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闲云霍然地从凳子上站起,双拳握紧,克制住心里头的怒火,俊目瞪着发言的上官花冷。
宫里怎么会传出予儿是祁和溶溶的儿子这样荒诞不经的传闻?!他们把溶溶想成什么样的女子了!
“云,你先别激动。耐心听冷说。冷,你是从哪听来这样的消息?”
空穴来风,也须有因。
楚元景也跟着站起,扇骨轻压尹闲云的左肩,让他坐回原位,示意他稍安勿躁。
心里也不免觉得奇怪,什么样的原因这使这风会吹到关外?
“最好别说是什么不入流的小道消息。”
左子良嘲讽道。
这一次,上官花冷没有反唇相讥,他只是目光复杂地看了尹闲云一眼,复又垂首轻泯了口香茶,缓缓地道出缘由,“上个月,有一个穿着华贵,作风气派的中年男子来找我买两千匹上好的良驹,他出手极其阔绰。上万两银子当场就交付清楚。我爹念他做事干脆,交易结束后在家中宴请了他一番,我当时在下首作陪。”
上官家族长年在关外经商,是雄霸一方的牧场老大。
上官花冷子承父业,不但将其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了发展壮大,还使得其饲养的汗血宝马、千里名驹成为千秋难求的马中赤兔,奇货可居。
“他来自宫中,是什么人?要买那么多马做什么?”
左子良不笨,上官花冷在此时提及这个人,就说明这人和宫里必然有所关系。
说话被打断,上官花冷的面色沉了下来。
楚元景警告地瞥一眼左子良,示意其别再出声,左子良忿忿地别过头去。哼,小肚鸡肠的男人。
要求买那么多匹马,又能够一次性就交付清上万两银子的人,背景绝对不会简单。
“冷,那你是何时他起了疑心的?”
尽管他们师兄弟几人早些年就各分东西,但楚元景无论如何还是“子无派”的掌门,他问话,上官不好驳他面子,何况,他还欠着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只好继续道,“一开始。我从一开始就对他有所怀疑。因为那名男子尽管年纪已上五旬,但却没有髭须。所以宴会当中,我特地留心他的一举一动,灌了他许多酒,也许是这次买卖进行的相当顺利,对方也很高兴,我不用怎么劝他都喝了不少。”
环顾了下四周,上官花冷压低声音道,“在他喝醉,我扶他回驿站时,在他的身上搜出一封密函。”
“上面写了什么?”
尹闲云面露焦色,心里没来由地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仿佛感觉到那封密函与才是这件事的关键,出声问道。
“格杀令。上面写着交易完成之后,在出关外之前,就要对交易对象赶尽杀绝。不能使消息走漏分毫。”
“什么?!”
左子良不由地惊呼。那名太监到底是受命与谁?不过是一场买卖,竟然要人全家性命。
尹闲云眉峰微蹙,“对方后来没动手么?衙门最近并没有传出什么大案子呢。”
“你听我把事情说完。”
上官花冷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对尹闲云的态度可比左子良好上太多。
尹闲云他们不再打断上官花冷的话语,安静的屏息细听。
“我看了密函之后就将其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第二天四处打听,发现对方不止在上官牧场买了大量的马匹,也在关外其他牧场购买了惊人的数量,而且同样,全部都用银票付清。”
“有问题。宫里就算是定期地要从关外购买马匹,以作出行之用。也不可能一口气要那么多,除非……”
尹闲云没有把话说话,因为接下来说的话会有些大逆不道。
“嗯。我也感觉事情不大妙。如果只有上官一家逃脱这场厄运,那对方肯定知道是我偷看了密函。所以我一边通知其他几个牧场大呼,同时疏散牧场里的长工下人,一边将我爹娘他们都送到镇守边关的寒那里去。等对方来时,上官牧场的大部分贵重物品早就转移到了关内。之后,我在动身回关内前,修书给在京师的祁,问他宫中最近有没有出什么大事,毕竟宫内之事,身为王爷的他肯定比你们要清楚得多。这等了几天,终于我在入关时收到他的回函。”
“难怪最近衙门都没有传出有什么特大案件发生。这么说,你所说的予儿的传闻,是祁告诉的?该死的你,你怎么能允许有这样的对溶溶不利的传闻传出呢!”
尹闲云一改往日的斯文柔弱,大力地提起上官花冷的衣领,墨色的瞳眸写满怒火,“溶溶明明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她被人传和祁……和祁……”
上官花冷的目光一寒,“她的心从来不在我的身上,她心系之人是谁,你心里清楚。”
“该死,你以为她爱的人是我么?”
左子良一拳挥上上官花冷俊邪的脸庞,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冥顽不灵!
上官花冷身子被尹闲云提着,没能躲过左子良的这一记重拳,嘴角有血丝溢出。
刀锋般的眼神射向左子良,“我强娶了她,她不快乐。婚后我也没碰过她,祁提出想要娶她,我在征求她的意见后就把她送回祁的身边。这样有什么不对?我怎么知道她会在一年后自杀,云,溶溶的死我很抱歉。”
上官花冷把目光移到尹闲月的身上,“祁在信中提到,当今圣上身体越发地不佳,圣上有意在当今的三个皇子中选择其中一名继承大统。三个皇子当中最得圣心的就是景王,宋祁。树大招风,也不知道是谁开始谣传。你和苏月儿所生之子,其实是溶溶死后托孤。他真正的身份是皇子。毕竟溶溶死后不久,就传来你和苏月儿奉子完婚的消息,时间上也比较吻合。”拉开又有揍人冲动的左子良,楚元景冷静的分析道,他看着脸色发白的尹闲云,“我想,那晚的黑衣人之所以只掳走予儿,不是要威胁你,而是要威胁祁让出皇位的争夺之战。”
一段尘封的恩爱纠葛,终究因为一场皇位的争夺而渐渐地又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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