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光线只是一闪而过,但是高肃还是能清楚地看到了床上的人。那张美丽而惊异着的异域面孔,根本就不是预想中的萱儿,而是梅朵。
他马上就转身而出,没有留下任何话语。这样的情况下,要他说什么?对不起?他一个王爷不会说这个词语。而赵广身为将军,他有权利宠幸着军营中的女人。
高肃走了出去,门帘再次挡住了篝火射进来的光线,营帐中只有着昏暗的光。在那昏暗下,赵广还是看到了梅朵瑟缩在床角的身子。他瘫坐在床上,用手指爬着自己的头发。就算刚才是酒后乱性,在这个时候,身为男人的他,总不能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赵广长长吐了口气,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梅朵的娇躯,并说道:“等我回来。”经过这突然的一个打断,他的酒已经醒了,而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蹊跷。
赵广穿好衣服走出营帐,就看到高肃站在不远处的一处无人的篝火旁。他走了过去,轻声说道:“王爷找我?!”这样冲进他的营帐中,应该是找他的吧。
高肃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希望你没有忘记梅朵身份还是一个谜。”对于梅朵的身份一直没有得到证实,那么她是奸细的可能就依然存在着。这么接近一个奸细,或者说历史上就有很多用女人来套取情报的例子,赵广现在的行为就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作为男人,刚才的事情他不能推诿,顿了一下,赵广才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听着他那相互矛盾的话,高肃疑惑地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赵广,等待着他的解释。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床上的女人会是她。我以为只是军妓而已。”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呢。
高肃也陷入了疑惑中。这个问题的解释有很多种,而每一种都是存在危险的。
赵广继续说道:“如果说,只是我喝醉了拉错了女人的话,那么就算了。可是如果……”他突然停了下来,压低声音道,“如果是梅朵自己献身的话,那么她就很有借此套取情报的嫌疑。但是如果她是被人害的话,那么军营里就要内鬼。”
高肃一个冷笑,道:“哼!被人害?事后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感觉就是,如果事前她有反抗的话,那么就算我喝醉了,但是喊声也会有人听到啊。”
赵广的话也有道理。高肃垂下头思索了起来。
赵广说道:“好了,明天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再问问她好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他就转身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尽管这样做对王爷很不敬,但是营帐中的女人还是让他有些担忧的。毕竟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被他就这么占有了。
当赵广掀开帘子的时候,篝火的光线重新射了进来,而床上早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该死的!”赵广低声骂道。那个女人竟然就这么溜走了,她还想当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吗?
*
营帐的阴影中一个身影慌忙朝着医帐跑去,她的衣衫有些凌乱,甚至可以看出她是一边跑着一边系着腰带的。
突然,一个身影拦下她的去路,这让她惊慌地叫出了声来。
红衣满意地看着眼前衣衫凌乱,头发不整的女人,一声冷笑道:“哼!没有想到妹妹原来也和我们一样啊。”
她的话一说完,她就楞在了那里。因为眼前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人。“你……你……怎么是你?”那壶酒是她亲自送进去的啊,而且当时只有方小妹一个人在啊,怎么会是那个突厥女人呢?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慌乱中的梅朵马上绕过红衣,就朝着医帐继续跑去。
在她回到医帐掀起门帘的时候,里面出现的人影也让她吃了一惊。
萱儿把最后的一本医案放好后,就看到梅朵脚步都有些不稳地跑了进来。她疑惑地问道:“梅朵,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她本以为医帐中没有任何人了呢。
“还说没什么。”萱儿走近了梅朵,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的腰带怎么没系好?你的头发怎么乱成这个样子啊?”
“我……我……没什么。”她坚持说道。刚才的事情将永远是一个秘密,那才是她最想要的。
萱儿听着她这么说,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她并没有说穿,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就像她不会跟任何人说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高中生一样。她笑了笑,淡淡说道:“挺晚了的,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看着萱儿离开,梅朵长长吁了口气。现在这个医帐中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她腿上突然一软,就瘫坐到了地上。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会这样呢?要她以后该怎么办啊?
她真的好希望刚才那只是一场梦而已,可是身体中传来的那股痛,时刻提醒着她那不是梦,是真真实实的。
*
庆祝的盛宴已经接近尾声了,士兵们很多已经休息去了,篝火旁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还有那不停来回穿梭着的巡守士兵。
萱儿一边朝着高肃的营帐走去,一边叹着气。战斗是胜利了,可是伤兵还是有的,也不知道她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竟然能和梅朵两个人照顾那么多病人,骨头都快散架了啊。
“啊!”突然一个力道将他扯入了黑暗中,并快速地捂上了她的嘴,让她的惊叫声没有来得及传开。
“呜~~”萱儿挣扎着,挥舞着手臂,可是身后的人却紧紧抱住她,让她根本就挣脱不了。风过,一阵淡淡地香味传来,萱儿一惊,停止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