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确定要这样站着听我讲很长的故事？”贺宽意有所指地说。
呃……站着听人讲故事确实太累了，这我和‘能坐不站能躺不坐’的基本原则是相背的。“……去哪里？”
“营外一里处有个小湖，风景很好，不如去那里坐坐。”贺宽提议。
营外一里，距此不远，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性的。“可以。”我点头同意。
牵着马站在小湖岸边，静静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中莫名地多了几分平静。松开缰绳让马自个去吃草然后同贺宽面对湖面席地坐下，风吹草动波澜起，贺宽依旧直盯着湖面不语。
“我想，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陪你吹风看水。”我扯了一根茅草嚼在唇间，“就算你想找人陪你看也要找个红颜知己什么的，两个大男人一起看草看水的算什么事！”
“……放心，我知道我是男人也知道我只爱好女人。”贺宽黑了半边脸说。
“……我还以为你只爱好你妹呢！”随口把话过了过来然后才发现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呢——因为贺宽已经是满面怒火了，我扯着嘴角笑笑，“还是不说你妹了，快把你的故事说了，朕还有其他的事忙着呢。”也不知左相和那北苍帝谈条件谈得怎么样了，不过左相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
“好。”贺宽毫不犹豫地开口了，正色道，“故事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爱的是另外的男人，而那个另外的男人爱的是另外的女人，另外的女人爱的是另外男人的兄弟，又有一个男人爱的是那个女人。所以那个男人强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嫁给了又一个男人，另外的女人和她的心上人双宿又栖，另外的男人苦情了一辈子。好的是另外的男人死得比较早，死了后就没他什么事了。至于那个男人按着家族的要求娶了一大堆女人。”
什么一个又一个另外其他的，我听得头都晕了！不过就这乱晕了的关系……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狗血一大盆。我瞪着贺宽：“这就是你所说的很长很长的故事？”如果他敢说这个就是故事，我马上把他灭了，当然前提是我的战斗力要高过他。
贺宽看了我一眼后继续说：“那个女人是我娘，那个男人是赫连哲，至于其他人，你应该知道的。”
我瞠目结舌，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好！不过，现在我知道那又一个男人应该指的是贺侯爷，至于另外的男人女人兄弟什么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里面应该有很多八卦啊，我应不应该把这里面的八卦挖出来晒晒呢？
想了想，故作深沉地说：“但这和你是北苍的太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北苍唯有的两名皇子皆不是北苍帝的亲血脉。”贺宽微扬嘴角冷笑，“失去生育能力的北苍帝为了有人继承国家只得抱着宗室子弟的孩子，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呃……失去生育能力？我摸着下巴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贺宽，看来北苍帝失去生育能力应该是在强了贺宽他娘之后的事吧！嗯，按着常理来看，这里面还有其他的猫腻。“不过，你娘死得也比较早，是不是因为你娘先是被人强上了然后又不得喜欢的人疼爱最后嫁给了不爱的人然后郁郁寡欢而终？”说实在的，我对贺宽的娘没什么映像，确切的说我只是在她怀着贺圆圆时看过她一次，而且还是远远的看着，之后她就在生贺圆圆时难产死掉了。
贺宽黑了脸瞪着我冷冷地道：“你可以把话讲得更难听一点！”
难听？！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对他的不满假装未见，继续说：“所以当赫连哲知晓这世上还有他的亲生骨肉存在时，他就想把你迎回宗室让你继承他的江山了，当然，以你现在的态度似乎对他的江山没多大的兴趣，所以他只好发动一场战争来胁迫你……”
“你把我想得太过重要了。”贺宽冷讽。
我无所谓地耸肩：“想来你还没有做蓝颜祸水的资格，顶多就是他发动这场战争的众多借口之一，这样算来你还是一祸水了。想当年有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今有北苍大东为一男颜，贺四公子，你可以名垂青史了。”
“谢谢您的抬举！”贺宽咬牙。
“不客气。”我大方接受。
“哼！”
贺宽转过脸看向远方不说话，我把玩着手中的茅草漫不经心地说：“但是，这一切又和朕踏平北苍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因为你是赫连哲的私生子朕就会改变计划？虽然贺四公子长相不错，身材也很好，有做受的潜力，但朕认为贺四公子的魅力还不至于影响到朕的任何决定。”
上一辈人的恩怨是上一辈人的事，而我要做的事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灭北苍只是迟早的事——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一统这片土地是迟早的事，即使我未完成也要我的继承人完成。
“为何你非要弄得生灵涂炭才甘心？”贺宽突然转首质问，“你知不知道这场战争已经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流离他乡有家不能回？”
呵！竟然质问起我来了！
猛地站起身，冷眼俯视着他：“北苍死了多少人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他们在攻下我手中的三座城时他们屠城了！或许我还算是善良的，至少我在攻下北苍的城池后从未下令屠城！我就是天生小心眼，我说过我受到的侮辱我定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你……”
“呵呵，贺四公子，一路行军而来因你而失去的战机朕就既往不咎了，但若你的心里向着北苍的，那朕的大东朝也留不得你！当然，也许你心中正想着要做北苍太子呢！”语毕，我转身朝我的枣红马走去。
北苍这场战不是我说不打就不打的，而是朝中人及藩王们的眼睛正盯着我，若我在对待这件事上态度软弱了那日后在朝堂之上我的铁血政策又如何施展出来？我又如何拔出碍眼的藩王割地？
“我不会成为北苍的太子。”贺宽坚定地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但我也不想看到战争继续下去。我知道你有能力平和地达到你的目标，而不是靠武力。”
“相信朕？”我停下脚步转身轻笑，“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了你凭什么相信我？”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说。”
我看了贺宽一眼后继续转身牵着马然后轻抚着马的颈毛，良久后说：“你的条件是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不相信贺宽会如此好心地帮我办事。
“我要知道大东皇朝皇宫中最大的秘密。”贺宽没有丝毫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