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恨的啃着鸡腿,死死的反复的嚼,心中愤恨不已,他玉国的边城守将设宴拍他的马屁,我跟去干嘛,他玉国边城的将士,我封国郡主干嘛要去见见,狐狸巨奸,在任何情形下,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把握战机。
这头,主席上的边城付老城主正深深的探究着莫悠然,心思宇少主虽生的风流倜傥,女人缘极佳,却从未特意带女子出席过官宴,只见这女子未及笄的年纪,明眸晶亮如朗月、肤如白玉透出莹光,眉宇微凝,带着青鸾的孤傲,又有如鹰般的锐气,气息微微起伏,蓝纱罩袍,青色玉带,纤腰束起,其形翩若惊鸿,舞尽繁华,飘渺如一不似尘间的九重仙子,付老城主望之心中一滞,倾国倾城已无法言出其胜过日月光华的丰韵。然又见其纤纤削葱玉指刚劲有力的钳住一块油滋滋的鸡腿,恨恨的在嘴中反复的啃之,磨之,连骨头渣子都一块吞入腹中,不明一只鸡腿怎如此得罪他,尽有拆骨入腹之恨,而啃完后,这外表胜于仙子的小美人儿竟将筷子指尖一折,用内力将其磨成了一根细如针般的牙签,露出大白的亮牙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剔牙!剔的手法干净利落,刮的手法铿锵有力,牙一呲,透出一丝阴森森的寒意,付老城主心中又是一滞。
又转而望向宇少主,只见其依旧优雅的执筷细细品食,碗筷无碰撞,品食时嘴角无声,又不紧不慢,即显得上位的举杯和众位将士饮酒,有谦卑有礼,揖入礼让,样样周全,丝毫不为身边女子的豪行所动,心思这二位真乃非凡人也。
然思及接下的事情,不觉额间已开始冒汗。
“浩、浩、浩、浩!”
我望见旷地上,二十位扮成老虎的男子拉手围圈而舞,边舞便高吭的歌吼,圈中一位身着红色轻纱的妖媚艳冶的女子翩翩起舞,轻纱内隐隐现出一个丰韵诱人的身形,笑如媚,色如妖,众位将士紧紧的盯着,气息剧烈起伏,一时间宴会气氛热情四溢。
我剔完牙,拽过鸣天替来的手帕,认认真真的将嘴上的油渍抹干,半撑着头,一双明眸晶亮亮的望着含情脉脉的宇鸣天,笑道:“你猜哪个是幻蛇?”
“我猜,嗯…一个都不是!”宇鸣天俯身下来,在我耳边轻语。
“啧啧,你比幻蛇狡诈!”我耳边被闹的一痒,不禁轻轻一笑,回神,望着尽在咫尺的俊脸,指尖卡住数枚渗有蚀液的中空毒针,妩媚笑道。
“宇少主,小女子可否敬你一杯!”一声妩媚至极的嗲音极具诱惑力的飘来,我顿时浑身一抖,见鸣天这当事人依旧含情脉脉的望着我,俯身,一手还扣于我卡着毒针手上,我另一手在扣之,交缠相握,相持不下,姿势暧昧至极。
“宇少主……”妩媚嗲音变成了略带哭腔的乞求之音,我抬眼望着那个眼中含泪的暴露舞娘,尴尬的拿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手臂略略发抖,还不忘拿嫉妒,愤恨的眼神楚楚可怜的望着我。心中顿时悲鸣不已,一个幻蛇没走又来一个狐狸精,造孽啊。
罢了罢了,每次都是我最善良,我撤下手,宇鸣天收回手,连带我手中的毒针一并卸下,还很小心的射出一枚,只见那细如丝,隐如光的毒针直射舞娘的心窝窝,舞娘眼底精光一闪,摔壶,侧转,旋身,抽剑,直击宇鸣天,干净利落,手法娴熟,宇鸣天翻身抽剑,我赶紧蹭到最佳观影台的主席上,扣住撅着屁股扒在桌底,抖成筛子的付老城主,边嚼花生米,边欣赏这一红一白相依相绕的绝美剑舞。
舞娘身形飘忽如鬼魅,剑势如狂风暴雨,一式三遍,即匪夷所思又招招直击要害,而宇鸣天却是不紧不慢,似戏耍般的带笑而舞,那剑法时而如云般柔美变幻,时而如闪电般直击入心,势道凌厉至极,招式婉转如意。
“喂,老城主,你猜宇鸣天刺那舞娘几剑,那舞娘就香消玉损?”
老城主,抹着汗,下面那些趋炎附势的地主小官也早已逃光,又看着那舞娘节节退败,宇少主则似在独舞般的,形如风舞,衣袖舞动,剑光萦绕,阵形如花,舞娘就在花心,飘摇曳曳,被迫随和着一块起舞,远望就像是一朵净白之莲随风摇曳,中心的一抹红心,似坠非坠。
“我猜宇少主一定会一剑制敌。”老城主心中无比期盼这二位能早点玩够了,自己那七岁独子还扣在别人手里呢。
“错,宇鸣天那么风流,到处勾搭美女,我猜一剑都舍不得刺,倒是那美女会对其芳心暗许,又不能背叛主人,自刎而亡!”
“啊!”
啪!我一粒花生米射下那舞娘欲自刎的剑,有闪电般窜到其身边,在其愣神之下点了几处大穴。
“啧啧,不错么,这么一会就把我的点穴手法学会了。”宇鸣天舞也舞完了,风头也出够了,体力劳动结束了,当然要来点脑力劳动,于是就收剑,抱着胸开始算计悠然了。
“那是,我满腹经纶,伶俐乖巧,四清六活,别具慧眼,聪明绝世,那是右手画圆,左手画方的古今无双,空前无后的旷世奇娃!尔等小辈岂能与我相提并论。”我一手提过老城主,温柔贤惠的对其笑问:“老城主,对不?”
“对,对……咳咳咳…咳咳”城主心中哀怨,自己一把年纪了还陪一小儿说大话。
“啧啧……有本事把解穴的手法也学会了啊!”宇鸣天趁着悠然自我陶醉,自娱自乐之时在其身上戳了几下。
“死狐狸,干嘛封我真气!”我怒及,狐狸巨奸,防不胜防。
“怕你控制不了情绪,不小心把我的美人儿给打死了,或者把我玉国边城的老城主给跺残了。”
“你这个狼心狗肺,黑心黑肺家伙,胳膊肘往外拐!”
“前半段似乎说错认了,最后一句逻辑有问题,怎么叫外,内在哪里!”宇鸣天望着我,眼神透亮,映着日月之辉。
“哼!”我语塞,转头,望着还趴在地上的付老城主,笑道:“老城主,戏也看完了,该跑的也跑了,该抓的也抓了,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事情表一下忠心。”
付老城主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却一言不发。
“小陈啊,从老城主后院带个最老实的上来!”
“好嘞!”
“哦,忘了告诉你,我早就找我的得力助手,整了队,列了阵在这旷地四周做了点埋伏,这不该抓的也抓了,还有你家老老小小,宇少主也派人关照了一下,不过奇怪啊,你那个聪明活泼的儿子哪去了啊!”
“唉!”付老城主猛一抬头,有缓缓低下,苍凉的叹了一口气,抿嘴,继续沉默。
“大人饶命啊,我不是什么都说了么,不要打我啊,我怕痛怕死怕毁容,不要把我关进牢房啊,我怕热怕冷怕脏啊!”
我看着这个趴在地上,鼻涕眼泪满脸乱摸,一身大红缎衣,腰间挂着超大号璇玉,手上金镯叮叮当当,指上金戒闪闪发光,头上金冠明光一闪,我眼一晃,大吼:“小陈!”
“在,小主子!”我看着小陈换了我特地给他立功用的军装,正是雄姿英发,风姿飒飒,心中一阵得意,又看着这长得还算个人样,却一脸呆像,一身铜臭味的暴发户,一脸嫌恶道:
“小陈,给我把这个粉面油头的暴发户拖下去,摘了所有首饰,扒光衣服,到街上扒件乞丐服给他套上,在打五十大板,打完以后直接丢到最阴暗的底层牢房,顺便抄了他的家!”
“啊!大人,饶命啊,你可是说只要我招了你就饶了我的么!”暴发户一脸大骇,嚎叫道。
“叫什么叫,我不是没要你的命么!”我一跃蹲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暴发户阴晴万变的脸色。
“啊,大人,大人啦,您,您还是给个痛快的吧!”暴发户一脸苦闷,瘫坐在地。
“啧啧,女人,太狠了吧!”
“嗯,不办也行,那你是要捍卫主人,臭死在牢房,还是要积极翻供,重新做人,嗯?”我翻着小陈递上的笔录资料,继续引诱道。
“好,好,我说。”
“小陈,待下去,重录口供,其他的全抓起来,先打一顿再说,这写的什么东西,雷同率都99,了。”我将笔录资料往火堆一丢,一手挽着还在看戏的宇鸣天笑道:“你家玉国的付老城主不肯说怎办,我也不好对你们玉国的官员动手,还有你的美人我也不好怎么办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