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蹲在一边儿的地上沉思起来:季歌和小蜜桃已经不见了,既然他俩是同时不见的,应该就是在一起的吧?如今只能这样往好里想了,那小蜜桃那小丫头自己也能放心了,如此一来,她只要照顾好自己便行了!突然没有了身边乱七八糟的束缚,素来乐观积极地楚翘突然又觉得轻松起来。
站起来开始绕着花都的围墙慢慢琢磨观察起地形来,不走门,当然只有爬墙了,可是抬头望上去……哇!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啊!正苦思冥想着要如何翻越眼前这难以突破的障碍时,一个黑衣身影忽地窜上了墙顶。
楚翘立马高声喊了起来:“喂,等一等,帮忙搭个便车把我也带上去啦!”头顶上已经转身要走的影子居然硬生生地又定了下来,犹豫之后,低头不出声地看着墙下面跳脚叫唤着的楚翘。
“还傻站着干吗?下来把我也带上去啊,我上不去,反正你会飞嘛,一下子就好了啊!”楚翘居然不客气地给人安排起来。
看着上面的黑影还是不动,楚翘又叫道:“你是听不清我说什么吗?那我再大声一点……”
还没等楚翘再大声一点,只觉得一阵风从耳后呼过,自己的身子已经轻了向上跃起,低眉往下看去,哇!自己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地面了?完了,恐高症……
楚翘吓得乱动起来,正要惊叫,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耳边说道:“你想让我把你丢下去就尽管开口好了!掉下去立刻会有人将你乱棍打死!”
楚翘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是她恐高的习性却不会因为警告而自动消失,只见两行泪从楚翘眼里哗地流下。
身边的黑衣男人一愣,没想到这女子刚才还胆大包天的叫唤,目的达到了好端端地却又突然一双泪眼望着自己。
终于飞身跃进了院内的一处僻静之地,那男人将楚翘放了下来。
楚翘的脚刚一着地,嘴上又恢复雄风一般嚷嚷起来:“吓死人了,终于踏实了,看来这脚还是得踩着地才对,它生来就是要跟地面接触的!”
黑衣人眸光一闪,终于明白过来,黑巾下的脸上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已经将你带了进来,现在我们各走各的,告辞!”那黑衣人说完便转身要走。
“谢谢啊,会功夫就是不错呢,早知道我就先学点功夫再出门,这样自己也能飞了!”楚翘笑嘻嘻地说道。
黑衣人没有回应,踏出脚步要往一处燃灯的厢房那边走。
楚翘想起什么似的,又嚷嚷起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话音还没落,方才那黑影早已不见踪迹,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声音传入了楚翘的耳朵:“萍水相逢,不必留名,他日有缘,自会相见!”
楚翘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四周,除了黑乎乎的小林子,几株杨柳随风飘摆,只剩下呼呼的夜风在自己耳畔呼啸,楚翘一个抖索,双手用力揉搓自己的双肩,心里忙决定道: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没有光亮的恐怖之地吧,先找个有灯的屋子再说好了!
刚走到一个照射出微弱光亮的厢房门前,楚翘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只闻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还没转身,背后一个有力的臂膀已经圈上了她的腰肢,然后顺势便被带进了刚才她还踌躇不决的房间。
“谁啊?居然敢吃老娘豆腐!不想混了!”楚翘怒了起来,这动作要是换她主动来做,绝对不会有问题,可若是男人先攀手上来,她楚翘也不是任人就能摸上手的轻浮女人!
胳膊肘用力向身后的胸膛顶过去,却被一个结实的身板给挡了回来,痛得楚翘长长吸了口气。
“哼!好一个尖牙利齿的小老虎!口气倒是不小?”一个沉闷的声音回道,接着手上揽着楚翘的力道又加大了许多。
楚翘猛地转身过来,又是一声怒吼:“你到底谁啦?”眼睛触到的是一双碧绿的眸,一张银色的面具恰如其分地架在他的鼻梁上,整张脸遮掩着只露出了这双令人惊异地绿眸和一张粉红地薄唇。
虽然一张脸只有眼睛和嘴能够分辨,可楚翘直觉里认定了此人必是一个绝顶美男,浑身的酒熏并没能掩盖住他优雅的气质,浑然天成的王者威势都在他的举手投足中散发出来。
楚翘闭了闭眼,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能从眼前的靓丽魔障中挣脱出来,赶紧解决眼下状况才是正事,便又口是心非地叫骂道:“放开我啦,哪里冒出来的丑八怪!”
“嗯?丑八怪?你是说你自己么?总不是在说我吧!因为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将如此难得的评语放在我的身上!”这面具男居然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只是楚翘依然被他擒在手中。
楚翘被他按的整个人都扭曲着,腰也开始觉得生疼起来,嘴上更加不雅道:“还说自己不是丑八怪,都只能戴着面具出来了还不敢承认自己见不得人?我看你一定就是个大怪物!”
楚翘又气又疼的口不择言道,突然想起了她来此地的目的,嘴上惊叫道:“哎呀,快放开我啦,人家还有重要的事情呢!差点被你搅忘掉了!”一边叫着一边用手拍打着面具男的手臂,企图挣脱他的钳制。
“一个花街女子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对于你们这样的人来说,重要的事就是伺候好每一位赏光的恩客吧!”这个男人有些语带不屑道。
楚翘真的生气了:“你说什么?什么是我们这样的人?我们是怎样的人?你以为你们又是什么样的人!”楚翘因为面具男对风尘女子的歧视愤愤不平起来,一手指着他说道:“花街女人又怎样?她们也是人,一样是爹娘生养的,为什么就不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们男人都是了不起的啊,凭什么可以在这里耀武扬威,凭什么只有在女人身上才能表现你们的本事,难道你们真的就剩下这么一点点可笑的能力了?”楚翘冷笑着,连珠炮似的质问说完,楚翘气得一屁股坐下来,口干舌燥地一手拖过桌上的茶壶就对口喝了起来。
面具男自楚翘骂完便没有出声,只是一直盯着她看,面具中的双眸里射出一道精矍的目光,让楚翘有些不自在起来。
“看什么看?觉得我说错了就反驳啊,没话说?是因为你也觉得自己没理了吧?”楚翘越说越觉得是这样,有些得意起来。
“哈——哈——”面具男居然仰头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