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投奔父王的,我们是去查公子蛮的死因的。”夏姬闭着眼,养着神。这马车虽说是有意的将其变的舒坦,但是夏姬本就坐不惯着马车的颠簸,更何况还拖着一个疲惫的身体。
“那么,查完了呢?”寤儿小声地问道。
夏姬眼睛猛的一睁,是呀,公子蛮的事情完结后,又怎么样呢?“寤儿,你喜不喜欢简单平凡的生活?”夏姬第一次,用询问的语气问着寤儿。
寤儿也受宠若惊般一愣,很快便明白了夏姬的意思,寤儿笑笑,“公主去哪儿寤儿就去哪儿,不管是在充满猜忌的宫中,还是在充满痛苦的株林,哪怕是最简单的生活,寤儿也要在公主身边,伺候公主一辈子。”
寤儿笑的好纯净好无邪,笑到夏姬的心窝里去了。夏姬顿时感动不已,这么长久以来,总是发生太多的匪夷所思太多的伤害痛苦,寤儿这样一句发自内心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夏姬的内心深处。仿若是一片干涸的枯林里,下来那么一场小雨。虽然雨点不大,但是却滴滴沁入心扉,酣畅淋漓。
夏姬动情的从背后抱住寤儿,“好寤儿,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而寤儿却被夏姬的真情流露吓到了,没想到一向情感不外露的公主竟然在撒娇,红晕涌上脸庞,寤儿嗤嗤的笑笑。
可惜,在这对姐妹交换真心的时候,早有一批人盯上了那架豪华的的马车。
天渐渐暗了下来,半个月亮吃力的爬上星空。
“公主,这里离郑国还有一段路程,如今天色已晚,前方又荒芜偏僻,不如我们就在此地休息吧?”
夏姬望了望,却是前方是一片黑压压的密林,此地好歹有月光的照射,“恩,就在这里吧,还是老规矩,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寤儿嘟嘟嘴,咧嘴一笑:“知道了。”第一次夏姬嘱咐轮流守夜时,寤儿死活不肯,心想这些原本是该她婢女做的事怎劳烦夏姬。可惜,在夏姬的强势下,寤儿也不得不投降。
夜静的出奇,寒蝉在时不时的凑着单音节的乐曲。
突然,一道道火光朝夏姬她们的马车涌去,马匹的嘶叫声惊起了正在打着瞌睡的寤儿,“公主,不好了。”
“何事?”夏姬也一直都只是合着眼,毕竟在野外,她与寤儿都是不会拳脚的弱质女流。当她撩开帷帐看到自己被包围后,不由得感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来人都是一个个长相猥琐的莽汉,看他们一个个都穿着破旧,人人都赤露着左肩,手中拿着兵器,凶神恶煞的望着寤儿。
夏姬思考片刻后,不紧不慢地下了车。
本来寤儿的清秀甜美已经让这些强盗更垂涎三尺了,夏姬这等绝代佳人一出现,更令这些人看的目瞪口呆。
“襄头,小的说的没错吧?我盯了好久了,这两个定是贵妇,身上财宝定是无数,再者,您还可以坐享美人。”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犹如老鼠一般的老人向站立在最前方的男人说道。
“若果真如你所说,那小丫头便赏给你了。”
“谢襄头。”
在找准头领后,夏姬对上这个男人的眼,这个叫襄头的男人不过三十有余,但是却长着长长的胡须,浓眉的胡须爬满他的两鬓,与头发连成一片。与胡须一样浓密的还有他的剑眉,张扬的向两方扒开,小小的眼睛却很犀利地望着夏姬。
夏姬觉得眼前的时局还不算很糟,因为他觉得这个襄头眉间有一股正然之气,透着浓浓的男儿气概。
“我们的马车内有上好的衣料和首饰,够各位大爷吃上一段时日,而这架马车也可以去兑换些钱币,那马儿是千里良驹,足以媲美大爷的汗马。这些我们都可以不要,但是条件只有一个,放我们走。”夏姬正声道。
一听到夏姬这样说道,强盗们都失声大笑起来,只有首领没有笑。那位襄头的强盗眯着眼斜着眼望着夏姬,很惊叹这样的女子在面对这样的境况下竟然没有哭闹,而是很镇静的与自己谈条件。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们两个伺候咋十多个兄弟呢?”襄老戏谑的说完,其余的强盗都跟着附和着欢呼起来。
“你不会!”夏姬也丝毫不示弱。
“哦?为什么我不会?”襄老对这位美人来了兴趣,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大胆有胆识。
“因为你是英雄,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夏姬上前一步,朗声回答。
襄头刚一听到夏姬这样说,先是一怔,但是很快便大笑起来:“姑娘你真会说笑,我们是贼,是草莽之辈。怎会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呢?哈哈哈哈……”夏姬盯着襄老,死死的盯着。她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会有误。
“襄头,跟他罗嗦这么多,干嘛,这个大美人留着跟你慢慢在床上玩,我先去会会那个小美人。”哪位和老鼠一样的猥亵男说完便下了马,边措着手边淫色地盯着寤儿看,“小美人,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鼠男这么一说,立即便引起其他男人的大笑,大家都很感兴趣地看这出好戏。
寤儿吓的往后退,夏姬挡在了寤儿面前,不知道何时从衣衫内拿出一把闪亮的匕首,指着那欲侵犯寤儿的鼠男,但是眼睛却是瞟着襄头,“你们若是不答应我的要求,那么我们就玉石俱焚!”
鼠男哪里在意那一把小匕首,那样的东西他从小就开始玩了。根本不在意的继续前进,夏姬和寤儿只有步步逼近,夏姬死死的盯着襄头,看到襄老眼中的迟疑后,知道也许有救了。
但是还未等襄老说出“住手”两个字后,后方突然更大队的人马大批的涌来。
冲在前方的一个如英雄般的男人怒吼道:“陈国大夫仪行父来也,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夏姬一直掉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