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漫漫,无人知晓记录在书卷上的这寥寥几笔之下掩盖住的绝望苦海,刻骨之殇,一个女子一生的爱恋掩盖在诛神崖深不见底的空洞与狰狞之中,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仙界变了,变得悄无声息,待众仙们察觉之时早已无力改变。
魔族猖獗,仙魔大战终于在百年后彻底爆发,原本不起眼的小仙突然变得强悍,重要的神职纷纷在战乱中丧生而空缺,新生力量迅速的壮大,不知不觉中,仙界已经变了个面孔。不少心性通透的仙人都嗅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气势,暗中涌动的力量在迅速控制着仙界的权利交替,悄无声息却无比强大,仙界,要换主人了!
天帝纪年两万七千九百九十四年,仙魔之间最激烈的一场战争爆发,魔尊幻墨然率领着众魔一路高歌,而仙界节节败退,俨然已有被灭亡的征兆。天帝焦急万分,有人上奏请紫微仙尊出山,当日,天帝亲临飘渺山,与紫微仙尊秘密商谈整整一日,出来之时,天帝瞬间苍老了千岁不止,第二日,紫微仙尊降临前线,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重现了当年的血杀,震慑三界。
在紫微仙尊的带领下,仙界一步一步将失掉的领土追回,魔族退回驼山,仙魔两界有僵持了近百年,皆无力征战,因而签订了和平公约,自此,三界千疮百孔的大地终于得到了和平的喘息。
这一晃,便又是千年。
“殿下,主上吩咐立刻返回魔界。”地上跪着的女子冷汗涔涔,屋子里沉默的气息让她感到了一股致命的危险。
朱红的木窗边,坐着一位身姿妙曼的女子,看不见容貌,但是看那身段,裹在沁雪白灵衫下的妖娆魅惑之气,便甘愿沉沦。
只是,女子周身围绕着一股危险的气息,犹如实质,冰冷无情。
“本殿做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置喙?”口吻轻淡,窗边的女子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精致慑人的容颜,眉心一点朱砂,使得倾城的容颜妖娆到了极致,黑白分明的瞳眸中寒光熠熠,凛冽犀利。
地上的女子只觉得通体冰冷,在那女子强大的气势下,犹如徘徊在鬼门关一样深深的恐惧战栗。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想让我回去,拿些诚意出来。下去吧。”
“是。”
从房中退出来,女子腿脚发软,浑身像是在水里捞出来一样,眸中还带着未褪尽的恐惧。
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男子,全身笼罩在宽大的斗篷之下,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女子赶紧靠到一边,低下头,她认得这人,他是房里那女子的心腹。
巫始瞧见那侍女苍白的脸色,整个人越发的阴冷了,这群该死的家伙,又来烦主人!
在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巫始推门而入,不出意料的在窗边看到了他想见的那个人。
“主人。”
“你来啦。”女子漫不经心的瞥了巫始一眼,倏然,身形如闪电,芊芊玉手魅影般捏住巫始的手腕,这一息之下,竟是将巫始的命脉捏在了手里。
“你受伤了。”
放开巫始的手,清浅淡淡的开口,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巫始心头一暖,“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清浅没说话,也没再追问。左手上雪白,隐隐反射着丝滑的冷光,细看之下,竟是一层薄如蝉翼的手套,紧紧的贴合着左手。
这是濯莲晋级后产生的莲丝,比世上最坚韧的蚕丝更为强悍。
“你回去准备一下,下个月再燕州举行的赏花会,我们必须走一趟。”
“是。”
巫始略一思索,“主人,那濯莲?”
清浅冰冷的面上不知想到什么露出淡淡的笑意,“不必理会,濯莲的性子本就如此,由他去吧。”
清浅对濯莲的纵容或者可以说是宠爱整个暗宫乃至魔界无人不知,巫始眼中闪过一丝黯淡,却并无嫉妒之意。当年,要不是濯莲即使醒来,主人可能早就不在了。巫始一想到见到主人时主人的样子,就怒火冲天,心痛万分,这些年来,要不是主人下了死命令,他早就找那个虚伪卑鄙的小人同归于尽了。
“哟,小巫巫也在啊!”一声轻佻却清朗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只见刚刚大开的窗户上蹲着一个清媚的男子,一袭青衣淡雅出尘,面上却严重破坏了气质,颇有股风流之气。
巫始脑门上一头黑线,“我说了不准叫我小巫巫!”
濯莲从窗户上跳下来,从清浅手上抢了一杯酒,浓醇的酒香令他深深的陶醉,一口饮尽,然后转过身来,戏谑的看着巫始,“这么认真做什么,认真你就输了哦亲。”说着,还给巫始抛了个媚眼,巫始脸色铁青,却无可奈何。
整个天下,能把巫始气成这个样子还能留在世上活蹦乱跳的人,除了濯莲,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方才,我好像听到你们说什么赏花会?”濯莲找了个位置坐下,说道赏花会时眼中闪过迷幻的光,霎时让人联想到莺歌燕舞,温软香腻,美人销魂的风情旖旎。
巫始不屑的瞥了濯莲一眼,“下流。”
濯莲微翘了嘴角,伸手从桌子上捏了颗樱桃,放进嘴里,眼睛微眯,一派风流贵气,浑然天成,“小巫巫,你错了哦,我这叫做风流,而非下流。”
“好了,濯莲既然有意,便一同去吧。”清浅眼见着巫始要被气死了,开口讲两人之间每次见面都必然上演的战争掐灭。
濯莲眨眨眼睛,“还是清清最懂我的心,哪像某个呆子。”
巫始冷哼一声,起身道:“主人,我先下去了。”
清浅点点头,她知道巫始要是再不走估计就要暴走了。
“哎,你别走啊,咱哥俩交流交流感情再走啊。”濯莲在巫始身后大呼小叫,巫始离开的步子迈得更急了,转眼便消失在两人面前。
“你呀,不要老是捉弄巫始。”清浅淡淡的瞥了一眼濯莲,濯莲撇撇嘴,“我下次会注意的。”
“清清,感觉怎么样?”濯莲收起脸上的轻佻,面色担忧。
“已经没事了。”清浅抚摸着自己的左手,那雪白的莲丝手套下的左手晶莹如雪,优雅天成,“濯莲,你先回去吧,明日动身前往燕州,你不要又睡过了头。”
“恩。”
濯莲起身,清浅的心伤是任何人都不能碰触的,他也一样。
“你也早点休息。”
房门紧紧关上,濯莲抬头看了眼空中皎洁的朗月,嘴角露出一个冷冷的笑,看向门里,的眼神却是温柔而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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