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肃一边走过去,一边解下身上的披风,在将披风盖在萱儿那衣衫不整的身躯后,直接从赵广怀中抱起了萱儿,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转身离开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追究什么,而是看看她身上的伤。因为就在刚才,萱儿那脱到一半的裤子外,露出的是那么狰狞的伤口。不知道她会疼成什么样子,而她一个弱女子又是怎么去忍受这个的呢?
回到高肃的营帐中,他轻轻将萱儿放在了床榻上,还很小心地让她侧身躺下,不去碰着那伤口。
高肃轻轻拍了拍萱儿的脸,唤道:“萱儿?萱儿?”可是那人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地沉沉睡着。
应该是麻醉药的作用吧,萱儿一时是醒不过来的,而她的伤口正好就可以处理了。高肃起身走向了自己的那两只大箱子,取出了里面的一只白色瓷瓶。那是几年前的一场战争中,一位边疆的大夫给他的药。那种药确实很不错,让他曾经很严重的箭伤好得很快,而且也没有留下疤痕。
高肃坐到了床边,快速地“刷”一下就扯下了萱儿的裤子。随着萱儿的一声闷哼声,就是屁股上再次溢出的一片血水。高肃马上将那药洒在了她的伤口上,瞬间,伤口上的血就凝固了,然后就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高肃很快就将伤口处理好了,这得益于他多年的戎马生涯。在高肃最后将被子为萱儿盖好以后,萱儿依旧没有醒来,不过她在梦呓中不停地“哼哼吃吃”着,很不安稳的样子。
“你们的枕头一点也不舒服。”萱儿曾对他说过的话,再次浮现在他的耳边。高肃轻轻叹了口气,褪下身上的铠甲,滑入了被中。他轻轻拥住萱儿,让她的头枕在在他的肩膀上。同时这也是防止她在不知情的时候翻身压倒伤口的好办法。
终于可以休息了,高肃长长吐了口气。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看着萱儿苍白的脸。为什么他就是没有办法去恨这个女人呢?哪怕她和那个突厥三王子亲亲我我,哪怕刚才赵广那么抱着衣衫不整的她。
也许这就是他命中的女人吧。
*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这个军营上,这里一如既往,有着操练的厮杀声,有着伙房飘来的米粥的香味。
好舒服,温暖的感觉,软软的床,软软的枕头,还有那抱在怀中的大熊布娃娃。这个感觉是在家里吧。她那二十一世纪的家,可爱的家哦。难道过去的那几个月的感受都只是一场梦?一场很长很长的梦。而现在梦醒了。
萱儿终于睁开了眼睛。可以她却被眼前看到地一惊。原来不是梦啊,她还是在这个莫名的古代,还是郑萱儿,那个历史上可怜的郑妃。软软的床,只是因为她睡在高肃的身上,软软的枕头,只是他的肩膀那怀中的大熊布娃娃就是高肃这个人。
“啊!”萱儿一声低呼,想要撑起身子来,可是那环在她腰背上的一双手却紧紧拥住她,不让她动弹一下。
高肃也睁开了眼睛,轻声说道:“不要动!你忘记你的伤了吗?”
听着他的话,萱儿这才意识到屁股上传来的疼。她马上就乖乖地不动了,但是她的嘴巴却不停息。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假惺惺地。”虽然能理解他这么做的苦衷,但是在嘴巴上萱儿还是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隐忍的怨妇一般。
“萱儿,”高肃松开了手,并慢慢移动身体,让她能顺利地滑下,自己卧躺在床上,不触及伤口。他看着她已经选好了姿势,他才继续说道,“你恨我这么对你?”
萱儿闭上了眼睛,不去理会他。
高肃没有得到她答案,说道:“我有我的苦衷。我是这个军营中的最高将领,手下就是好几万人马。如果我放任违反军规的事情的话,那么以后就会有士兵也这么做。军队纪律一旦松散,带来的就是军队实力的下降,那在战斗中,就会增加败仗的几率。那就是会死很多人的事情了。你能理解吗?”
他说的很有道理,她也能理解,但是就是因为这个,他日后才惹来了杀身之祸啊。萱儿睁开眼睛道:“你就不能为我破例吗?我是你的妃子啊?”
“在战场上每一个生命都很重要。刀枪之间,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都是平等的了。”
“那……那……”萱儿移动着身子,引来了伤口的疼痛,她在顿了好一会才说道,“有句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其实你也不必对自己要求那么严格啊。偶尔打打败仗也没什么啊?”对,她只要把这个观念灌输给高肃,那么他就没有历史上那么赫赫有名的战功,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这就是她这个红颜祸水改变历史的好办法。
高肃听着她的话,唇边淡淡一笑,伸手揉揉她那小小的脑袋,什么也没有说。他不想和她说什么大道理,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属于他的女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到希望她和别的女人一样,呆在家里等着他凯旋。可是偏偏她来了,还带来了这么多古怪的想法。
高肃起身下了床。因为不想吵醒她,他今天已经晚起了很多了。他一边给自己套上铠甲,一边说道:“我一会让胡军医过来给你看看伤,午饭也让人送进来好了。”
“不要!”躺在床上的萱儿马上就制止道,“我不想让给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我在你的营帐里。”
听着她的话,高肃一愣,笑道:“怎么和我在一起你很丢脸?”
“如果让大家都知道我是王妃的话,那么我就什么也不能做了,那多闷啊。”
“那你照顾好自己。”说话间,高肃已经穿戴整齐往外走去了。可是他的脚步在门帘旁却停了下来,他回头说道,“关于昨晚赵广的事情,我晚上再问你。”
赵广?!什么事啊?萱儿很努力地回想着。对了,她在医帐中裤子脱到半的时候赵广进来了,然后让他用那麻醉药迷昏了她。再然后她就在高肃的营帐中醒来了,而且伤口还是包扎好了的。那么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