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摇了摇头。
“呵呵,老头子,这位帅哥叫我大娘吔,看来我在这下面生活了六十几年也不显老呀。”老太婆笑得满脸的皱纹都在抖动。
柳破颜看着他们的表情,听完他们的对话,差点没晕过去六十几年都出不去,天那,他还有很多人生目标没有完成,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出去。
“那你们这有休息的地方吗?”柳破颜咬牙地问道。
“有,有,这位姑娘看来受伤了,你放心,我们年轻的时候是神医,你娘子肯定还有得救。”老太婆热心地推着柳破颜往茅草屋里走去。
“娘子……”柳破颜好笑地念叨,这个称呼还不错,害我跟你一起受连累,占占你便宜也无偿不可。
江都距金陵只有来回两日的路程,上官云飞和水叮当在经过了六七天的游山玩水之后,终于慢吞吞地到达了金陵。这里已经是雪花飘飘,不过大街上却非常热闹,甚至可以和京城江都相媲美。
“云飞呀,人家虽然都说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怎么快要见到把你从小带大的人我会那么紧张呀。”城郊的别院已经隐约可以看见,水叮当朝着上官云飞指的方向望过去说道。
“放心吧,风伯还有雨婶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你不用紧张的。”上官云飞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农家别院大门,激动地下马冲了过去。
“风伯,开门,是我,雨婶快开门呀,是云飞回来了。”上官云飞满脸喜色地拍着朱红色大门的门扣环。
不一会功夫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奶奶打开门后颤抖地拉着上官云飞的手:“真的是云飞吗,我的云飞终于回来看雨婶了,凝儿呢?凝儿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这位姑娘是,哦雨婶知道了。”弄雨高兴得快合不拢嘴了,往外四处寻找上官凝的身影,当看到水叮当之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雨婶,你好,我叫水叮当,是云飞的……朋友。”水叮当站在门外客气地跟老人家打招呼。
“快,快,进屋去说,你风伯在里屋等你们呢。”弄雨赶紧把人往里面推。
“弄雨,是云飞吗?我都听到他的声音了,快进来让风伯看看,两年没见了,风伯看看长壮实些没有。”来风在里面激动地喊道。
进屋之后映入水叮当眼帘的是陈列简朴但干净整洁的房间,炕的旁边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伯,坐在轮椅上面。而上官云飞则像个孩子似的扑进了老伯的怀里,两位老人更是老泪纵横。看着他们一家团聚的场面,水叮当更是坚定了回峨眉去看看的决心。
当他们在金陵呆了半个多月以后就开始动身从金陵到峨眉再沿途返回江都,只是这一路二人一直感觉怪怪的,有时候手不小心挨在一起就会马上弹开,同骑在马上的时候也会保持一定的距离,本来话都特别多的二人一路上却变得快没有语言了。
“她怎么还在昏迷,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面对已经在床上躺了七八天的七殇,柳破颜实在是没有什么耐性了,在屋里走来踱去的问正在给七殇把脉的白发老头。
“奇怪,奇怪……”老头边诊断边摇头说道。
“你奇怪个什么呀,说呀。”柳破颜真的已经耐性全无,等她好了问她神龙剑的下落好回去交差,跟她在这个山谷耗什么呀耗。
“上次这位姑娘的脉象特别弱,老夫没有诊断出来,现在看来这位姑娘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从那么高摔下来,胎儿居然安然无恙,看来孩子将来出生一定会是个有福之人。”老头笑笑地说道。
“啊,那还不亏了我,要吧连她自己都没命了。”柳破颜先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是这个孩子要留下无疑给魅颜会造成很大的威胁,不过她自己都是待罪之身,先等她醒了再说吧,突然多出来的孩子搞得柳破颜更加头疼。
“是啊,你对妻子的这份深情一定会把她感动醒的。”老奶奶在旁边一脸羡慕地说道。
“……”柳破颜一直没有反驳他们误会他和秦卿之间的关系,懒得给他们解释那么多,他这几天已经看过外面的地形,虽然出去很困难,还有个瘴雾森林,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出去,这两位不是世外神医吗?既然能到这里隐居也一定有办法可以出得去,先取得他们的信任再说吧。
当听到外界的声音,七殇开始有了一点反应,眼皮微动了一下。在当然傍晚的时候,柳破颜正在给七殇喂点流食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七殇手指也在动,嘴好像要努力张开。他突然很激动,甚至忘记了叫神医过来给看看。
“你,你要说什么,是不是告诉我神龙剑的下落,我每天都去潭边找,没有,我都快冻死了,你到底照着那个方向扔的呀,水面马上快结冰了就不好找了。”柳破颜一口气说了很多啰嗦的话。
“水,娘,我要喝水,我嗓子疼。”七殇刚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又闭上眼,屋子虽然只有一点点亮光,可她还是不适应。
“老伯,快过来看看,我娘子醒了。”柳破颜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赶紧叫来神医。
“姑娘,不要怕,你有什么反应,告诉老伯。”神医坐在床边把着她的脉耐心说道。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娘呢?”七殇还是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蜷缩在最里角防备地看着眼前奇怪的三个人。
“姑娘,你不认识我们是正常的,可是,他,你也不认识了吗?他是你的夫君。那你是谁,你还记得吗?”老奶奶细心地给七殇解释道。
“我叫吴桑,我和娘住在一起,还有一个讨厌的爹,桑儿害怕他。可是我才六岁,怎么可能有夫君呀。”七殇发出天真的一笑,而她的一笑让旁边的人全部傻了眼。
“神医呀,怎么回事,她不会是摔在水面把脑袋给摔坏了吧。”柳破颜最为惊讶,她只有六岁的智商了,那神龙剑怎么办呀。
“姑娘,那你今年六岁,你都会些什么,会识字吗?”白发老头赶紧掏出一本医书给七殇看,结果她全部都认识,接着又问了他许多的问题,智商没变,只是敢嘛老强调自己是六岁呀。
“哎,她这是属于选择性失忆,至于到底是摔的还是内心抗拒六岁以后发生的事情不愿去想起就不好说了。”通过刚才的诊断,老头无奈地说道。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要怎样恢复?”柳破颜关心的还是她记不起来事就麻烦了。
“这种情况下,一是多拿以前的事或者物刺激她帮她恢复,二是看她自己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愿配合你让她恢复。多给她讲讲你们一起是怎么相识相爱的,讲讲过去发生的特别或者甜蜜的事情都对她有所帮助的。至于什么时候恢复,老夫还真不好说。”老头起身拉着老伴的手离去。
“我可怜的孩子,以后有什么事就找老奶奶讲哦。”临走前老奶奶还去摸了摸七殇的头,七殇就乖巧得如同一个六岁的孩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是我的夫君?可是我不记得我成过亲呀?”七殇一脸天真地望着柳破颜。
柳破颜抓了抓头说道:“不记得我没关系,你现在只有知道我是你唯一的亲人就行了。”柳破颜心想你要记得还这么老实跟我同处一室。
“那你以后都会保护桑儿吗?我不想娘再受那个坏人的欺负。”七殇马上跟他套开了近乎。
“保护你,会,当然会了,我是你的夫君嘛,我不保护你保护谁去呢。”柳破颜特意把夫君二字咬着牙说出来,怎么听着有点言不由衷。
“夫君,那你回自己房间睡去吧,桑儿困了。”七殇拉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桑儿,对吧,夫妻是应该睡在一起的,就像刚才那对老夫妻一样,哦,明白吗?”柳破颜觉得自己也快变得幼稚了,就算跟她睡在一起也不可能发生什么的,她可是皇帝的女人,而且现在还怀有身孕,想到这,柳破颜马上改口说道:“我还是睡地下吧。”
“哦,是吗?我刚想让位置给你,那你自己去抱被子吧,我这就一床被子,我睡了晚安。”七殇说完之后柳破颜气得差点没掏她一锤,可怜这么冷的夜晚他一直在地下蜷缩到了天亮。
“啊,这里的空气好好哦,那边的溪水里有鱼吗,夫君,你陪我抓鱼去呀。”七殇拉着柳破颜就往潭边走。
“老头子,你看人家小夫妻俩感情多好呀。”老奶奶看着欢快的七殇二人羡慕地说道。
“难道我对你不够好?”老头撅起的嘴把白胡子也带得一动一动的。
“好,好,非常好!有你,这辈子,我老婆子知足了。”能在这谷底共同生活六十几年,她的幸福确实很少有人能体会。老奶奶笑得裂开的嘴里还隐约可以看见掉了两颗牙。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被拉着跑的柳破颜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是啊,怎么办,我全部都记不起来了,不过幸亏还有你在,对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的肚子里真的有个小宝宝吗?”七殇停了下来,以务必认真的口吻对着柳破颜说话,最后笑着无摸着自己还未突起的小腹。看似很幸福可她的心里老觉得空空的,好像忘记了什么,也许失忆的人都是这样吧。
“没有关系,等你身体再养好一点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可是离开这里要带她去哪里,柳破颜心底真的没有了主张,如果是为了魅颜他根本不应该让她大着肚子走出这里,可是这个女人现在还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夫君,她总是没有安全感,总是很惊慌,经常会从梦中哭醒,醒了之后却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哭泣。但是对他却是万分的信任。
“你叫破颜对吗,夫君,你能不能答应我,永远不要丢下我,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七殇想着如果自己一个人到外面的世界中去就害怕,她才刚刚接受自己已经不是六岁的事实,而且她再没有一个亲人,如果连他也丢下她,她真的会害怕。
看着她把自己的手抓得紧紧的,柳破颜居然真的狠不下心把她怎么样。他把她紧紧搂在了怀里,那一瞬间谷底飘落下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也许是被美丽的雪花迷了眼,柳破颜的胸口居然弥漫过淡淡的幸福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