闻,却还是被身边的南宫卓和千龙夜听到,只不过,南宫卓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
而千龙夜则带着一贯的不屑,“女人,看来,还是只有‘钱’能吸引你啊!”
“过奖了!”错惜调皮地眨眨眼,一张精致的小脸上,牵起一抹迷人的浅笑,她知道,很假。
“祈少赌大,卓,你确定赌小了吗?”欧洛颇有兴致地问道。
“嗯!”南宫卓话很少,只是应了一声。
错惜轻叹了声,俯身,拿起手边的酒瓶,毫不犹豫地倒了三杯酒。
“错惜小姐,你……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没有开盘,你就认输了吗?”欧洛手执着摇骰罐,不解地看着错惜的动作。
“是啊!”南宫卓少有的搭腔,“难道错惜小姐不相信我?”
“相信,而且很相信!”错惜淡雅地点点头,拿起一杯酒,轻饮了两口,动作端庄高雅,不带丝毫的做作,“不过,这一局,你确实是猜错了!”
错惜眨了眨眼,轻轻伸手,看着欧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如星光般璀璨,欧洛竟然有片刻的失神,扬起手指,正如错惜所说,今晚发挥最佳的南宫卓,真的猜错了。
“你怎么知道的?”南宫卓没有抬头,白净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其实,他的赌技一直都是四个人中最为高超的。
他出生于豪赌世家,父辈往上的几代都是赌王,拉斯维加斯最豪华的赌场也是南宫家族的产业,他向来不屑和欧洛玩这种幼稚的把戏,如今,竟然输在一个女人的手中,让他情何以堪。
“你刚刚有0.5秒的走神!”错惜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第二杯酒已经喝完,看上去,她一直都漫不经心,其实,她有认真地看整个过程,她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欧洛手中的摇骰罐,当然,也有用心在听,从赌局开始,她就知道每一局的输赢定数,只不过,她不愿多说。
错惜曾经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城呆过一段时间,做过发牌者,期间,她认识了一位六旬老者,那个老人的赌技出神入化,曾一度要收错惜为徒,可惜,她很快就被千龙夜带走,无缘继续。不过错惜很聪明,在这方面还颇具天赋,尽管时间很短暂,她却融会贯通,掌握了最基本的赌博技巧,学以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