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都已经成亲了,所有的仪式都完成了,我是他的妻子啊。
从前,我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像电视里俗套的剧情一样,在成亲的当天,被自己的夫君丢下,接受别人各种目光,然后声嘶力竭的大吼。所以我努力的维持着形象,不要认输,我说我不再爱他了,我说我不会让师傅他们担心,但始终抵不过自己压抑的心,跑了出来。
没有人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包括我自己,我觉得我看开了一些事情,但有些事情也陷得更深了。
身上的嫁衣被一路上的荆棘挂的破破烂烂,白皙的肌肤也被划出了几条血痕,精致的发髻也变得散乱,此时的我,狼狈不堪。
我漫无目的往逸云山后跑着,这山后,是我们的禁区,师傅从来不让我们过来。但我知道,只有往这后面跑,才不会那么容易被师傅他们找到,因为我一直都是听师傅话的好徒儿,即使再不理智的时候。但这次,我想放纵一下。
也许是上天同情我吧,天上居然稀沥沥的下起了大雨。
雨水打在身上,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就全湿了。
山路开始变得泥泞,我感觉到自己在渐渐的失去力气,看来快要到极限了。身后似乎传来了师傅他们的喊声,以师傅的功力,我知道他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可是,不想被看见,现在这副样子,我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正当我要认命的时候,却发现,这后山,已经到了尽头。前面,居然是断崖。我惊异的站到崖边,原来,这就是师傅不让我们到这后面来的原因,一眼望去,深不见底,似乎这崖间存在着层层云雾,挡住了人的视线。
现在怎么办?
正当我思考的时候,身后传来师傅震怒的声音:“椛儿,跟师傅回去,师傅为你主持公道!”
我一惊,脚下一滑,直直的向断崖扑去!
掉下断崖的前一秒,我想的是:我有公道可以主持吗,这一切,不都是我强求来的吗?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向那一片深不见底得黑暗坠去的时候,我仿佛听见了大师兄和二师兄绝望的喊声,听到他们喊我的名字。如果我能活着,大师兄、二师兄,我一定会报答你们对我的情意。请你们帮我照顾好师傅师母还有小师妹。
不过,大概除了我自己,应该没有人会知道,我不是自己跳的,而是脚下太滑了。看来,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啊,不然,为什么要在今天下雨呢?
罢了,就赌这一回,看我是生是死,任由天命。
放松身心,我沉沉的坠向未知的命运。
崖边。
官典涯和非阙看着她消失在深渊的躯体,不敢相信,她就那么跳了,那么绝情,难道他们,就那么不值得他留恋吗?下山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从她下山起,他们就各自在派人打听她的行踪,最后却得知她要和尧弦成亲,即使从各自的国家快马加鞭的赶来,但还是晚了一步,他们没有想到,师傅他们居然要她和尧弦瞒着他们成亲,连她回到山上都没告诉他们,任他们满世界的找,要不是听到传言,可能他们现在都不知道。
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尧弦会在成亲的时候扔下他们心爱的人,跟着别的女人走了。
而她,居然受不了打击而跳崖,这叫他们情何以堪啊?
就在这时,随后跟来的人也到了,年雪看着站在崖边都一脸悲痛的爹和师兄们,却惟独少了师姐的影子?
“师姐呢?师姐到哪里去了?”年雪问。
严南燕看着这阵势,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阵悲痛袭来,让她差点站不住,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又想到如果不是自己自作主张策划他们成亲,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了,但是后悔有用吗?她的椛儿还会回来吗?
前来帮忙,被邀请上山观礼的人无不叹息,没想到一场好好的婚礼变成了这样,作孽啊,作孽啊。看这两人一个美若天仙,一个俊逸不凡,多相配啊,怎么中间又杀出一个女子呢?
这就算是有个世外高人的师傅,也架不住世事无常啊。
他们本是来观礼,却看了这么一场闹剧,看来真的是,自古红颜多薄命,这么深的断崖,想来活命的机会是十分渺茫啊。
不管椛儿是死是活,他都要找到她,让她成为他的妻。从悲痛中清醒理智的非阙对年桦说道:“师傅,我想派人下去找师妹!”
尽管悲伤,年桦还是摆了摆手,不想更多的人丧生于此,叹息的说:“这事就算了。你可知,这不光是我们逸云山的断崖,这还是其它三面高山的断崖,这看上去是山崖,其实是深谷啊。要下去,谈何容易,只是有去无回的白白送死,你师妹掉下去,那是她的命啊!”
真的是这样吗?原来还有这么奇特的地方。非阙知道这个时候,师傅是不会骗他的,可是,真的一点希望也不给他吗?
同样这样想着的,还有官典涯。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为什么会这么伤痛呢?不是说得不到就毁掉吗?现在师妹坠下深谷,大家就都得不到她了,那为什么他的心中还那么痛苦呢?
一旁一根筋的年雪,也总算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他们的意思是师姐掉下去了吗?不,不会的,师姐那么聪明,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呢?她还要和师姐一起去找师兄算账呢?问她为什么要丢下师姐,和别的女人走了,师姐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他要让师姐伤心,大家可是一起长大的,他怎么忍心呢?
年雪抱着希望又问了一次:“师姐在那里啊?”
还是没有人回答她,但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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