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的笑颜不在,她一边的唇勾起:“叫你一句王妃你还真当自己是王妃了,也就一只不知道谁穿过的破鞋,为皇家抹黑,就算王爷仁慈不杀你,你以为那王妃的位置也还做的住吗?这么大个孽种你是藏的住呢还是捏的住?”
绿虞瞟了眼脸色苍白的冰灵,眉目间勾起娇媚无限的线条:“人家可从没想藏着呢,想来那是尚在闺内的时候私通的野汉子吧,只是如今看来那人是不要她了,她倒是对人有情有义,还准备拿这孽种生下来,王爷定不会容这样污垢的存在脏了王府的方寸之地的吧。”
雪莲:“自然,王爷是这么骄傲之人,岂会容忍这些,现在也只是她她仁慈不逼她罢了,毕竟一尸两命呢事呢,是我的话早就走了,还在脸在这霸者人家妻主之位做如此恶心之事。”
“驱逐我们出府,你真当以你的所作所为有此权利吗?王府的一个低等下人比你说话重些,尽做伤风败德之事,女子的贞烈妇德都被你败光了。”
绿虞突然贴近冰灵轻轻的说道:“如果我弄掉你肚子那块东西,你说王爷会不会奖赏我呢?”
冰灵马上护住肚子,眉头紧紧的皱起,警戒的看着她,她却伸出了手,一点点的向着自己。
冰灵一动不动的用手护着肚子,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再多的辱骂她都咬唇忍受,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骨肉,她不认为有错,虽然那些言语时那样的伤人,她依然要挺立的接受。
却见绿虞的手轻轻的放到她的肩上,修的尖细涂了紫色指花的指甲透过衣服一点点的在她肩上用力,她用力的叫着唇忍受着那尖锐的疼痛,感觉到身体上细嫩的皮肤已经被撕破,湿润的感觉不知道是汗还是血,她依然双手护着肚子,直直的看着绿虞。
绿虞突然一撇唇收回了手,抽出手绢细细的擦着指甲,险恶的说道:“真脏,这样的血内必定是留着淫荡,可别弄脏了我才好。”
冰灵微微一摇晃,同为女人,她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可以如此恶毒的去伤害为难另一个女人,她猛的用力推开她们离开。
那两人看着她疾速的背影只是一笑的回到亭子,如同刚才的事情无关紧要。
抚琴悠闲的泡着茶,对两人淡淡的说道:“她怎么说也是太后御赐的王妃,圣口亲封的公主,你们如此对她有些过了。”
绿虞却只是淡淡一笑,不见刚才的妖异:“何必在意。”
抚琴微微摇头:“王爷对王妃并非无意,这个孩子王爷怕也是默认了他的存在,你们如此对待王爷知道必定无法善了。”
绿虞却不甚在意:“抚琴你何必在意,王爷若真心对王妃,那我们以后不是一辈子就关在这王府的角落终老就是被送出府,我今天不做也是被舍弃,做也是被舍弃,王爷若不在意王妃,我们不管如何做也不会怎样,伺候王爷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为不在意的事或人动过怒,花过心思。”
抚琴却只是一叹看着那高高的围墙,里面不知是希翼还是心死:“绿虞你我不同,你了无牵挂,在你看来再差再差过不下去了顶多一死,而我若出事,叫他们怎么面对。”
落魄到住在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内的一家,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庇护的名字,否则他人的落尽下石,让她一辈子只知道读圣贤书的父亲和弟弟如何过活,如何保护自己,体弱娇柔的母亲又岂能受的起那些飘摇。
不是她想做只能攀附大树的蕾丝花,而是她真的以别无他法,为了能够让家人最起码能生活的平静,她已经放弃了太多太多,早已经没有了后退的路了。
绿虞却只是一笑,有着点点的纯真,没有一丝的嘲笑:“抚琴,你就是太在意身边的人了,你能为他们做了都已经做了,难道你要为他们活一辈子,当初为了让他们可以活在王爷的庇护之下,让恶意中伤之人可以有个顾忌,你毅然拒绝了青梅竹马的恋人的求婚,把自己送进了烈日王府,做一个小小的姬妾。当初为了两人能够厮守,你可是对外称你以有婚约,拒绝了入宫选秀,如今能放弃的都放弃了,难道还真的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抚琴只是淡笑,一辈子,她的一辈子除了这么过还能怎么过,她轻言:“别同王妃作对了,王爷要如何抉择那都是他们的事情,以我们的淡薄之躯,做他的马前踏蝶都无力,何必硬把自己往绝路上推。”
绿虞却笑了,笑的美丽而魅惑:“抚琴、雪莲,这样的生活我是真的不想再过下去了,死又如何,只求下辈子做个毫无姿色的村妇,一辈子就那样的过了。”
雪莲圆圆的眼睛一转突然说道:“绿虞你是爱上王爷了吧。”
绿虞笑着承认:“是,我爱他,甚至带着敬仰,但是我之于他只是一件美丽的皮面,只是一件玩物。”
这样的爱怎能不叫人绝望,这样的爱怎能不叫人嫉妒,她是真的嫉妒冰灵,她成为了她爱的人的妻子,得到了他的在意,可是却是用如此污垢的身子,和如此姿态去对待她所爱之人的心,她疯狂的嫉妒,恶毒的想要半夜起来把她填井,让她在冰凉而暗无天日的深井之内没有日夜的痛苦。
名为嫉妒的丑陋在她心底如同野草般疯狂的滋长,无法遏制,不去遏制,她感受着那些恶毒的种子撕扯着她的表皮想要破体而出的疼痛。
她很直白的告诉她们:“王爷此去要三个月才能回来,在王爷回来之前,我要她离开王府,不计代价。”
即使要用她的鲜血来清洗她心中的丑陋,即使要用她的鲜血来祭拜她无望的爱情,她在所不惜。
抚琴只是轻轻的摇摆着小小的紫砂杯子,新泡的温和的茶水在杯子内晃过然后落下,她的双眼却是一直看着那高高的似乎永远都无法看到外面一丝景色的围墙。
王府的姬妾没有特别的允许是不能离开后院的,除了偶尔上前面去为王爷的宴会贴色,她已经三年没有离开过莲花池之后的地方了,那便是她们限制,莲花池之后的那一块世界便是她们的全部,有形的限制着她们柔弱的金莲,无形的磨损着她们尚未盛开却已惨败的青春娇艳。
雪莲却只是微笑的看着杯中的茶水,这一刻的她寂静乖巧,似乎还带着一点小女孩子的天真浪漫,她是她们三人之中最迟进府的,才不到一年,也是最年少的,只是爱情啊,从她明白一个女人长的漂亮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她就从来不再去想那些了。
才子佳人,一面说着着那些属于青春的美好,也显示着人间的污垢呢,这年头污垢的从来不是身份,而是那些放纵欲望的人呢,她心灵剔透,只是不再相信美好而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