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我累死了,小蜜桃,快给我喝口水,说的我是口干舌燥的!”楚翘一上马车就嚷嚷着口渴。
也是,自她下了马车开始与抢匪们周旋,就多半是她一个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过也好在居然就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和那鬼灵精地脑筋,不仅让她把那群看似穷凶极恶地山野强盗们给打发了,还让她有了踏上江湖之路的第一个收获,那就是认识了黑道中人,尽管那些人看起来也是菜鸟新人啦,不过怎么说也算是小有收获嘛,真可谓出师大捷!楚翘心里一个劲儿的自得着。
慕容非心里也在暗暗佩服,没想到楚翘一个姑娘家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跟一群劫匪周旋,估计她也是有史以来此间第一人吧,没想到这种原本是要动刀实干的场合,居然不用他慕容非出手,人家一个小丫头就解决了所有问题!
翘正咕咚咕咚地豪饮,小蜜桃突然好奇地问道:“小姐,刚才上车前跟那个人说了什么?我见他好像连连点头的样子!”
慕容非也抬头侧目,似乎也在洗耳恭听的样子。
噗——,楚翘含着一大口水直喷了慕容非一个满面,笑着说道:“我呀,其实就是把刚下车跟他说的那一堆话又重提了一下,让他重整队伍,再就是让他当强匪再多多磨练,要心够狠,动作够快,不然怎么抢劫啊!”楚翘教人学坏居然还一脸的理所当然。
见慕容非脸上一片水淋淋的瞪着一双怒目,楚翘忙扯过衣袖要给慕容非擦脸上的水珠,慕容非见楚翘用袖子在自己脸上胡乱地抹着,身子向后一倾,用力从自己衣襟里扯出一方丝帕闪过了楚翘的粗手蹂躏,一边往驾车的疾风跟前挪身过去。
“哎——慕容非你别走啊,我还有话要问你呢?”楚翘拽着慕容非的衣袖急忙叫道。
“问什么?我干吗要回答你!”还没被人这么往脸上喷过水,还夹杂着口水!虽说楚翘也并非有意,可慕容非想起来就心里隂的慌,口气自然佳不起来,但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楚翘即将过问何事,不用想就必然是那紫銮城的赏宝大典一事!
慕容非气哼哼地说完,瞥了一眼楚翘就坐在了疾风的身旁,扭过头去自顾和疾风说起话来,将一旁还眼巴巴望着他的楚翘晾在了一边。
“小气鬼!不就是喷了点水么,至于这么小心眼地计较!”楚翘噘着嘴又坐回了小蜜桃的对面,两人大眼瞪小眼地那么对视着。
马车上除了慕容非和疾风偶尔小声的交谈,突然显得有些落寞和静寂,小蜜桃早就被这一劳顿一惊吓地开始呵欠连连,跟着马车轱辘的滚动节拍点着头的在打盹儿。
楚翘看着对面不停点着头的小蜜桃,自出发就一刻没消停的她此时也觉得困乏起来,终于在和小蜜桃的沉默中歪过头躺倒在了马上里,呼呼睡去。
慕容非突然觉得,一直像小麻雀一样叽喳不停的楚翘好像没了动静,回头往身后的车厢望去,瞧见一脸睡的正香的楚翘,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去帮她将歪倒着的身子摆了摆正,潜意识里好像知道受到打扰的楚翘胡乱地挥了挥手,呢喃着翻了下身,嘴里砸吧着似乎在睡梦中正吃着什么,露出香甜的感觉。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上映射出黯黑地影来,扇贝一样紧紧地覆盖着一双明日里总是睁得大大的眼,小巧而又红艳润泽的樱唇略微有些嘟起,皎洁的月光顺着马车帘子的一张一合,调皮地钻进了几缕余晖,映照着楚翘一张婴孩般的睡颜,看着眼前安静乖巧的楚翘,慕容非突然有些怀疑这和白天里的那个张牙舞爪,精力旺盛的假小子并非真是同一个人了,顺手将自己的青衣长衫盖在楚翘蜷成虾球状的身上,慕容非微阖双眼,一半警醒地靠着马车的箱壁小憩起来。
楚翘骂骂咧咧地在一片小鸟唧唧喳喳地啾鸣中醒了过来,还没睁眼便皱着眉头嚷道:“大清早地就吵死人,还让人睡觉不?哼!起得早也不见得就有虫吃!”楚翘一脸凶相地诅咒着叫的正欢的鸟儿们。
“嘻嘻……”一阵娇笑声引起楚翘的不悦,瞪着一双尚且迷蒙的眼怒视向笑声的发源体。
“小蜜桃,你还笑?不想混了?”楚翘睁圆了眼睛佯怒道。
看自家小姐好像不高兴了,小蜜桃忙接着道:“没有,小蜜桃不敢,就是想说天都已经大亮了,小姐怎么还睡不醒呢?瞧这日头多红艳啊!”说着还挑起了窗帘。
楚翘顺着小蜜桃挑起的帘子也向窗外看了出去,可不是?外面都日上三竿了,要是马车有玻璃窗,估计太阳早就晒屁股了吧!楚翘终于不甘心地坐直了身子,接过小蜜桃递过来的从庄子里带出来的花蜜水漱了漱口,用沾过水的帕子抹了把脸,就算是早晨清理过个人卫生了。
洗漱后的楚翘似乎才真正清醒了,整个人又开始精神振奋起来,掀起窗帘向外东张西望着。