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传来《琉璃月》悠扬的歌声,这是我平时排练的。今日《红楼梦》剧组“沐皇恩”进宫给王公大臣献艺了,这平日里排练的舞蹈、小曲可就派上了用场。琉璃阁中,四名男子优雅的坐着,吃着点心、品着香茗。一袭玉色长衫的男子,身量尚小,如桃花般美撼凡尘,仔细聆听着婉转的曲调,时不时哼上几句。左手边的白衣男子更是倾国倾城,身上似麝如莲的香味,渲染出谪仙般的气质,听着歌声若有所思。右手边的蓝衣男子也是身量未足,两人长相极为相似,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蓝衣男子有着竹一般清幽的魅力,水灵秀气。对面风姿卓越的玄衣男子,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中透着王者风范。
“墨儿,我们出去逛逛吧”玄衣男子开口询问右侧的蓝衫公子。没错,这四人正是水溶、银颢雪、墨玉和乔装过的黛玉。两人出门后,还体贴关上了隔音板。待墨玉、水溶走后,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绝汐,气氛有些尴尬。“那首曲子风格迥异,是出自你的手笔吧?”“您抬举了,小女子也是偶尔听得,就将记了下来,好东西是要大家分享的。”“这首曲子是你的心声吗?”“心声?你想多了,我还只是个孩子。说准确点,我就是一只被点化的妖孽,祸国殃民。”“你觉得做妖是可耻的?”绝汐脸色苍白,嘶哑的问。“不,我不认为妖是可耻的。我觉得妖有情有义,比那些高高在上自诩是万物主宰的神好太多了。”
“过去的事,不要在想了!”绝汐安慰着我。“我知道,可是我不知怎么面对梅神,毕竟这是我千年前欠下的。我还了一生的眼泪、一世的感情于神瑛,我和他总算是两清了。可是梅神……”“我不用你还什么,你也没有欠我什么。”猛然想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却是梅神。“梅神……”“仙子不必多虑,我当初也是为了我的心。这一世是最后一世了,我知道我又失败了,要是知道当初的错过会是生生世世的,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
“指间流逝的是瞬间,擦肩而过的却是永恒。那只是被安排好的一段插曲,我们现在走的才是属于自己的路,是自己可以选择、改变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希望你幸福、快乐!”“我会的,你也是哦。”梅神只能苦笑一下,我心一酸,暗自打算帮他留意留意!“黛儿,我能这么称呼你吗?”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我点了点头。
“黛儿,我希望能以兄长的身份照顾你,还有墨玉。”在绝汐眼神的压迫下,梅神又加上了后面四个字。我展颜一下,把右手往梅神前面一递,看着他,笑得更加开心了。“什么?”梅神不解。“见面礼啊,一点做兄长的自觉都没有啊。”“糟糕,我并没有准备。不过倒是有一块将来给媳妇的玉佩,黛儿妹妹要不要?”梅神一脸坏笑的调侃着。
绝汐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把玩着手中锋利的匕首,寒光闪烁!“算了算了,就给你做表礼吧!我真是歹命啊……。”我接过玉佩一看,温润剔透,不错不错。中间卧着遒劲的梅枝,梅花开处一抹鲜红,好巧的心思,将白璧上的瑕疵扭转成了点睛之处。“这个果然是传世精品,我也不要你的,就当是暂存在我这儿的,等我替你选好了媳妇,我就转交于她,只是到时的谢礼可是不能少了,否则我是断断不依的。”
“溶哥哥,我们干嘛要出来?”墨玉走在街上问着身边的水溶。“你没看见国师对你姐姐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吗?”水溶看着自家师弟道,这娃怎么还没开窍?“说的也是,姐姐从来不对我隐瞒什么,可是我连她怎么认识国师的都不知道。姐姐还叫他什么‘绝汐’,他不是银颢雪吗,难道还另有身份?”。“连你也注意到了,看来黛儿妹妹不仅仅是认识国师,而且还很熟。”“那我师父怎么办?”“舅舅是真没希望了。哎,不说了!我们出来的也够久了,走吧!”
“公子,他们回来啦!”雪鹇兴奋地汇报!“这么早?让蒋玉菡过来一趟,其他人先回休息吧。”这时,蒋玉菡已经卸了妆,换了衣衫。“见过各位公子。”“今天怎样,有什么收获吗?”我急需知道答案,这关系到下一步计划。“今天演出很成功,皇上说这戏曲形式新颖,很有创意。值得推广,并且钦点了这是‘听雪楼’专用的。”看来皇伯伯也知道我的心思,帮我免去了一切竞争对手。“那么那老贼有什么动作么?”“暂时还没有,只是结束时给了些赏赐。我认为问题不是很大。”“不错,他肯定会像听雪楼要人,到时我就让竹菀说,‘听雪楼’的戏剧独一无二,又是皇上钦点的,只要不耽搁排戏、演出就成。”“这样我就能经常回来与你们商议对策、汇报情况了,还不容易被怀疑。”蒋玉菡接过话头继续道。“不错,你确实聪明。那老贼那边你要留心了,要提防些,他可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是,我省的。那我先告辞了。”在我点头示意下,他先去休息了。
“妈,你知道现在有出戏,叫做什么《红楼梦》的?”梨香院内薛宝钗问薛夫人。“我的儿,我一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街面上的事情?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你若是想看,请家里来演一出就是了。”薛夫人笑道。“妈,您误会了。刚刚莺儿上街买丝线,听见好多人都在讨论这出戏,还将那戏与四大家族联系了起来,我担心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薛宝钗忧心忡忡地分析着。“竟然有这种事?会不会是街面上的人无所事事的将戏和四大家族联系起来?”“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担心罢了。”薛宝钗不像薛夫人那样乐观,还是有所顾忌的。“问问你那不省事的哥哥吧,他总是对这些事儿比较上心的。”“也只好这样了。”
薛蟠经过水溶、绝汐的秘密训练,当然多多少少也知道些。于是就将我排练的《红楼梦》剧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薛家母女。薛家母女的脸色越来越白,有些事是他们秘密商量的,被人知道了不算,还被排成了戏剧,这让她们情何以堪。“蟠儿,你是说这戏是‘听雪楼’楼主排练的?那你可知他是何人?”薛夫人急迫的问着。薛蟠知道这次戳到了薛家母女的软肋,暗自开心。“只听说楼主是对兄弟,来无影去无踪的,见过他们的少之又少,我不认识。”说完薛蟠又出去“喝花酒”了。
“钗儿,这下怎么办?”薛夫人完全没了主意。“妈,看来这‘听雪楼’的楼主也是有来历的,不然不会知道这么多。”宝钗定笃的下了结论“那我们该做什么?”“他既然能拍出戏剧暗讽我们,就表明他们是敌非友。趁早除去才行。”薛宝钗毒辣的下定了主意。“钗儿,没有人认识他们如何下手?”“妈妈,他们不是排练戏曲么?那就肯定有人见过他们。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暗地里可以收买……”母女俩恶毒的相视一笑,就此下定了主意。
自从进宫演出后,“听雪楼”名声大振,许多王公贵族都来邀请演出,以至于剧组繁忙。我并不缺钱,排练这出戏不是单纯的为了赚钱,一是间接的让大家猜测这戏的原型是贾家,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从而能从百姓口中探索出四大家族的秘密。第二个目的是为了防止薛宝钗日后取笑我。我并不觉得戏子是下等的,但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与戏子相比较是对人格的极大侮辱。我不在乎并不等于我能默许薛宝钗对我的人身攻击。所以,为了让大家有轻松的工作环境,我并没有全部答应。渐渐的大家弄清楚了我的脾气,就开始提前一个月预约。其中居然还有贾家的邀请,算算日子原来是贾政的生辰将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