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说了,我来之前都打听好了,有人听见跃姑娘在昭宣王的军帐里说,昭宣王他好像好像脸上长出了奇怪的东西!”
“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怎么敢乱说,如果是假的,乱说的也不会是我!再说了,不然为什么明明是昭宣王摆的宴席,到现在也见不得真身?”
“那……那昭宣王究竟长了什么东西?”
……
莫言兮长叹一口气,把酒对月望天无语,后又茫然的看着远处的隔间,一女子一孩童隐约的身形正在嬉笑玩闹。他无比无奈,那女子果然……
哎,谁让李末这次耍的这么大,单陌如果再低头自认倒霉,也就不是单陌了。李末也太……,那女子姓‘单’,难道他以为是善良的善么?
转身随意的扭过头去查看一眼营门,却见一小厮正在一个守卫的耳际紧张的耳语。
那个守卫脸色越变越难看,伸出手来接过那小厮的一个小布包,眼神紧接着四处斜睨,莫言兮见状连忙收回视线看向席中。
噔噔的快跑声响起,若不是莫言兮之前有看到那一幕,在这喧闹的气氛下,想必也不会注意到这慌乱的脚步。
只见那守卫急急的绕过众席,低调的跑向了六皇子李代的席位,本来正在含笑欣赏歌舞的李代却在他的耳语之下面色大变!紧接着几乎是一把将那守卫手中的布包抢了过来,翻开来看后却面色如土又连忙合起,将守卫摒退之后便瘫坐回原处。
莫言兮不露声色的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睨见李代虽然面上已经有些平复,看起来仍然像是在欣赏歌舞,但是那放在案席上的手,已经紧攥成拳。
“莫兄!”
莫言兮一怔,连忙向身侧望去同时站起身来笑迎:“南兄,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南宫祖愠和的微笑:“都说了你我投缘,这一得空,我就来陪莫兄你了。”
莫言兮微笑阖首举杯请酒:“太傅的职位做的可顺心?”
“多谢莫兄关心,做了文官才觉得这清淡的日子仿佛更适合我,太子也很聪明懂事,我这个太傅做的何止是顺心,简直是开心。”
莫言兮回以高深一笑,语带双关:“南兄果真是文武双全。”
酒过三盏,二人的谈话渐渐稀络,也许君子之交本就是淡泊如水,莫言兮也不再多语,侧过眼神又看向了六王爷李代。
李代的位子,已经空空如也。
“南兄,六王爷呢?”莫言兮左右巡顾,问道。
南宫祖望了过去又看了看四方,笑道:“你紧张他作甚?他已经有妻儿了。”
莫言兮皱眉急道:“你就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六王爷刚刚还在,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没影了?”
南宫祖笑答:“人有三急总是允许的吧?你今天不是只负责盯守南宫政么?”
一语点醒梦中人,莫言兮连忙扫向南宫政,看到人影还在大呼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单陌的轻纱隔间,一切如常,总算是放下了心。
心中却知晓自己的不安是为何,唯有坐回原处安守自己的本份,一边祷告但愿那个女人今天晚上能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哪也不要去。至于六王爷,就算他现在消失了,也没什么要紧。
“宥童,这个还给你。”单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坠,晶莹通透,蛟龙蜿蜒的雕刻栩栩如生,捻开红绳,就要将它挂向宥童的脖子。
谁知宥童突然一躲:“这都说好了是送给姐姐的。”
单陌表情严肃起来,佯怒:“前一阵子是咱们是怎么约定的?”
宥童撇过脸去不看她,不情愿道:“姐姐在请柬里说怕我失信不来找你玩,要让我拿出贴身物品做信物,除非我来你才会亲自还给我。”
“那你还不乖乖带上?”
宥童极不情愿的凑过小脑袋乖乖束手就擒,嘟囔道:“我是真心想送给姐姐的。”
“小祖宗!这可是皇上赐的,以后可千万别说这话了!你是不是想害死姐姐?”单陌面露惊色,急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宝贝,父皇当时给我们每个人都赏了,可见也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姐姐不要生气,我以后不说这话就是。”
“宥童。”单陌担忧的说道:“是姐姐不对,姐姐其实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么想见你,才让你拿个帖身物件当信物,实在是没想到你居然把这个拿过来了。若是让人知道……”
“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事没人知道。我派出的送信人,他可不敢乱猜更不敢乱拆开的。”宥童认真的点头说道。
“宥童。”单陌抚着他的额头,深深的说道:“姐姐是担心你,若是让人知道你随便将你父皇的心意当作信物给别人,会引起多大的风波,你也应该是知道的。你父皇生气是小,若是给了别人制造什么的机会,那就麻烦大了。”
“姐姐放心,太傅虽然没有教这个道理,但是宫里面的人不可以相信,而且他们个个都会歪曲事实,这一点不用太傅亲自授教,宥童也是知道的。宥童会保护好自己,更会保护好姐姐!”
单陌心中酸涩,连忙转过头去,再转回来时,眼底的郁结全部退去,只留下大大的赞赏笑容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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