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当朝太子李宥童坐阵金水河,当朝昭宣王李末本应算是坐庄宴请群芳,但人人都晓得了,这个王爷乃是皇帝将他圈禁在此。于是,当年年仅七岁的孩童太子严词立呵当众下令的时候,昭宣王只是很配合的出席委身副位,懒洋洋的打着呵欠。
李末一身金底暗纹绣,扒卧于太子身旁后侧的软榻之中,垂眯着眼睑面有不满的扫视着众人。的确,让他起这么一大早,的确是太过于苛刻。更不要说是在他日夜兼程往这金水河已经赶了几天的路程了。
李代昨晚被擒,私自携军十万。这罪名可大可小,要看这个太子对李代这个皇叔的满意程度了。说他想要行刺,这金水河住着昭宣王,而且又在太子李宥童在场的情况之下,很难说他想行刺谁,若是往死里扣,说他李代想要在金水河将昭宣王和太子一窝端了都成。
可若是往活里圆,顶多置李代一个瞒上忠君之罪。携军十万保驾太子,这是多好的一个借口。而且,也许这真有可能是事实也不一定呢。
看着太子稚嫩的身姿站在前言义正言辞,李末面无表情冷冷的又向下方扫视了一圈,一堆黑压压的脑袋跪的倒是整齐。这样倒好,除了他以外,没人能看得见下面角落位置南宫祖这个太傅比手划脚的提示着这个孩童应该怎么样才能更有威慑。
心头叹了一口气,有南宫祖这个太傅在,李代的第二种结局一定没有可能了。
待众人起身,南宫一脉的大家长突然出列。李末扫了一眼,暗道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解风情,难怪会教出南宫政这样的后代。
“殿下,何以到了现在都仍未见到跃将军?”
宥童看也不看她一眼,心中早已因为单陌的原因而对南宫一脉甚为不满,所谓爱乌及乌,那么厌,也会波及周遭吧。出于这个原因,宥童本就讨厌南宫一族,而在这个不适当的时候又逼问这个不适当的话,南宫晓的身影映在他清透年幼的眼眸里,片片都是厌恶。
“听言下之意,南宫政看来已经回来了?”
南宫晓眉间突然一促,她可万万也没有想到太子不过七岁,居然这么冷静自持,逃避问题的手段简直犹如成年男子。不由得余光瞥了一眼南宫祖,心下有了计较。
“殿下英明,臣不敢欺瞒,政儿半个时辰之前才回,但是身负重伤,未能……”
“身负重伤?”李末悠悠坐起,狭长的双目牢牢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半个时辰前就回来,你为何隐瞒不报?南宫家的胆子竟然已经这么肥了?”
南宫晓躬身回道:“回王爷,政儿昏迷了,到现在也未醒来。为了不让王爷和殿下操心,臣便没有禀报,谢过王爷的关心。”
李末坐了回去,闭上双目不再说话。后来底下的人又交待了一些什么,李末听了几句,知晓话题已经清晰的被转移带开,便不再关注。
待众人散去,商讨的结果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悬念,无非就是大家受惊了,留下几个信得过的兵在此地等候跃将军的消息,又加派了一些人马在附近搜寻,然后就是等南宫政清醒之后一起沿官道返回帝都,至于一些闲云野鹤人氏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若是与跃将军有交情,也可以在此处居住下来,等待佳音一类的。
李末一听到了尾声,立时站起身,一步三晃四扭的向自己的军帐走去。起这么早,就说这么点破事,浪费大好的光阴!先回去补个美容觉再说。
“王爷真是有心情,在下与王爷相识多年,竟从没看出王爷是个奔波命。”
李末前脚刚刚踏进帐中,帐内早已等候多时的木先生便笑眯眯的开口,一边躬身行礼。
李末愣愣的上下打量了他的一身老军医的装扮,后而一嗤:“木先生这次的行头倒很是不错,终于与你那老气横秋的气质相衬了。”
木先生依旧笑眯眯:“王爷此行可还舒畅?”
“木老头!你说呢?你们搞什么鬼?”李末突然气结,却又奈何不能声张,低压着嗓子吼道。
“我可什么都没有做,王爷出行之前若是与姑娘商讨一下,也不至于落得这个收场。”
“她要发疯?把李代都给引过来了,现在可好,我没猜错的话,她已经和那个病秧子双宿双飞了吧!”
木先生笑道:“王爷生气是正常,毕竟本来应该是您金蝉脱壳,奈何节外生枝,结果变成为了他人做嫁衣,金蝉脱壳一夜之间变成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