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远歌好不容易送走了蔡平,背上竟也忙出了一身大汗。她喝了一口茶缓过气来,痛快道:“天理循环屡试不爽,蔡平的跟头摔得可够重,硬是摔没了自己惟一的嫡子,真是报应啊!”
关山河冷冷的道:“报应还没结束,等他人头落地的时候,这报应才算是报到实处了。”
他话音一落,韩幼安也是颔首表示赞同。
暮色四合,红霞漫天之时,奔赴烟水楼的婵玉终于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了最新的报告。
“让蔡哲发狂的逍遥散全被下在了他最喜欢吃的三套鸭里,所以其他三人没受太大影响,而他却狂性大发。”
“能接触到这道菜的人你都查过了吗,怎么连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带回来?”云远歌奇怪道。
婵玉低叹一声,“最可疑的那个人已经在昨晚就离开烟水楼,混出城外了,而其他的人都能够互证清白。大人,奴婢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韩幼安长眉深锁,“这么说来,蔡哲之死岂不是将成为无解悬案?”
关山河双手背在脑后,舒展着一双长腿躺靠在了椅子上,非常没心没肺的道:“那种败类死就死了呗,查不出来又能怎样?还不如腾出时间查一查刘荣等人的身家背景,说不定还能顺势扯出蔡平。”
虽然关山河的话糙了一些,但也算是直戳重点。只是没想到耗了五六天后查出来的结果,竟是让众人跌破了眼镜。
那害死四人的逍遥散居然是乔仕锦通过秘密渠道秘密购买的!
这就值得玩味了,乔仕锦身为巡盐使,既有身份又有油水,就算他想死也不至于借别人的手让自己死得那么凄惨!更何况在这之前,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仿佛购买逍遥散只是他一时的兴之所至,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云远歌、韩幼安和关山河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整整一天都想不出个结果来。毕竟乔仕锦与刘荣、陈松还有蔡哲之间完全不存在任何利益冲突,他们都是在为蔡平服务的,都是把通过各种渠道赚来的七成利润交给了蔡平,而蔡平又将这些利润转给了幕后之人,可以说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对于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问题,关山河果断的选择了放弃,他揉着太阳穴道:“这就是一笔烂账,能拿来作为铁证的证据一个都没有,仅凭猜测有什么用呢?反正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的,我们管那么多作甚!”
韩幼安也放弃了斟酌,随口问道:“这些天来,水月和季映贤那里有没有什么异常动静?”
“水月那儿一切正常,倒是季映贤这几日似乎越来越躁动不安了。”关山河不假思索的答道。
季映贤已经被软禁了十一二天了,期间他收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消息,只除了云远歌特地放给他知道的,比如蔡哲等人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死了个精光的事儿。
话说到此,云、韩、关三人顿时生出柳暗花明之感。云远歌笑道:“我要是季映贤,这会儿只怕吃不下也睡不着。毕竟,老命可贵啊!”
“所以若是有人想像杀了蔡哲等人一样杀了他,那么这人最有可能是谁呢?”韩幼安一脸的高深莫测。
关山河浓眉一挑,笃定道:“蔡平!”
是啊,还会有谁比蔡平更有嫌疑呢?不论是他的儿子蔡哲,还是他的那三个好手下,他们都是蔡平的心腹之人,可他们却都死了。只知其结果而不知其经过的季映贤如何能不心慌,如何能不害怕?毕竟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
“所以,明天还要劳烦关统领你亲自动手,配合本官演出一场好戏。”云远歌此刻已是成竹在胸。
关山河自然别无二话,韩幼安想了想便道:“那么就把地点定在湖上画舫,舫上空间一览无余并且狭小,一时间他便是想逃也是逃不了的。”
云、关二人瞬间了悟,都笑着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