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首先看到的,便是那超乎常人想象的大床,一张床可以占半间屋子,可想之壮观,特别是这张床,说不出的怪异,床幔与正常人的相比,也大有不同。再来注意到的便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房帘’,各色透明的珠子在阳光的折射下闪耀着光芒,十分惹眼。
除去各种各样,看上去软软的奇异的枕头之外,最令他想不通的是,地上居然铺着凉席。现在很冷吗?据他所知,现在是入冬了吧?像凉席这样的东西,就该收起来了吧。
真搞不懂这女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想法与别人不一样就算了,连住的地方都和人不一样。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间房间看上去漂亮又温馨,让人想要住在这里。
现在他可以肯定一件事了,就是这女人非常懒,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将花楼交给别人打理,专门打造这么大的一张床,一定是很嗜睡。
“那离公子,今日到访,可是有什么事吗?”我客套的问,身子软软的躺在床上,丝绸的被子滑到腰际,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引以自豪的锁骨和半个香肩,对于自己诱人的摸样浑然不知。
最近我是越来越嗜睡了,就像小银一样,仿佛要进入冬眠期了,难道说,因为当初救我的是一条蛇,现在的我,习性都在朝着蛇靠拢吗?
那离一瞬间迷了眼,就算是她现在依然带着面纱,但是那张绝色容颜,早已刻在了他的心上,挥之不去。
他随即扬起招牌式痞笑,说:“今日前来,是有事和姑娘商量的。”
虽然他对于这个房间还有许多不解之处,但是他始终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各自的生活状态不一样,自然想法与装饰也就不一样了。
但还没等我回答,那离的笑却在下一刻崩塌了,脸上出现了少见的惊讶之色,看着我身旁说:“蛇!”
我一惊,四处张望,口里还喊着:“蛇,哪里有蛇?”
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一旁半张着蛇眼,看上去似醒非醒的小银身上,原来是帮它遮住身体的被子从它身上滑了下去,露出了无辜的它。
我和兼伊静默,黑线的看着现在连头都懒得动一下的小银,原来他口中的蛇是我养的啊,看来,我还真没有习惯,身边有一条蛇宠物的生活。
电光火石之间,那离收起笑容,出手想要将小银从我身旁捉走。
我连忙制止道:“不要,这条蛇是我养的!”
那离收手,疑惑的看向我,眼里有少见的严肃,说:“蛇是冷血动物,就算你再喜欢,又怎么能养在身边呢?更何况,这条蛇看上去与其它蛇不一样,你不怕它有剧毒吗?”
我淡定的笑笑,装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说道:“放心吧!这条蛇就跟它表面看上去一样无害,我一直都把它带在身边,它有毒无毒我还不清楚嘛?”
兼伊在一旁深深的佩服自家的妃主,说谎骗起人来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是,这条蛇看上去像表面一样无害,那是对于没有惹到它的人来说,不过妃主也没说错,确实是她最了解这条蛇,肯定了解到这条蛇曾经用自己的毒液杀过几个人都知道,这一人一蛇,根本就是狼狈为奸嘛。
虽然听到她这么说,那离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就算是你养的,以后也要离它远一点,动物翻起脸来时不认人的。”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着,有些时候,人未必比动物更加的有情有义。至少,小银还从未抛弃过我,不管当初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救我,但是总归是帮了我,不是吗?
人心怎么说,都要复杂些。
“对了,那离公子还没有说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不想将思绪飘远了,我连忙将话题引向正题。
那离微微一愣,随后收敛了严肃的神情,又恢复之前的笑容,有些不自在的说:“在这里商量恐有不便,何况在下的朋友已经在三楼包下了一间房间,不如请姑娘移步,如何?”
有些讨厌自己刚才那么不受控制,担心她的安危,更气这女人没一点常识。
居然想要在这里就把事情商量好了,再怎么说,这里也算是她的闺房吧?难道她就不该有一点矜持吗?如果今天前来求见的不是他,而是别的男子,她是不是也要让别人进来啊?
一向自视冷静的他,在她面前,有时也会失了分寸。
“好吧!”我有些不情愿的点头,随即毫不在意的在那离和兼伊的目光中起身,拢了拢松松垮垮的衣服,又随意的拿起一间厚厚的披风披在身上,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我怕冷,这也是最近才发现的,虽然现在的我,有许多不完美的地方,怕冷,贪睡,都是弱点,但是我总是安慰自己,这就是重生的代价,想来想去,也就想通了。
看着她娇而媚的动作,即使有许多的不满,那离也说不出口了。
示意兼伊可以去忙自己的了,我跟在那离身后,问过一个侍从之后,朝着那离口中的朋友包的房间走去。
‘兰舍一号房’,可以说是整个三楼最贵的包房了,没有想到,这那离出手还挺大方的。
看着那离推门进去,我也不客气的跟在身后。
进来以后才发现,里面出我们之外,只有一个人,也就是那离口中的朋友了。
而且这个看上去冷漠,心思内敛,而且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的男人,就是上次开张的时候,站在那离身旁,和那离一起来的男子。
我跟着那离坐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现在还陌生的男子。
那离拿着折扇对我介绍道:“椛妃姑娘,这是我天筱国素有‘铁血将军’之称的羌恪大将军,而我,其实是当朝左相的儿子,我们都是三皇子南宫阅的助手。”
折扇方向一变,那离指着我介绍道:“这位是椛妃姑娘,也就是这莲楼的老板!”
我但笑不语,心里思考着,这那离终于肯说他的真实身份了。
看来,狐狸,终究要露出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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