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里的雪狼,奎木狼是上古神兽,通灵后会与主人心意相通。她低头轻轻舔舐着我的手指,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在告诉我,她可以将秦可卿接来。“雪儿啊,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可是那么一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必定会闹得人仰马翻。”我否定了雪儿的提议。“主人,秦可卿一人独宿天香楼,只要悄悄的将她带出来,是没有人会察觉的。”对于雪狼会说话,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和奇怪,她都几千岁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说的也是,那你就去将她带来吧,千万别吓着她。”我叮嘱道。“放心吧,我与秦氏在前年的大战中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我将她带来就是。”说完,雪狼脚下一腾空,踏上窗台向着宁府的方面飞驰而去。
“有什么好主意也不先告诉我,怎么大家都知道了你的计划,偏偏就瞒着我一个?”此时的绝汐正站在窗外,看着天空中迷糊的月影,朦胧的月色下,一袭白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我轻迈莲步,移至他的身旁,看着如水墨般晕染开的月光,心底一丝怅惘。转身看着绝汐,此时的他眼色似琉璃。一怔,一种痛从心底蔓延至全身,为何这眼神如此清透,是一种寂灭的眼神。
“没有要瞒着你,这不是正想和你商量具体计划内容么?”我展颜,想赶走那种凄清感觉。“是吗?那赶紧进去商量吧!”他眯起眼睛微笑这,将我推进屋子。好快的变脸,仿佛刚刚那个人不是他,只是我的幻觉!
“说吧,你想怎么做?”随意的躺在我的贵妃榻上,喝着我的桃花酿,这人还真是不客气呀。“好了,主角儿来了,我们开始吧!”看见远处雪狼的身影,我正色对绝汐说道。雪狼轻巧落地,两只前爪向前匍匐,以便秦可卿好从它身上下来。
“秦氏见过仙子、狐祖。”秦可卿微微施礼。绝汐冷哼一声:“你家主子死了没?”,看来还在为暗夜打伤他的事情耿耿于怀。“狐祖别来无恙,我家主子好得很。”“哦?是吗,我还以为他会在阎王那等着排队呢。”“狐祖过虑了,我家主子素来不喜阎王那的气息,倒是对天山好奇的紧。”不卑不亢的态度,进退有度。“哼,让他死了这条心吧,否则本座就让他连帝释天都认不出来。”
“好了好了,别在说那些个不相干的了,可卿,三天过后你必须死。”我揉着生疼的额头正色对可卿道。“仙子,你……。”可卿惨白了一张脸惊恐的看着我。“呀,没说清楚,是假死!”可卿听了这话,一口气总算是缓了过来。“我会让人告发你,说你是前朝皇裔。然后贾家会自作主张的将你处死。这时,我会带着易容好的替身将你换出来,最后我会给你一个郡主的身份,不过你只能是以义女的身份居于东平王府,你的身份还是不能公开,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些了。”
“多谢仙子,我以为此生再与父王相见之日。不料竟还能共聚天伦。”说着就要行跪拜大礼,我拦也拦不住,只好由着她了。即便是叱咤风云的修罗也有着对亲情的渴望和向往,望着窗外本应是满圆的婵娟,此时被薄雾所遮,只能隐约看见淡淡的月晕,好似在预示着我与家人团聚的时刻渺渺无期。
甩开心中的不安,看见绝汐关切的眼神,投之以安心的微笑。秦可卿已起身,额头红肿一片。我连忙将自制的化瘀丸,用酒研开,替她敷上。开玩笑,要是这样落下疤痕,远的不说东平王会怎样,就说贾珍,他还不得灭了我呀!“仙子,不必紧张,我没事儿的!”可卿柔声宽慰。“你是没事儿,我有事。你要是留了疤,指不定那谁要与我拼命呢!”我随口开着玩笑。“谁敢!”一旁的绝汐冷冷的甩出一句话,秦可卿愣了半晌,随即笑开。我恨得直跺脚!
“仙子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回去了!”可卿见我与绝汐还有事要谈,起身告辞。“这件事不要告诉他。”绝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秦可卿不知所谓。“假死的是不要说与贾珍,这样他表现得就不够自然了,容易让人察觉。”经绝汐点拨一番,恍然大悟。我递给可卿一粒红色小药丸。“这是假死药,虽然你的龟息大法不错,但是难免会被其他异类察觉,这个保险一点。空腹服下,一炷香内见效,味甘性平,无任何副作用。”
可卿点头致谢,紧握那枚事关生死的药丸,衣袖一挥瞬间不见了踪影。“她的功力好像在我之上。”看着人影消失的地方,我对绝汐说。“不见得,她只是逃生学比你精进些,如果单打独斗,她远远不如你。”“我的安排怎么样?”我略带骄傲的问。
“还算可以,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他们这种恋情应该是不容于世的。”平淡的语气,让我听不出任何的感情。“你也和大多数人一样,觉得他们是可耻的吗?”我试探性的问。“不,我佩服他们这种敢于世俗斗争的精神。我只是好奇,你为何会帮他们。”“我也不知道,仿佛很久以前就不再排斥这种感情,可是却想不出原因。后来看到了可卿,我明白了。他们只是深爱着对方,并不是贪图什么。感情的世界是没有对与错的,错的只是他们之间的名分早已注定。可卿与贾蓉只是兄妹之情,她并没背叛贾蓉,这一切的痛苦都是贾府带给她的。她是修罗,本来早就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为了报答养育之恩,为了贾珍,她选择了留下。她让我懂得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是怎样的痛彻心扉。”说完我已泣不成声,我不明白为何我会这样的伤心,心底蔓延出一股难于表达的悲悯。
“好了,好了。我们帮他们就是了,别哭了!”说着弯起凝脂般的食指,替我抹去了泪水。“当初他要是有你这份悲悯之心,也许……。”绝汐喃喃自语,“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没什么,我是说你哭得像花猫一样!”
“绝汐,可卿的假身份教给你了。我知道你有这本事!”我将任务甩手交给了绝汐。“你这丫头,自己要做好人,现在好人的角色演完了,就开始做甩手掌柜了。”说着捏着我的鼻子,好像这样才解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