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睡吧,公司突然有急事,我要赶过去一趟,可能晚上不会回来,不要等我了。”快速的用毛巾擦着头发,没有等钱舒伊说话,石泽宇就已经打开了房门,离开。
门一关上,钱舒伊就听到隔壁衣帽间的门开合的声音。平躺在床上,眼角的泪一滴一滴,止不住的往下落。真的是把自己当傻子吗?原来三年的夫妻情分,就是被自己的丈夫当做傻子一样的应付,还真是可悲啊!
身侧的双手慢慢的抚上自己的肚子,这里已经孕育了他们的宝宝,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宝宝,是妈妈胡思乱想了吧,爸爸在为我们的将来奔波劳累,妈妈怎么可以不信任他呢?爸爸是爱我们的。”姥姥告诉自己宝宝的胎教是最重要的,所以她哪怕是心里再苦,对宝宝说的都是这般安心的话。
抬头望着天花板,听着楼下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响起,直至再也听不到一点声响,眼角泛滥的流着泪,沾湿了半边枕头。
直到天际泛白,钱舒伊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感觉还没有眯多久,耳边一阵嘈杂的电话铃声又将她吵醒。
睁眼感觉眼睛肿肿的,眼皮厚厚的罩在眼睛上,睁开都感觉有些困难。电话铃声很急,钱舒伊撑起身子,快速的接起电话。
“你好!”带着点迷糊的声响,一听就是没有睡醒的样子。
“还没起床吗?”电话那头凌厉的女声响起,虽是问话,但也说的像是在做报告一样的口气。
“妈!”钱舒伊在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时,还有瞬间的错愕,婆婆怎么会这么早打她的电话。
“在家待着都不记事,孩子是你自己的事,还要我这个做婆婆的来提醒。”刻薄的话语自夏芸琴的口中说出,刚嫁进石家的时候,面对这个婆婆,钱舒伊也有过委屈,现在相处久了,也都已经习惯了。
夏芸琴在政府机关工作,做的又是副局长的职位,这样高人一等的说话方式,钱舒伊也能够理解。
“妈,我没有忘记今天是产检的日子,只是现在起来是不是有点太早了。”钱舒伊最后的一句话越说越小声。看着床头手表上的时间,才六点刚过一点点。
这医院怎么说也得八点才开门啊,再加上昨天晚上睡得实在是太晚,这一会儿,钱舒伊倒真是有些困了。
“我九点还有会要开,张医生我已经约好了,你快点起来吧,车子一会就到。”夏芸琴说完还未等钱舒伊答应,就已经挂了电话。
在钱舒伊的印像之中,她的这个婆婆和自己的后妈一样,都是雷厉风行的性格,许是都在单位里吩咐惯了,对这家里人也改不掉这样吩咐人的习惯。怪不得两个人能相处的那么好。
挂了电话,钱舒伊也不敢有任何的耽搁,即使现在脑袋里还感觉昏昏沉沉的,也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走进浴室,就看到自己肿胀着的双眼。转身就向楼下厨房走去,从冰箱里拿了两块冰,就这眼睛敷着。
这样肿着一副眼被夏芸琴看到了,指不定又会说些什么。
敷了一会儿眼,感觉肿也消得差不多了,在浴室里把自己收拾了一下,也花不上多少时间。本来钱舒伊的皮肤就是那种白若凝脂般透明,好的没话说的类型,只需擦一些最简单的护肤品就好。
现在怀孕了,她就更加不敢把那些护肤品什么的往脸上涂了,头发也在知道怀孕的当天就已经剪短,只消用梳子梳理两下子就可以。
随便的在衣帽间拿了一条白色雪纺边的裙子套上,肚子不显,现在只需穿一些宽松的衣裙,不用刻意的穿孕妇装。
钱舒伊收拾完自己的时候,夏芸琴的车也已经到了院子里。“滴滴”的喇叭声在催促着她下去开门。钱舒伊随手拿过一个包包就跑了下去。
“妈!”夏芸琴一直坐在车里没有出来,钱舒伊走到车前,司机下车给她开着门,还没有坐进去之前,钱舒伊就恭敬的叫了夏芸琴一声。
“恩!”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感情的语调,示意钱舒伊坐进去。
“你现在怀孕了怎么还是没有一个照顾的人啊,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找阿姨,找阿姨,你一天到晚在家里都干些什么?”钱舒伊才刚坐稳,夏芸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阿姨晚上回去,白天还是在的。泽宇不喜欢阿姨住在家里。”钱舒伊已经习惯了她这样说话的口气,知道夏芸琴也是在关心着她。就怕她一个人在家有个什么好歹来,有一个人照应着总归是好的。
钱舒伊又何尝不想让阿姨晚上留下,这么大的房子,有时候就她自己一个人住着,想想都有些怕,有时候晚上想上厕所都不敢起来。只有憋到实在是忍不住了,才跑快快的上一个。可石泽宇不喜欢有外人住在家里,她有什么办法。
“泽宇呢?还在睡?”夏芸琴听到说石泽宇不喜欢,也就不再说下去了,这个儿子可一直都是她的骄傲。虽然当初是没有听她的话选择政治,可现在他从商这条道也很是不错,为他们石家挣了不少的脸面。
“公司忙,昨晚去公司了。”钱舒伊如实的对夏芸琴说着。
“你怎么做人家老婆的,也不劝着点,男人的事业是重要,可是身体也很重要啊,以后少让他在公司加整夜的班。”夏芸琴一直都是看着前面,自始自终都没有看钱舒伊一眼。
“知道的,妈,我以后会注意的。”钱舒伊像小媳妇样的对着她的婆婆,嘴上是这么回答的,可心里确是在苦笑,石泽宇要是能听自己的,也不至于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
之后夏芸琴像是也不愿意再跟钱舒伊说什么了,眼光一直直视着前面。钱舒伊也正好,每一次跟婆婆说话,都让她觉得很累,不管是顺从她还是反驳她,最后得到的结果,自己总归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