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音略一思索,轻轻地走到琴旁,闭眼想像着渠州的美景,一曲《忆江南》如潺潺流水,倾泄而出。周启文闭着的眼立刻睁了开。
弹毕秦佳音起身说道:“请先生指教。”
周启文满脸惊喜,呆呆地看着秦佳音,半晌方才说话,语气中已没了不屑:“此曲在下未曾听过,是何人所作,小姐的琴技又是跟何人所学,还请告知?”
秦佳音琴艺娴熟,指法独到,但这些尚不在周启文眼中,毕竟他琴艺极高,这样的水准也听不少人弹过,他好奇的是曲子,这曲子实在难得之极。
秦佳音笑靥如花,慢慢站起来道:“多谢先生夸奖,我的琴技乃是渠州一位无名人士所授,此曲也是他所作,渠州乐坊多有传奏。”
周启文半信半疑,叹了一声:“殿下是多虑了,小姐有此才艺,还用得着何人教!在下不才,就此辞去。”
秦佳音一听他要走,忙出口留道:“先生别走啊,佳音只是仗着记性好,把所学的曲调都记下来而已,实则连琴谱都不会看。先生要是走了,家父可要怪罪佳音怠慢了先生。”
周启文犹豫了下,迈出的步子缓了缓:“在下有个疑问,外间传闻四小姐不擅弹琴,那是……”
秦佳音眨眨眼睛,笑道:“佳音看不懂曲谱,久不弹琴也就忘了,那日确实是不记得了,这几日也寻思着重拾旧技,便练了练,也只弹熟了这一只曲子,何况先生也应知道,琴奏得好与坏,不光靠技艺,还要看当时的环境,还有弹奏者的心情。”
听秦佳音如此说,周启文不再提走,他心里实在惦记新曲,若秦佳音再弹熟几支他未听过的,那便收获极大。
于是他微微一笑道:“在下在小姐面前不敢称先生,看起来教小姐的师傅定是一位高人,其所作之曲雅致之极,不如以后和小姐共同切磋如何?”
此人傲而不骄,也算难得。秦佳音当下应道:“先生莫要自谦,如蒙不弃,佳音定然如先生所愿。”
“好,一言为定!”
可没几天,她的院子里又来了不速之客。几个人的路被将臣挡住,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什么时候闺阁里也备起这么厉害的贴身护卫了,还是这么年轻的。唯独锦华央在路上看将臣一路护着秦佳音回来,才表现正常。
秦佳音打量了下,来的几个也算熟人,瑾王锦华央、六皇子锦华成、她二哥秦莫禹,还有一个没见过,据说是即将成为秦佳音三姐夫的岳子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